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近卫军军区医院特护病房。
由于失血过多,袁超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了过来。
阳光从窗口照进房内,雪白的墙壁在阳光的照射下,都好像会反射着光芒。
“做下全面检查,如果没问题,你就可以出院了!”躺在病床上,正望着天花板发呆,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小护士打开门,走到他身旁,打开了医疗器械盒,从里面拿出个四方的小盒子。
不是第一次受伤,袁超很清楚小护士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医疗技术已经先进到可以对人体细胞进行修补和修复,袁超躺着的这三天,并不是他的生理机能在衰退,反倒是正在迅速恢复。
他醒来的时候,也就是生理机能完全恢复的时候。
只要小护士手中的身体机能检测机没有发出报警,他就完全能够离开医院,像过去一样活蹦乱跳。
拿着四方小盒,在袁超的身上扫了一圈,小护士脸上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
躺在病床上,袁超在小护士要离开为他办理出院手续时,向她问了句:“我躺了几天?期间有没有人来过?”
“你躺了足足三天!”回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袁超,小护士说道:“来的人可多了!不过其他人都是看看就走了,只有两个人一直守在外面。”
听说有两个人一直守在外面,袁超眼睛一亮,连忙向小护士问道:“能请他们进来吗?”
“好啊!”小护士耸了下肩膀,转身离开了房间。
守在门外的,一定是柳少冰他们中的两个。
坐了起来,看着小护士离开的背影,袁超心里在默默的念叨着。
他已经背弃了苏米图,也就是背叛了陈风。
以前给他下达命令的人,恐怕已经是恨他恨到压根发痒,连续三天在外面守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当门口两个人走进来时,袁超刚想要招呼,到了嘴边的话,却又被他给咽了回去。
进入病房的并不是柳少冰,也不是纳兰和梅根,而是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男人。
两个男人带着墨镜,进了病房也没有取下,样子看起来有些酷酷的。
坐在病床上,看着并排站在他面前的两个男人,袁超没有问话,也不想多问什么。
黑色制服是帝国安全局的标准制式服装。
这样的人来到病房,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袁超中尉,恭喜你从鬼门关捡了条小命回来!”站在左边的黑制服男人一开口,语气就不是十分友善:“我们之所以在外面守了三天,就是担心你会悄悄离开……”
“罗修男爵呢?”并没有等黑制服男人把话说完,袁超就开口说道:“你们把他怎么了?”
“罗修男爵已经被执行死刑!”黑制服男人嘴里说出来的,正是袁超最不想听到的:“皇帝陛下亲自下的命令!”
听说柳少冰被执行了死刑,袁超突然冷笑了起来。
“你们从战场上撤下来时,你处于昏迷之中,所以帝国高层决定放弃追究你的责任。”根本没理会袁超的冷笑,黑制服男人说道:“不过对纳兰和梅根的审判,却需要你去作证!”
“作什么证?”猛的抬起头,看着两个黑制服男人,袁超眉头紧紧皱着,向他们问道:“如果不是罗修男爵,这次出发的每一个特战队员都会死在战场上,我们减员一半以上,根本不可能完成帝国下达的最后命令,如果不撤退,我们都会死!”
“袁超中尉,我希望你说话最好用点脑子!”根本没理会袁超的陈述,黑制服男人说道:“军人在战场上,没有执行命令擅自撤退就是逃兵!逃兵被执行死刑,在任何国家都是天经地义的。你之所以能够活下去,只因为你回来的时候已经昏迷。请珍惜活下去的机会,不要妄图与帝国抗衡!”
“与帝国抗衡?”黑制服男人所说的话激怒了袁超,他们猛的跳下床走到他们面前,鼻尖几乎与其中一个黑制服男人的鼻尖碰在了一起:“我们为了帝国,在前线浴血厮杀。我们要的不是勋章,也不是升官晋爵。我们要的只是把兰吉人从帝国的土地上赶出去!到了你这里,我们竟然成了和帝国抗衡的叛乱者!说这些话,你们有没有摸过良心!”
“请不要乱说话!”黑制服男人脸上根本没有半点表情,其中一个语气里带着威胁的说道:“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有一半踏进了坟墓!”
怒目瞪着两个黑制服男人,袁超脸颊上的肌肉在剧烈抽搐着。
他冷冷一哼,语气冰冷的问道:“你们想要我怎么作证?做什么证?”
“纳兰和梅根已经被逮捕,明天军事法庭将会审讯他们,希望你配合调查,说出他们的罪证!”黑制服男人向袁超敬了个军礼,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病房。
目送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袁超的脸色是一片铁青。
柳少冰死了……
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在战场上像是一柄尖刀插进敌人心脏的罗修男爵,竟然会在回到帝都之后,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颓然的坐回床上,袁超的目光有些散乱起来,眼窝中也泛起了晶莹的泪光。
在博隆城的日子并不多,他们面对的战斗却是一场接一场。
活着回到帝都的几个人,除了他,都被帝国以逃兵的名义抓了起来,柳少冰甚至已经被执行死刑!
为了帝国,他们不惜进入兰吉人占领区,主动陷入兰吉人的包围中。
为了帝国,特战队员们表现出了他们应有的英勇,让兰吉人提到他们,都感到一阵阵的胆战心惊。
可他们最终得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甚至还被当成了逃兵对待!
袁超颓然的坐在病房的床上,他并不知道,此时正有几个人站在虚拟屏幕前看着他。
“要看看纳兰和梅根吗?”看着一脸颓丧的袁超,站在屏幕前的一个年轻女人,向身旁的年轻男人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