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了!你吃了用断肠草浸泡过的红枣!”贾徒拿着两柄宝剑,狞笑道:“枉你是什么打虎武松,连道爷的这点把戏都看不出,道爷叫贾徒,是王道人的徒弟,自然就是假的徒弟,哈哈,道爷便是飞天蜈蚣王道人!”
武松心中已经猜到七八分,可他怎么也想不通唐娇儿为何要害他,他故作辛苦道:“唐小姐,武松是来救你,为何你却要害我?”
唐娇儿看着武松一双虎眼,吓得瑟瑟发抖,颤声道:“谁让你多事,要坏了我跟王郎的好事!”
“好你个唐娇儿,果然是跟王道人勾搭成奸,看来你的父亲也是你跟王道人联手杀的,这等猪狗不如的畜生,留着何用!”
武松突然一跃而起,伸手一抓,抓着唐娇儿的胸口,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扯,两个手指在她两颊上一捏,红枣顺势弹入她口中。
武松这一下兔起鹘落,十分干脆利落,唐娇儿没有反应过来,红枣便吞到肚子里,王道人也吓傻了,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唐娇儿已经倒在地上抽搐,双手乱抓,把衣服都抓破了,七孔流血,双腿一伸,便死去。
武松看着十分生气,骂道:“若非阿牛提醒,毒发的便是武松!”
王道人哪里敢怠慢,双剑直刺武松胸腹,武松不闪躲,反倒向前一步,走在两剑的空隙,猿臂一伸,便抓住王道人的肩膀,“撤!”,臂上用力,咔擦,“啊!”,王道人一声惨叫,两条手臂被武松硬生生的扭断了,软绵绵的垂下,双剑掉在地上。
武松捡起宝剑,一剑将唐娇儿的人头割下,吓得王道人趴在地上,拼命的用头撞地:“都头,请饶命!”
“我不杀你!”武松冷冷道:“我要抓你回去天神村,将事情说明,不然那唐牛定然以为我胡乱将他妹妹杀了!”
“都头,那不是唐娇儿,唐娇儿还在内堂,她这是小人的一相好,叫严婷儿,方才是害怕都头要杀人,才胡乱承认!小人已经从事招供,请都头饶命。”
武松听了,心中大喜:“原来这人不是唐娇儿,也不枉费我担心两天!”
武松在庵堂里找来一捆麻绳,穿过了王道人的琵琶骨,废了他武松,将他绑在柱子上,然后才走进内堂。
内堂里残阳流动,一点点灰尘沿着光柱上扬,十分的寂寞,床上卷缩着一位小巧玲珑的少女,她浑身赤果,头发散乱,双脚被锁链锁着,两个白嫩的脚踝上留着一圈深深的血印,她一双惊惶的目光紧紧盯着武松,身体瑟瑟发抖。
“哇!”
武松心中激愤万分,忍不住一声怒吼,震得屋檐落下灰屑,少女吓得更加脸无人色。
武松强忍着悲痛,柔声道:“唐姑娘莫怕,我是你哥哥唐牛,六儿托付来救你的,那恶人已经被我擒拿。”
武松立刻将自己的长袍脱下,为唐娇儿遮挡了身体,在房间胡乱的搜寻一阵,找到一箱女人的衣服,也不管是不是唐娇儿的,胡乱拿了一套衣裙还有贴身衣物,放在床上,柔声道:“唐姑娘,我出去拿宝剑替你削断铁链。”
武松大步出去,看着王道人,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拿起宝剑便要将之刺杀,可转念一想:“此人作恶多端,一剑杀了他,未免便宜了,将他带回天神村,让大伙处置吧。”
可武松心中怨愤难凭,瞧着王道人的裆部奋力一脚,“啊!”,王道人一声惨叫,便晕死过去。
武松走进内堂,用宝剑替唐娇儿砍断铁链,唐娇儿一声悲鸣,脑袋便往墙壁撞去,武松慌忙一把抱着她,柔声道:“唐姑娘,是那恶人害你,你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为何要寻短见,你死了,谁来孝敬兄长,陪伴老母?”
唐娇儿是个柔弱的女孩,一次寻死不行,便没了死的勇气,伏在武松身上大哭起来,武松叹了一口气,也不避嫌,替她穿好了衣服。
“唐姑娘,我们离开这鬼地方吧。”
唐娇儿点点头,下了床,“哎呀!”,脚上一阵剧痛,瘫倒在地,武松一看,她的两条腿上血肉模糊,估计是给锁链锁着,她极力挣扎留下来的。
“唐姑娘,你双脚不能走路,武松只好冒犯了!”
他为人爽直,只道救人要紧,将唐娇儿背在背上,走出内堂,一手扯着麻绳,拉着王道人走出庵堂。
武松心道,这庵堂藏污纳垢,留着也会令张家先祖蒙羞,索性一把火将之烧了。
他拉扯王道人,背着唐娇儿大步下山,那王道人双臂脱臼,琵琶骨给穿透了,身体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被拉扯着,不时撞到石头上,痛得他一路“哇哇”大叫。
听着王道人的惨叫声,伏在武松宽广的后背上,唐娇儿竟然安心的睡着了,这是她几月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武松刚走到山下,便有几十张家庄的庄客拿着锄头木棍往山上走去,他们看得武松拉扯着王道人下来,都一声欢呼。
“都头,阿牛回到张家庄,说了你的事情,大伙都担心那恶道人要把你害了,抄了家伙便上来。”
武松听了十分感动,这帮人都是被王道人吓怕的,可是为了救自己,性命都不顾了。
“要是没有阿牛提点,我还真会给这恶人用断肠草毒死了!”
“都头,便将之杀了吧!”庄客都齐声嚷道。
武松朗声道:“此人害了唐家小姐,我要将他带回天神村,由村民处理,只要不把他弄死,你们爱怎么出气都可以!”
庄客一声欢呼,拉扯这王道人,一路上用柳条鞭打,到了张家庄,武松向张太公要了一间厢房,将唐娇儿轻轻放下,她还在睡觉。
武松十分怜惜的看了一阵,低声对张太公道:“太公,劳烦你令家中女眷看守着唐小姐,待她醒转,好好的安慰一下。”
张太公看着唐娇儿,也是心如刀割,恨恨道:“如此好的一个姑娘,就给那恶道人糟蹋了,便是将之凌迟,也难解心头之恨。”
“都头,你放心,我令拙荆和女儿看守,待她醒转,好好的规劝,拙荆甚是贤德,应当可以开解小姑娘。”
武松听了心中安慰,这一夜,张太公便大排筵席,感激武松为张家庄除害,抢回了祖宗坟地,王道人便吊在大树上,打了一宿。
第二日,武松让唐娇儿继续在张家庄住下,说回去后再令人来接她,让她好好养伤,经过一夜好眠,又多得陈太公的夫人规劝,唐娇儿情绪稳定不少,武松带了王道人便回天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