宗臣坐在程妙妙的对面,一脸的不知所措。昨天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对平山公主做出那等无礼之事,事后才觉不妥,谁知道回到家,自己的父亲大人又逼着自己去平山公主府送什么蜜饯。
“你很怕我?”程妙妙轻声问道。
“微臣并不是怕平山公主,只是自知昨日对平山公主的言行不妥,有些惭愧罢了。”
“你记住了,以后只能叫我公主,不要一口一个平山公主的,我听着烦!”
“是,微臣遵命。”宗臣虽然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还是应下了。
“你也不必拘谨,昨天的事情我不怪你,相反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昨天带我走,恐怕昨天公主逛青楼的事情会盖过今天刘衍杀人的事呢!”
宗臣听到程妙妙前面的话心中有些欣喜,听到后面的话却是皱起了眉头。
“公主也听说了?那你可知死者是谁?”宗臣卖了个关子。一改刚刚小心翼翼,毕恭毕敬的姿态。
“谁啊?我昨天可是第一次去那,不认识几个人。”
“那人公主刚好认识,是昨晚那位柳芙蓉,柳姑娘。早上发现死在了刘衍的床上,外面都说是那位柳姑娘没伺候好刘衍,刘衍一气之下把人杀死的!”
“那就更不可能是刘衍杀的人了,昨天他还对柳芙蓉一脸的嫌弃的,晚上怎么可能让她去伺候!”程妙妙想到死者是那个柳芙蓉,心中叹了口气,人生真是世事无常啊。
“但是传闻说的很具体,大部分的百姓都选择相信这种说法,此事传的很快,迫于压力,沈大人明天就准备公开审理此案了。”宗臣在外面跑了一下午去打听事情的原委,也只打听到了这么一点,开封府府衙那边对此案保密甚严,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出来,宗臣也是无法,只能明日亲自去听审,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那具体的死因,开封府那边怎么说?”
“不知道。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出来,沈大人应该是封过口了!”
“那你可知那沈德行是个什么意思?沈家和刘家有过节?”程妙妙想到这,又接着问:“那沈德行会不会直接定了那刘衍的罪?”
“以微臣对沈大人的了解,沈大人应该不会公报私仇,不过在小事上应该会刁难一下刘衍。”
宗臣猜想的没错,沈德行之所以封锁关于此案的一切消息,就是不想让刘家得到消息提前救出刘衍。再说牢中的刘衍是将近傍晚才得到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而且也是将近傍晚才和其他的犯人一起吃的晚饭,这也是他今天的第一顿饭。其实沈德行也不认为人是刘衍杀的,因为很多事情都说不通,但是所有的证据又都指向刘衍,这就有些难办了。按证据说话,只怕刘家不会善罢甘休,找证据为刘衍脱罪,这找了一天了,一点有利的证据都没找到。沈德行想到明天,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刘家人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冬枣很快就又做了一份和程妙妙一模一样的晚饭给宗臣。宗臣是越发好奇眼前的这个平山公主了,回到家中听着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夸平山公主多么多么的好,还说平山公主平日生活节俭,宗臣也是半信半疑的。在他看来,程妙妙不像传闻中那样娇蛮任性,但也总会有些公主脾气的,之前自己是领教过的。没想到她今天居然向自己道谢,还邀请自己吃饭。在品尝了自己眼前的吃食,他是彻底相信了老爹的话,这些吃食就如眼前看到的一样,并没有什么内里乾坤,就是普通的鸡肉青菜和杂粮馒头,鸡肉和青菜应该只是水煮一下放些盐,杂粮馒头又干又硬,连碗汤都没有,真的是难以下咽。而坐在宗臣对面的程妙妙却丝毫没有察觉宗臣的异样,而是在认真的品尝着面前的食物。
晚饭过后,宗臣提出离开,程妙妙送他到了大门前,突然问道:“你和刘衍是好朋友?”
“刘衍自幼和申普艺交好,申普艺从小就以我为榜样,所以刘衍也把我当大哥一样。”
程妙妙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打趣道:“你那表弟从小以你为榜样还能变成这样!”
宗臣听罢也笑了出来,紧绷了一天的心一下子放松了许多。
“好了,这件事情你也不用想太多,我相信沈大人会还刘衍清白的,明天我也去听审,我们明天见!其实你这个人还不错,我可以勉强把你当朋友,所以你以后见了我不必那么小心谨慎的,我不喜欢那样。”程妙妙微笑着说道。
宗臣看到程妙妙的微笑有些晃神,这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平山公主对自己这么真诚的笑,真的好美,而且她还说把自己当朋友!
宗臣面上有些发烫,紧张的往后退了一步,没注意到后面的台阶,脚下不稳,身子往后倒去,眼看就要摔倒,宗臣腰间发力,一转身用右手撑地,来了个后空翻,身姿挺拔甚是帅气,看得程妙妙眼都直了,然后不自觉的为宗臣刚刚露的那手鼓起了掌。
宗臣见一帮人看着自己,还都随着程妙妙一样给自己鼓掌,脸更红了,赶忙翻身上马,对着站在门前的程妙妙说道:“那微臣就先告辞了!”
待宗臣走后,程妙妙问旁边的秋葵:“这宗臣是练过体操还是练过武功?”
“公主,您忘了么,宗大人的父亲可是名武将,要不是宗大人的母亲拦着,宗大人很有可能子承父业的!”
程妙妙想了想,觉得秋葵说的对,那这个宗臣岂不是文武双全!而且长得也帅,难怪会被蒋白茸看上。
程妙妙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深思了一会,叫来了大众和奥迪两个小太监过来。大众和奥迪看程妙妙有事吩咐他们去做,都很开心,感觉自己能帮上公主是莫大的福分。
大众和奥迪都是程妙妙最一开始救下来的小太监,跟随程妙妙的时间最久,也最是机灵。别看他俩才十五六岁的样子,看起来单纯无害的,但是按程妙妙的话来说,他俩腹黑的很,而且对待外人可以用心狠手辣来形容。七年前他俩就合力陷害了一个经常欺负小太监的总管,全程观看了那个总管被杖刑打死的过程,愣是眼都不眨一下。回去自然是被程妙妙好一通训斥,小小年纪居然心机如此深沉,不过二人也只是表面承认错误,眼神一点都不真诚。不过据程妙妙观察,二人对待自己人还是很好的,很是护短,如果有别的宫里的人欺负琼华殿的人,过几天肯定没好果子吃。但此二人却没有在自己人身上耍过心机和手段,因此程妙妙也就默许了二人平时的所作所为。
之前派人打听蒋白茸为人的任务就是交给的这两人,所以这次又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