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赵佗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就要出兵我会稽呢,难道偌大一个岭南地区,还不够他享受的?”林跃看着前方送来的急报,上面所言,原大秦南征大将赵佗,如今已经在岭南建立了南越国,并且自封为南越武王,看那样子,是大有和林跃为首得的一干诸侯王,要一道瓜分秦朝.尤其是对方在统一岭南之后,便急急出兵会稽,恐怕他还以为林跃身在关中,所以东海军事薄弱,想要趁机捞上一笔。
“是啊,南越国地域极大,东西绵延万里,其治下三郡了南海郡、桂林郡、象郡,这些无意不是以一当二的大郡,若非主公你兼得关中东海两地,这中原大地上,无一人的管辖地域比的上那赵佗。不过从今日之举来看,他似乎并不满足想要当这一方诸侯,而是有一统天下的雄心,所以主公对付这种人要慎重啊。”
张良不愧是秦末汉初的第一谋士,在考虑问题的角度上,远远广泛于林跃。林跃原先还有些不解,为什么赵佗放着自己的土皇帝不当,反而还出兵会稽找林跃麻烦,现在听张良这么一说,不禁让林跃生出几分茅塞顿开的感觉。遂笑道:“先生继续,跃愿闻其详。”
“天下诸侯,所为所图,无非就是夺得一块打好地盘,然后逍遥快活的过完余生,最好可以传承子孙后代。这是从战国时期,便已经在诸王心中演化出的思想,当然这种为时代落后的思想去,却被那些旧贵族们充分吸收,只要夺得一块较大的地盘,便开始在各个关口大设关卡,以巩固自己的统治。当然,赵佗也是这样,为了加强对岭南的控制,他严封五岭的四关——横浦关、诓浦关、阳山关、湟溪关,断绝了数条中原通往岭南地区的官道,而且还铸造了诸多防线,比如南雄防线,清远防线,石门要塞防线等等,这些无一不是他巩固统治疆域的手段。”
张良侃侃而谈,丝毫没有将林跃当作自己的上级,而是以一种近乎指点江山的口吻,为林跃一一分析着南越情形。“正是如此,他赵佗做了那么多工作,俨然一副死守岭南地区的模样,现在却在稳定后方后突然出兵,可见此人有绝对的雄心。还有,他并没有出兵实力弱小的诸侯国,而是先将枪头对准会稽,也许赵佗并不知道,那边的防御比起咱们观众丝毫不逊色。不过他却明白,他样一来,他便可以以稳定的后方为基础,逐步蚕食中原大地,同时还可以借此消弱,主公这个第一大诸侯国。”
听到这儿,林跃脑海中灵光一闪,幡然醒悟道:“我明白了,他认为我的力量最强,所以诸侯们不敢打我的注意,所以他像消弱我,让中原上的诸侯王们实力相差无几,到时候,中原上没有一两个可以压制的人物,便会连连战争,从而使得中原大地上的武装力量越来越弱,到时候,赵佗再会师北上,依仗强大的兵力,统一中原大地。就算是他的估计错误,诸侯反过来对付他,他也可以不慌不忙的借助数道险关,抵御我中原的大军。”
“哈哈,主公如此透彻纵横大势,良佩服。”所谓再一流的谋士,碰到一个猪一样的主公也是白搭,反而有林跃这么一个智谋丝毫不弱于自己的上级,两人一唱一和,天下大事便立即明朗,对此,张良这种千里马遇伯乐的感觉,让他心中更是快意无比。
“好了,你也别抬举我了,我身上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不过你倒说说,咱们应该怎么做,是打是和?”也许是英雄惜英雄的感觉,林跃在张良面前根本没有半点架子,就连称呼上,也都是你我相称。倒是张良在相比较下,显得颇为拘谨,这君臣之道就是这样,你君高兴起来,可以和臣称兄道弟,没人敢拦你。而臣就大不相同,只能一味恪守这种近乎迂腐的礼节,不过迂腐总比掉脑袋好。
“主公以为应该怎么做?”张良并没有立即就说出答案,而是反问林跃。
对此,林跃也早就知道这家伙回来这么一招,便早已经自己想好的结果说了出来,“既打又和!光与之为敌,势必会让我又多增加一个敌人,陷入四面树敌的情形,这对我秦地日后的发展极为不利。不过,如果不打,一位退避,损失了一个郡城是小,让中原的十八路诸侯以为我秦国好欺负,那才是极大的祸患。所以咱们一边打他个措手,一边由与他议和、结盟,并且再许诺诸多好处,这不但是给赵佗看,也是做给天下人看,我才是名至实归霸主。”
“嗯,霸主既有杀伐果断的雄心,又要有兼并万物的容忍胸怀,既然主公都这么说了,那良那还敢献丑,再将主公的话重复一遍呢。”林跃所说,和自己所想不谋而合,张良心中欣喜,遂打趣道。
“哈哈,你啊!看你最近过的倒是挺悠闲地,那会稽那边的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到时候,若是你办砸了,本王可是要公事公办,扣你的俸禄哦。”解决了岭南这个一直堵在心中的问题,林跃这才松了口气,谁说裂土封王的日子就很快活啊。他这三年来,每天都忙的要死,不时的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这让一直有称帝之心的林跃,突然感到有几分疲惫。
看了眼门外的咸阳城,此处的恢弘气势依旧,只不过主人却早已经换成了自己,想起当初自己刚进咸阳情形,林跃不禁感慨道:“子房,你说等我一统天下以后,我就传位于胡亥如何,这个秦王就当如此累了,更别说是秦皇,说真的我觉得很累。”
“传位胡亥,为什么不是别人。”到底是张良,没有同其他人一样脱口就出言反对,而是直接问林跃选择胡亥的原因,因为他明白,林跃这番话说的是真心话,而且也是深思熟虑之后的,他反对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胡亥是个不错的孩子,一来,他有资格当皇帝,先秦统治中原虽然只有十载,可是这十载却深入人心,现在咱们的衣食住行,都是沿承秦国。百姓心中虽然反抗暴秦,可是你也看到了,这些年战乱下来,他们反倒更加怀念以前的生活,胡亥若是上位,比起我这个开国先帝,在百姓心中还有号召力。而且胡亥如今年纪尚轻,一个人的培养,乃是后天的事,三年来我虽然一心稳固关中安宁,但也没有放松对胡亥的教导,他的心性我很了解,虽然没有雄霸天下的帝王之心,不过在爱护百姓方面,却足以当的上一个仁君。”
从始至终,林跃都没有对胡有什么偏见,始终将对方当作自己的弟子一样对待,说到底,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胡亥本就是太子,在嬴政的庇护下成为二世皇帝理所应当,林跃这样将整个中原清洗一番后,再拱手还给赢氏也算是解决了一庄因果。
点点头,对于关中候胡亥,张良也曾经见过几次,只觉得那孩子眉目清秀,只要教导有方,应该是仁义君子,这样的人做了皇帝,的确是百姓之福。他张良年少就立誓,要拯救天下百姓于水火,林跃这样做虽然有违传统观念,但正因为如此,张良心中就更为赞赏,这种退位禅让,简直像极了上古时期的五帝贤君,这一刻,林跃在张良心中的地位,已经隐隐从主公,晋升到了天子的高度。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十八路诸侯各自建立国家,而主公你却只是暂居秦王的之称,却从不提出国号,原来你早就有那番思量,良心悦诚服。”张良深深朝林跃拜服下去,瞧对方那一连激动,估计是被林跃的大义感动的不轻。
“呃,算是吧。”林跃一阵尴尬,说实话,他根本就没有那种意思,只是因为现在属地各分两头,管理起来极为不易,所以林跃不想再给自己的属地东制一个名号,西制一个名号,却不想,这才张良的眼中,却变成别的意图,这实在是让林跃有些汗颜。
暗暗佩服对方的联想能力,林跃想起刚才那份急报上还写有,关于刘邦在黄河流域一带大批集结兵马,想要有所举动的事。估计是对方蛰伏三年,已经等不及要逐鹿天下,这才大举屯兵极有可能就是对付项羽他们一伙儿,林跃便随之正色道:“对了,刘邦联合数支诸侯兵马,集兵百万,看样子是要动手了,你去此番前去东海,记着通知罗毅,让他也不要闲着,在对付南越军之余,最后好趁机派兵拿下长沙。”
“那些长沙,为什么。此地对咱们根本就没有用处,无缘无故的拿下,不但耗损病例,还会节外生枝,惹得更多诸侯参与其中,到时候,中原大地上,可真的就是乱成一锅粥了。”
见张良不明白,林跃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信心在握道:“哈哈,我就是要整个中原乱成一锅粥,三年时间的缓冲期,这场起义的闹剧,是时候该收场了。传我命令,即刻起,整合三军,尽数发兵九原。扶苏,整整五年了,咱们只见也该做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