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后来的事

一、后来的事

苏家人从临安县回来的时候,满身疲惫,尤其是苏阿娘,被吓得不轻,这并不是说苏桂花的亲事出了意外,而是,苏家人在路中又被人追杀,这一次,不是死士,而是江湖人士,大约是买凶杀人。

这事一出,苏家人都歇了回老家的心,本想着,京城花费太大,不若老苏家村,反正晋王伏法,那逃亡的世子一家,再如何也成不事。没想到,现实狠狠的打了脸。

因为这,苏大妞的亲事,苏阿娘只想让自家人聚一聚办一办,弄个一两桌就成了,反正,京中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再说了,她可不敢让那些亲戚千里迢迢的过来,万一出了事,算谁的?

苏玉还劝过苏阿娘,在京中不用如此,之前那是因为在外面,逃亡的朱世子才敢那样,在京中的话,就算不请亲戚,左邻右舍总要请一请的,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嘛,请来了,若是有品性好的,以后也可以相交。

可苏阿娘被吓破了胆,生怕成亲动静太大,引得仇家的注意。

好在苏大妞懂苏阿娘的心,她也是同意如此的,再者,柴秀才现在只是个教书先生,手里头的银子确实不多,不过,柴秀才也算争气,还真挣着了买宅子的银钱,那宅子挺大,还有小花园,屋子还是三进的,特别阔气。在地价颇贵的京城,这卖价算是便宜得过分,柴秀才觉得有些问题,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宅子闹鬼。

只是闹鬼?

柴秀才算是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风水不好呢。

说起来,这两个不是差不多吗?

闹鬼这事柴秀才瞒了了,他准备自个去瞧一瞧,他想着,自己是男人,阳气重,可不怕这些鬼怪之说。

宅子太便宜,柴秀才当煮熟的鸭子飞了,当时就付了银钱,与牙行的人去衙门去了户,将宅子定了下来。

他想着,就算住不成人,到时候将宅子挖了,当块菜地也是好的。

这天夜里,柴秀才抱着被子进了宅子,准备住一晚,先看看再说,若真是不好,到时候……再说吧。

反正,才一百两,买下这样大的宅子,他觉得怎么都不算亏。

柴秀才抱着被子在南边的屋子住下了,那边向阳,日日都有太阳晒着,鬼怪不是怕太阳吗,那间屋子肯定是好的。

柴秀才将桌上的灰吹了吹,又扯了布擦了擦,这才将桌子拼好,把被子一铺,他就那样睡了下去。

这是个书房,并没有床,就算是床他也是不敢睡的,想到这,他决这到时候将宅子全部翻新,东西能都给卖掉,再置新的,就算便宜些无妨。

这样想着,柴秀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夜,柴秀才猛然惊醒,他刚到一个特别渗人的声音,屋里黑漆漆一片,他刚坐起来,外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一阵阵的,这仿佛女人呜咽,又仿佛孩子夜啼的声音,让柴秀才的寒毛都坚起来了。

风呼呼的刮着,窗户一阵阵的响。

柴秀才从桌上跳了下来,他摸黑慢慢的走了出去,他胆子也算够大的,这样都不怕。

……

次日。

柴秀才带着乌黑的眼圈去了苏家,苏玉见到他,便笑话道:“你这眼睛怎么了,是做贼了,还是被人打了?”

柴秀才嘿嘿一笑,像是占了什么大便宜似的,不还等苏玉细,他就将缘由说了出来:“我说我买的三进宅子怎么那么便宜呢。”

苏大妞过来了,他们的亲事已经定下了,就在两个月后,本来想着就在这里成亲,可柴秀才觉得,让柴秀才先在这住着,可柴秀才非说他有住处,不肯。

柴秀才说的住处是主家提供的,请他的那户人家听说他要成亲,还送了礼道喜,柴秀才倒是没客气,乐呵呵的收了。

只是,那户人家主母有些小气,柴秀才不想成亲后还住那,免得苏大妞受气。

再说这边。

柴秀才很是高兴的跟苏玉说道:“我买了处宅子,三进的,宅子有八成新,到时候休整休整,里面的东西是旧的,都给卖了,到时候再置新的。”

苏大妞怀疑的看他,压低声音道:“你哪有那么多银子买三进的宅子。”柴秀才手里有多少银钱早就跟她交了底,以后要过日子的,柴秀才倒是痛快。

这事让苏大妞高兴了半个月。

苏阿娘心里也觉得这门亲事选得好,多亏了那不长眼的陈四姑娘,要不,这么好的女婿还落不到她的头上。

柴秀才解释道:“那三进的宅子才一百两。”

苏大妞眼神更不对了:“莫不是他们坑你吧,京中哪有这么便宜的宅子?”

柴秀才咳了一声,道:“大约是因为那宅子闹鬼。”

鬼宅!

苏大妞吓了一跳,怒眼道:“赶紧将宅子给我退了,鬼宅哪里能住人,你这人办事怎么这么不靠谱。”

柴秀才却是嘿嘿一笑:“不急,听我慢慢说,我知道那些闹鬼,我昨晚带了被子去那里住了一宿……”

话未说完,苏大妞啪啪两下直打他的背,她更气了:“闹鬼的宅子你也去,出了事可怎么办?”说完,就掉起眼泪来。

柴秀才忙哄她。

苏玉在一边看着,心里默默想,大姐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呃,大约是要成亲的了。

好一会,苏大妞的心情才好转,柴秀才知道她要说退宅

柴秀才知道她要说退宅子的事,忙道:“我去瞧了,根本就不是闹鬼!”他说的特别肯定。

“那是什么?”

柴秀才贱兮兮的说道:“有人在那偷情,所说才透出闹鬼的事,他们装神弄鬼,故意吓走那些人的!”

苏玉好奇道:“就没人识破?若只是偷情,为什么要大费周章?”

柴秀才道:“谁知道呢。”他又道,“既然鬼怪是没影的事,那我就不怕了。”

苏玉道:“你先缓缓,既然那些人是去那偷情,肯定是习惯了,就算你们搬了进去,他们还不是一样的办。要么,你们将他彻底赶走,最好让他们以后都不要再来,要么,就将宅子的事悄摸着有人透出去,让大伙知道,到时候你将价提一提,卖了买个小点的新宅子也行。”

柴秀才听了,若有所思。

苏玉说完,也不想在这里当电灯泡,于是便走了。

柴秀才决定留着宅子,毕竟,这样大又这样便宜的宅子在京中可不好找,他跟苏大妞商量着,开始想法子将‘偷情’的人彻底赶走。

柴秀才的事苏玉自然没管,柴秀才有几分本事,这种事还不用苏玉担心,这日,她去集市逛了逛,准备买些好一点的笔墨。

去书坊买了笔墨,她又去买了些小菜,路过一个小摊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那摊上摆的东西有几分眼熟,像是,野藕。

苏玉问道:“你这东西怎么卖?”

那摊主一听人问价,连忙道:“这东西二十文一斤。”

苏玉瞧了那全身沾满泥的野藕一眼:“你这上面全是泥,二十文一斤,这一小个就有三斤吧。”

那摊主说道:“不不不,不是这样算的,你若真要,我就将这泥洗了,再称里面的。若是现在洗了泥,这全坏掉的。”

“照这样说,我多买些,你这怎么存放?不是说洗了会坏吗?”

那小摊听了,咬咬牙道:“这样,若是连泥一起买,那,五文一斤,你看如何?”

他见苏玉还在犹豫,面色发苦的说道:“这东西可不好挖呢,得下水去一个一个摸出来,若是一个不小心,还会断掉,那就没用了,您瞧瞧,我挖这么些也不容易,您就……”

这些是野藕,现在,大齐王朝还没有出现家藕,野藕也是难得一见的东西,可越是难得,大家就越不敢用,不敢卖也不敢买,毕竟,一个小小的发烧都能要人命。

苏玉拿着一个沾泥的野藕,问道:“这叫什么?”

小摊主听了,说道:“都胡乱叫着,也没个正名。”摊主说得含糊。

苏玉听了,道:“算了,你称一称,不如这样,你若便宜些,我就全部要了。”

小摊一听,立刻来了劲:“四文一斤如何,我保管给您送到家!”他生怕苏玉不同意,这东西是从泥地里挖出的,除了费了力,并没有本钱,这些全是白挣的。他想好了,若是这位姑娘还嫌贵,那就,再降一文,毕竟,这是全要了,这有两百多斤,全要了,800多文钱呢,还不用洗泥,多划算。

苏玉道:“好,就四文一斤吧。”做生意都不容易,苏玉也不计划这几个小钱,谁没个家人呢,都是一家老小要养,她,单是醋的分成都不少,也不必在意这。

苏玉长得好看,但也没像一般小姐戴着面纱,她觉得那东西不管用,所以,她一般是化了丑妆出门的,看着,就像个黑黑瘦瘦的姑娘,也不太引人注意。

小摊将这两百斤泥藕挑到了苏家,苏玉直接给提了进去,小摊主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苏玉将八百文钱放到小摊的手上,说道:“若是还有,下次直接挑过来。”

小摊主千恩万谢的走了,面上是怎么也掩不住的喜色。

还有下次呢!

要不,他试着种种这东西,若是成了,那可是个长久的买卖啊!

苏玉将野藕放到地窖,刚出来,就听到门外一阵啼哭声,不是苏家人的声音,苏玉走了过去,一瞧,原来是一个挺着妇子的肚人跪在苏玉家门前,哭哭啼啼的。

苏玉还没走近,就清楚的看到了那妇人的脸,虞媚。

竟是她。

苏玉算了算日子,她去临安府一来一回,大约四个月,虞媚这肚子,……可不像五六个月的啊。

“姐姐,你知道您不喜欢我,可是,我肚子里也是相公的孩子啊,我现在无处可去,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娘俩啊,”虞媚的声音柔柔弱弱的。

苏阿娘僵站着,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大约是想到了苏将吧,她从未怪过那个男人,既然被牵连着受人追杀,她也没有怪过,可是,现在这小妾挺着肚子上了门,让她帮着养孩子,她这心里跟冰窟窿似的。

苏大妞在屋里给纳鞋子,听到声音也出来了,她看到虞媚,眼睛就冒了火,尤其是看到虞媚挺着大肚子,更是呸了一声:“我爹死了半年了,你现在找上门,这肚子才冒尖,不过三四个月,谁知道你肚子里是谁的种?”

苏大妞说完,又冷笑:“我可记得当初在家的时候,我仗着有人宠,没少害我们,当初下毒的事我可记着呢!”

苏大妞每说一句,虞媚的脸就白一分。

虞媚本来扮柔弱,挺着肚子上门,就算苏阿娘不接受她,周围人肯定会指点的,就算苏阿娘对她有怨言,也不会不认这个孩子。

可此时,苏大妞将她的老底揭了出来,苏大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虞媚有些怕了,她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苏家人的,晋王府没了,她一个人活不下去,也没个去处,再者,她自认为生得好看,本想着,落了胎就能找着一个好下家,没想到,别人只拿她当妓子养着,新鲜一过,就没理她了,她去闹,还让大妇给赶了出来,差点打死。

她这才记起了苏阿娘的好,这样的正妻才好拿捏啊。

周围人看着,虞媚怕脸丢尽,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题外话------

升到铜牌了!

番外会一直更的……

大家想看谁的故事,留言!

苏玉跟袁焕只是刚开始,后面肯定有一段故事啊,先写小故事,这一对,以后再说。

打上完结之后,整个人都愉快了,不用天天担心断更,现在,想什么时候更就什么时候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