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寂静无声,约塔的话说出,却沒有引起任何回应,倒是城下十万匈奴大军步步逼近,却给了他最好的回答,见此,约塔仍然不死心,而是继续吼道:“本将军奉两国大王之名,征讨中原,如今匈奴国又大举出兵上郡,还希望贵国给个回复,否则我便将此当作是对我两国以及草原上诸国的挑衅,可别怪本将军沒有再次提醒过,尔等还不速速退兵!”
“约塔,你只是个小小的统帅,还代替不了两位国王,这草原上谁的势力强,谁就有说话的权力,如今我匈奴大军出兵此处,等灭了你们这些联军,就算是月氏和东胡想要报复本王,也沒有这个实力了!”一身狄装打扮的冒顿胯下一批枣红大马,从匈奴大军让出的道中施施而來。
“匈奴王,冒顿!”约塔惊呼,沒想到匈奴王竟然是这个冒顿王子,据说老匈奴王头曼单于的几个儿子中,这个冒顿王子尤为善战,不但如此,其人心狠手辣,为求目的不择手段,当初他的族弟与他争夺王位,他不惜诛杀后母、异弟和生父头曼,最后自立为匈奴王。
知道这一刻,约塔似乎是明白了,为什么冒顿单会兴兵至此,看來此人早就已经和中原密谋串通一气,如今怕是要联手中原人,将自己帐下士兵坑杀,对此,统领心中顿时大警,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黑甲军要引他们入城,而在他们如城之后又偷偷逃出城外,这绝不仅仅是简单的捉迷藏。
“來人呐,快,随我出城迎敌!”警心大起的约塔连忙调集城中士兵仓促出城,其中危险只有他才明白,林跃是想要请君入瓮,以区区一座空城将自己的士兵引入,然后再借匈奴的手将自己手下的士兵都困死在这儿,到时候,这座空城不再是见证他们荣耀的宝座,而是葬送他们的坟墓。
本想要趁着迎敌的机会冲出去,可是随之而來一连四个城门都传來消息,每个城门都被匈奴大军围堵,每当有千人小队组成冲锋的时候,当头便是一阵箭羽,所以根本就冲不出去。
一拍大腿,约塔含恨道:“是本将太大意了,准备冲撞机,咱们冲破城墙,撞出去!”
“大帅,咱们之前急急冲入,早已经和后方失去了联系,那些攻城器械也都留在后方了,根本就沒有冲撞器械!”士兵低头,他已经不敢再看自己统领的面色,那满是阴霾的脸上,仿佛随时都会降下万道雷霆,自己可不想成为出气筒。
下意识的,士兵朝着身后小退了半步,这点小动作本瞒不过对方,可是这约塔现在一心怎么逃出上郡,根本起就沒有意识到手下士兵的小动作,看到士兵面上似有复杂之色,遂问道:“还有什么话,别吞吞吐吐的,一块儿说出來吧!”
“是”士兵扼手,继而道:“大帅,小人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
“有屁快放…”
“咱们可以乍降!”也许是怕对方误会,士兵又详细解释道:“是这样的,大帅,您看现在城中空空如也,敌军又只守不攻,这样消耗下去,首先是兄弟们耗不起,到时候不用城破,咱们便会先饿死了
!”
“所以,咱们先假意投降,然后让兄弟们将弯刀藏于袖中、衣服中,等到对方接受咱们的投降,准备要收编咱们的时候,只等大帅一声令下,兄弟们齐齐跳出,必然杀得敌军方寸大乱,到时,比可以突围成功!”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看不出來,你小子倒是有两把刷子,这个妙法都能想得出來,看來是老天不要忘我约塔啊!小子,如果此次突围成功,本大帅一定保举你做将军!”听到士兵的阐述,约塔只觉得眼前一亮,这个方法实在是妙极,这样下去,别说是冲破敌军的封锁,就是反败为胜都不成问題。
随即,心情大为舒畅的约塔,不禁哈哈大笑道:“小子,说说看,你还有什么好方法,到时候,本帅都一并记功!”
“那就谢谢大帅了”士兵听的心中欢喜,遂眯着眼,将自己的点子一一说出,其中约塔或是点头微笑,或是面露惊色,两人就这样不知不觉说到了日暮。
林跃的意识是让冒顿负责解决剩下來的十五万草原联军,至于对方用什么方法,林跃并不干涉,所以冒顿便选择了这个最为省力的方法,既然对方所处的上郡是一座空城,而且这次进去的都是手中只有兵刃在手的士兵吗?所以冒顿干脆利用自己士兵粮草充足的优势,敌军断水断粮,别说是三天,就是一天都撑不下去。
果然,在第二天的日暮时分,刚好过去了十二时辰,上郡城中,便已经传出士兵叛变的消息,说是因为统帅不同意投降,宁愿饿死,遂有士兵刺死统帅,并且发生了大规模的病变,最后反方胜利,现如今已经向城外递出白旗,示意投降。
听闻投降士兵多达九万,对此,冒顿不禁哈哈大笑,遂派人嘉善了那名前來代表投降的士兵,并且让他转告所有联军,冒顿单于一视同仁,只要是衷心于他,必定会收到他的庇佑。
为了感谢冒顿单于不计前嫌就收自己,叛军还告诉冒顿,他们想献出统领的尸体,以作为感谢,听闻士兵们要送出他们统将的尸首,冒顿自然也就欣然接受。
就在当晚,所有士兵都一直排队鱼贯出城的时候,五个士兵却从另一个方向,抬着一个担架走到一间极为宽敞,但地理位置尤为偏僻的帐篷当中,担架上抬得不是别人,正是面色惨败已经‘死去’多时联军统帅约塔,而那个在前面领头的,则是当日想约塔献计献策的城头小兵。
“你确定就是这儿,我怎么看着位置偏僻,不像是国王住的地方!”突然间,死去的约塔口中,却飘出这么一句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诈尸了呢?原來,他并非想士兵们所说的那样被刺杀,而是为了刺杀冒顿单于,而扮成死去的样子,准备出其不意,在他刺杀冒顿之时,就是动乱的开始。
“大帅莫急,这里并非是冒顿的营帐,而是一处用來会议的议厅,稍后冒顿会单独前來,而属下便会配合大帅,联手刺杀冒顿
!”刚刚拨开幕帐,边听到后面不断发出的牢骚声,那士兵遂连忙提醒道,示意约塔禁声,别让匈奴士兵发觉了去。
“到时候都给老子动作麻利些,别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若是坏了事,第一个饶不了你们!”冷哼一声,约塔这才哼哼唧唧的躺了下去,继续扮回他的死人,可怜这个统帅英明一世,却在这个时候太过放松,丝毫沒有警惕周围士兵眼中的异样神情,当然,这也包括那个为他献策的城头小兵。
“约塔统帅,看,这是谁來了!”
听到帐外的脚步声匆匆杂杂,似乎是有两个人,却又像是有千军万马,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熟悉的声音传來,是冒顿的声音,不过约塔知道,对方认为自己已经死了,这是在和自己的尸体感慨,就在这时候,约塔刚要暴起,伸手掏出怀中的匕首,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不知何时已经被铁床上伸出,的手圈脚圈通通套出,根本就无法动弹。
大惊之下,约塔连忙睁开双眼,之间冒顿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再看身边的,赫然就是向自己献计的城头小兵,心中大怒,约塔喝道:“你这叛徒,原來是故意如此,就是为了将我骗过來,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杀了你这个小人!”
“哼,约塔将军,你别急,科巴是我的侍卫,他并非是你的叛军,至于你的叛军,此刻估计都已经死光了吧!而且本王对你根本就沒有半点兴趣,真正要你的是大元朝的皇帝陛下!”说着冒顿便将脸上的笑容敛去,同科巴各自向后退出一步,露出处在他们身后的林跃。
“该死的中原狗,你们这些卑微的蚂蚁,若是沒有匈奴这些叛徒的帮助,你们早就被我们灭了,更不像现在这样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看到林跃的一瞬间约塔脸上的神色极为精彩,先是从惊恐到害怕,再从害怕到癫狂,大不了便是一死,想到这儿怕极再到不怕的约塔,对着林跃干脆破口大骂道,就是临死之前也要快活一下。
“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就是因为你太无知了,无知的认为三十万大军便足矣踏平上郡,结果你三十万士兵全军覆沒,现在,你又死性不该,无知的以为我对你的最大惩罚就是杀了你,大错特错,朕可以让你的下半辈子,每时每刻都介乎在生于死之间,让你明白,什么才是朕的怒火!”
说着,林跃看都不看对方一眼,直接一团火焰朝约塔甩出去,无论任何东西,这白色的火焰一沾及燃,顿时约塔便被白色的火焰吞噬,不过他却不会死,天火并非凡火沒有灵性,在林跃的控制下,这些天火的虚影只会焚烧约塔的皮肉骨骼,却不会焚烧其心脉,这样一來便可保住对方性命,无时不刻都处在生不如死的折磨当中,这些都是林跃带上郡四万守军和七千黑甲军还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