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付磊!”牛笃叫住付磊,说道,“先问问齐哥该怎么处置他们吧!”
“就是就是!”钟马贼笑一声,说道,“齐哥,依我看,咱们就把这小子的小弟弟给废了,看他以后再怎么扮酷骗小女生!搞得一身乌里麻黑的,还真把自己当黑社会老大了啊……”
“呃,太监版的暗夜魔王?”唐朱一皱眉头,说道,“这样有些不合适吧,把人家太监了,可是犯罪的事情!”
“不是说先听齐哥的意见么?你们擅自作什么主?”付磊义正言辞地说道。
“对,听齐哥的……”四个人同时转过脸来,等着齐越开口说话。
齐越看了看那些趴在地上哀叫不止的小喽啰,突然想到了曾经跟随着西楚霸王征战天下的江东八千子弟,不禁颇有感触。给别人卖命,倒霉的却是他们这群跟班的,他们也确实怪可怜的。
于是齐越挥了挥手,淡淡地说道:“让他们走吧!他们也是爹妈生的,谁都不容易……”
“听到没有,齐哥准许你们滚了!”牛笃挥了挥粗糙而坚硬的拳头,朝冷峰等人说道。
“谢谢齐哥,谢谢齐哥……”冷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朝齐越点头称谢,一边颠簸着向后退去。其他人早已四散而去了。
……
“你给我站住!”齐越突然大吼一声,向冷峰大踏步走去。
冷峰吓了一跳,一脸无辜地说道:“齐……齐哥,不是说好放我们走的么……”
“我是说放你的那帮兄弟走,可没说要放你走!”齐越说道。
“那……那齐哥还有什么吩咐?”冷峰此时已将平日里的嚣张全部收起,对齐越频频点头哈腰。
“吩咐?那倒没有!不过——”齐越将右脚一抬,踏在一旁的一块纪念石上,说道,“你要先从我胯下钻过去,才能离开这里……”
冷峰一愣,脸上微微显出一丝不满。但他很快又挤出一副笑脸,说道:“齐哥,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做似乎不太好吧……”
“不想钻是吧?”齐越将腿收回,直直地站在冷峰面前,说道,“那也成!跪下来磕个头,再给我叫一声‘爷爷’,我也可以放你走!”
冷峰好歹也是刘楠手下的第一大将,平时从来只有他欺负人,从来没有人敢欺负他。之前他对齐越低声下气地求饶,已经是他能够忍受的极限了。如今齐越却要他从胯下钻过去,或者下跪磕头,这毫无疑问让他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跪你妈个B!”冷峰终于再也无法忍受了,带着满腔怒火冲齐越一头撞了过来。
冷峰这一次算是拼了命了,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在他看来,自己虽然没有齐越那么高的个子,但也比齐越矮不了多少。自己这一次全力一击,即使不能立即废了齐越,也要叫他不好受!
冷峰紧咬着牙齿,怒瞪着双眼,一副视死如归慷慨赴义的决绝模样。
……
“啪!”齐越顺手就是一巴掌,朝冷峰脸上涮去。
刹那间,冷峰只感觉自己脸上一阵火辣,同时头脑混乱,眼冒金星,两脚不由自主地朝后面退了好几步。
“是你自己找死,别怪我太狠!”齐越冲上前去,飞起一鞭腿,又准又狠地踢在冷峰的下颚上。
“噗——”冷峰一口牙齿立即脱落了大半,两瓣嘴唇上布满了鲜血。
“我叫你骂我吃软饭,叫你骂我是窝囊废!……”齐越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拳脚并用地向冷峰身上打去。此时的冷峰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任凭齐越的拳脚往自己身上招呼。
冷峰身上那件哥特式的黑色上衣破裂了……
一对手臂的肩关节也被打脱落了……
又过了片刻,腿关节也脱落了……
齐越的每一次重击,都伴随着冷峰阵阵“咯咯咔咔”的骨头脱落的声音。汩汩鲜血从冷峰额头、手臂和小腿上流出,然后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溅起阵阵尘雾。
齐越早已见惯了战场上流血漂橹的血腥场面,从来不把敌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对他而言,杀一个人和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丝毫区别。
但同寝室的牛笃、钟马、付磊和唐朱却有些害怕了。看着满眼通红杀气冲天的齐越,他们感到胆战心惊。冷峰的双眼已渐渐无神,脑袋也毫无力气地下垂着,但齐越却依然抓着他的肩膀狂揍不止!照这样下去,再过几分钟,一宗命案就会在这景色如画的校园里发生!
在古代,西楚霸王项羽对天下所有人拥有生杀大权,想杀谁都可以;但到了现代这个法制社会,杀了人无疑是要偿命的。
“齐哥,不要打了!再打就要闹出人命了……”牛笃赶紧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齐越。钟马和付磊也随后跟上前,死死拉住了齐越的手脚。而唐朱则将冷峰送齐越手中拖了出来,然后用肩膀扛住了他的腋下。
“放开我!”齐越厉声一吼,说道,“这小子今天若不跪下来求饶,我就取了他性命!”
“齐哥,使不得!要是真闹出人命来,你今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了……”牛笃赶紧劝慰道。
钟马和付磊一边抱着齐越的双臂,一边冲冷峰说道:“峰哥,好汉不吃眼前亏!低头一时,换得一命!齐哥叫你道歉,你就给他道个歉吧……”
“就是,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这可不是好玩的,小命一丢就不可能再满血满蓝原地复活了……”唐朱也劝冷峰道。
冷峰被齐越打得已经有些失去了意识。突然听到钟马等人的话,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虽说他最后咬牙撞向齐越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怕死的想法。可是如今到了死亡边缘的时候,一种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惧不由自主地从心底涌了上来。
“对,对不起……”冷峰努力地张了张嘴,小声地说道。
“齐……齐哥,他已经道歉了……”唐朱一边把冷峰往后拖,一边劝解齐越道。
“不行!”齐越一把摆脱牛笃等人,说道,“他今天不跪下来叫‘爷爷’,就休想离开!”
齐越眼中喷着怒火,眉梢间的杀气不见丝毫退减。
所有人的目光一齐扫向了冷峰。这个一直以来都在东湖大学叱咤风云的人物,此时却显得颇有些狼狈和不堪。只见他无力地靠在唐朱的身上,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满是污血,一身原本神秘而帅气的黑色哥特式衣装变得像丐帮帮主的衣服了。
此时的冷峰,俨然只剩下半条性命了……
……
终于,冷峰睁了睁眼睛,嘴角还带着一丝微微的苦笑。
他用肩膀挣脱唐朱,脱了臼的双腿颤颤巍巍地抖了两下,然后轰然倒了下去。
唐朱、牛笃、钟马和付磊都吓了一跳。要是冷峰就此倒下后再也爬不起来了,恐怕谁也脱不了干系。当然,齐越更是难逃其责。
几个人立即跑了过去,想要将冷峰扶起来。
不过还好,冷峰虽然倒了下去,但脸上还挂着微笑,只是这微笑让人看起来总觉得似乎带着些许阴冷。他朝唐朱等人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用来扶自己。然后一双受伤的双腿微微一弯,竟然真的跪了下来!
“齐爷爷,现在我可以走了吧?”冷峰脸上毫无表情,十分冷静地说道。
这样的冷静和淡定,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滚吧!记住下次再碰到我和我兄弟的时候,要客客气气点!”齐越看也不看冷峰一眼,便带着牛笃等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冷峰望着齐越等人离去的背影,恨恨地咬了咬牙,说道:“齐越,总有一天,老子要将今天的耻辱十倍奉还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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