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几个小主子还很弱小,还需要他们在身边扶持。若是几个小主子再出事,那就更加不可原谅。所以,他们现在就是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他之所以把事情告诉李紫玉,是因为至少小主子们得有一人知道真相。这样在以后的交往中,就能保持默契,省得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李紫玉听完,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说话,脸上也没表现出多么激动的情绪。
她在想,她们姐弟几个的命运也太的狗血了吧?本来苦些没什么,就是真的吃糠咽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自己努力,只要弟弟们争气,早晚有一天他们会走出小山沟,成为人上人。当然,她也没说在这小山沟里有什么不好。可人都是这样的,追求永无止境。
在饿肚子的时候,就盼着有一天只要能吃饱饭就满足了。可吃饱饭以后呢?又盼着有一天能穿上新衣服,在人前像个人样不要让人衅就。人的虚荣心真的是欲壑难填。李紫玉如果还在温饱线上挣扎,为吃一餐饭发愁,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失落。
可她偏偏该死的想要让弟弟们出人头地,让弟弟们有一天有出息,自己也想跟着弟弟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精彩。就在她兴致勃勃的做出规划的时候,她听到了什么?
她们姐弟几个原来是见不得光的,不仅不能参加科举瓤,还得把尾巴夹起来做人。若不然有一天真相大白,自己几姐弟的小命就玩完了。
她李紫玉怎么就这么命苦?好容易日子过得有了点起色,当头一棒就打了过来。让她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小山他们这学还上不上?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办?
李紫玉心乱如麻,理不出任何头绪。
柴斌在一边见小小姐面沉似水,沉稳的坐在椅子上,从脸上看不清她心里到底想些什么。直觉告诉他,小小姐心里并不高兴。又一想,也是啊,任谁知道自己的身世恐怕都高兴不起来。
“小小姐。小姐的坟在哪里,我想去拜拜。求求你,让我去吧!呜我的小姐呀!”
这时,炕上躺着的秋月醒了过来。一咕噜从炕上爬起来,跪倒在了地上,“咚咚咚”的磕起头来。边磕头边哭泣,哭的那个地动山摇、肝肠寸断。
“你这样,是想要我们都暴露出去吗?”李紫玉口气有些冷。有些不耐烦地说。
不是她冷血,也不是不理解他们主仆之间的感情。但她毕竟没有和曾祖父一家生活过,就是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她还能去报仇不成?她凭什么去报仇?就凭几个孤儿吗?简直就是和直接找死差不多。当年置曾祖父于死地的人,诬陷曾祖父的人肯定还活得好好的。他们巴不得斩草除根,你自己跳出来,得省人家多少事?
当然,在听了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后,她不可能无动于衷。她心里也掀起了惊涛骇浪,对当年陷害曾祖父之人也是恨之入骨。但她更多的是对大叶朝执政者的寒心!
曾祖父欧阳靖德十数年坚持守在边塞,抗击着敌国的入侵。对朝廷忠心耿耿。可他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满门抄斩!这样的朝廷还让人怎么效忠?怎么能不让人心寒?
亏她之前还以为皇上还算个明君,没想到骨子里这样薄凉。曾祖父这样的人真的能叛国吗?他真的不知道曾祖父的为人吗?不!他不仅知道,甚或于某些证据有可能出自他的手笔。不然,为什么都不听曾祖父辩解?为什么不敢见曾祖父?那是他无颜面对曾祖父一片赤诚的心灵!也无颜面对曾祖父含冤莫白的冤屈!
按理,欧阳家和太子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一般人不敢也没那个能力砍掉太子的左膀右臂。他们最终的目标是太子,这从几年前太子出事就已经证明了此事。背后和太子作对的这股势力可不容酗,势力大得惊人。他是看穿了皇帝心里某些不为人知的忧惧,才设了这个局。皇帝只不过顺水推舟,把罪名坐实了而已。
而所谓的敌国的奸细究竟是如何安排的?这中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安排的了得的,背后一定有一股非同一般的势力在运作。
不论怎么运作,最后的决定权都在皇帝手上。如果皇帝信任曾祖父,那所谓的证据就是狗屁!
这个皇帝也太不是东西了!为了他的莫须有。竟残忍杀害曾祖父一家满门!男丁一个不留!女人则充入军妓。曾祖父这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让他这样不留余地?这样的皇帝就应该把他推翻!为这样的朝廷卖命干什么?
怕曾祖父功高震主,危及他的江山,不惜残害无辜,这样的朝廷还真是令人齿寒!他就不怕失去人心吗?斩杀功臣也得江山稳固才卸磨杀驴,大叶朝真的能高枕无忧了吗?
现在,境外不仅辽国虎视眈眈大兵压境。听说西北边的一些附属小国也在蠢蠢欲动,大有分一杯羹的架势。就是境内的各地藩王也都各有动作,想趁势冷地盘。朝中各位皇子也各有心思,多方势力为一己之私在暗中角逐。谁还有心思用在朝政上?皇帝恐怕现在焦头烂额了吧?
天下,真的马上就要大乱了吗?那她家的房子还真的要赶紧盖才行。最关键是院墙,原定砌一丈高,现在应该要两丈高了。
不仅如此,南辉县的地初六一定要看看去。如果有好地块的庄子也一块买下来,让弟妹们搬过去。这里虽然也盖新房,院墙也砌的高高的。但多高的院墙也扛不住军队的攻击,在这里太危险了。
南辉县有林天舒在那里,再加上南辉县离石岩镇毕竟还有段距离,比这里到底安全一些。
再说,别看林天舒吊了郎当的,却是个胸有沟壑的人。而这里傅云章被孙家死死地压住,施展不开手脚。战争一起来傅云章就一文弱书生能有什么办法?唉,到时候说不得自己把弟妹们安置好后,还得干回老本行了。
李紫玉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沉浸在思绪中,全然没有理会旁边的两人。
早就被李紫玉话语镇住的秋月,被站在一边的柴斌从地上拉了起来。柴斌知道,李紫玉不会在乎这些小节。
柴斌阅人无数,李紫玉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品性如何,一眼就能看出。两人都惴惴不安的看着她,不知她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
“小小姐!你有什么打算?”柴斌恭敬地看着李紫玉问道。
不知为什么,小小姐身上有一种令人敬畏的东西,让人不得不臣服。实在是有些让他不解。也许是欧阳家的血脉传承吧,骨子里就有一种天生的霸气。
李紫玉被柴斌的话拉回思绪,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有些严肃的说道:“你们暂时不要暴露身份,但暗中也要多注意边境的事。”
柴斌和秋月互相看了一眼,脸上呈现了凝重的神色。
“我家的房子要加紧盖,但计划要变一下。主要把院墙加厚加高,就照着城墙的规格盖”
“那样好像违制,朝廷规定私人住宅不能超过标准”柴斌打断了李紫玉的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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