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傻笑什么?。”顾念看着周一末盯着手机屏幕那花痴的样子忍不住不去吐槽,自己好歹是个与她相亲的人,能不能表现好一点。
“呃,没什么。”周一末闻言立马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你一个吃货,怎么会把自己的胃搞坏了?”顾念好死不死的问出了一个很让人恼火的问题。
周一末这时真的很想翻个白眼,但奈何她的教养让她不敢如此。于是很不情愿的解释道:
“上学压力很大啊!我是个吃货也会有没胃口的时候,又不是猪天天都能吃。”
顾念听闻,倒是没有再说话。似乎他现在说一句周一末就会下一秒走人。
周一末察觉到顾念的尴尬,于是壮大胆子豁出去道
“既然我让您感到不舒服!那您自己慢慢吃,我先走了。还有谢谢顾先生您今天的招待。不再见,免得污了您的眼。”
“哎,我不是那意思!”
周一末实在有点气上头了,特别是自己把那句话讲出来的时候,以为没什么的事,却出乎意料的爆发了。
此刻她脑袋里都是这句话‘什么人啊,干嘛讲话这么难听!骂我是猪!’
她没说出口,算是她理智还有残存的证明。
这小脾气一暴,周一末直接走人连自己的水杯和那顶帽子都没拿。
“喂!”顾念还没反应过来,周一末就全然不理他了,把他丢在原地,任凭他的叫喊,也叫不住人。
“哎,行吧。”顾念看着桌上的水杯和那顶沙发上那顶浅黄色的渔夫帽子,无奈的摇摇头。
他倒是第一次见识到来自周一末发的火,以前虽然在一起过,不过那时候是刚上高中,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也不在一个班上,彼此见面的时候都很拘谨,青春期的爱恋都是单纯而没有掺杂一点别的心思。
现在他也不好追出去,那句不再见和顾先生已经说明了周一末对他的失望。顾先生算是见面以来第一次除了“你”以外的第一个称呼了。
两人本来就是在相亲,这种带着目的性的约会在潜意识里是非自愿的,情绪上难免有些不一样。
这样的结局两个人或许都有台阶下,总不至于太尴尬。
和长辈们交代起来也可以有一个适当的理由。虽然他很是不愿这样就结束掉,但是强求不是他的本意。
他更希望的是,彼此之间可以有感情基础。他对周一末从喜欢到执念再到遗憾,即便是谈了几个女朋友都是与她差不多的,总能在那些人身上找到她的身影。
是的,他一直在尝试去放下那份感情,可是他见到她的那一刻就不想再松开!
这样的做法或许让人很唾弃,但却又很现实。他放不下却能交了几个女朋友,是对那几位的不公,也是对周一末的不公。
但人的情感总是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干扰,在现实中又能有几个人能一直保持着纯粹的心去对待感情去对待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
他感觉不到周一末对他是否还有感觉,但是听到只谈过一次恋爱而且还是和他,他有点心花怒放。
顾念拿起水杯和帽子,起身过去结账。手机支付已经成为现在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走出餐厅,顾念感觉有一些失望,他看着手中的水杯和帽子不知该如何处理,是扔掉还是留着还回去?
纠结的走向餐厅外面的路边的垃圾桶,抬手想要扔下去的时候,想起那张肉嘟嘟透着粉嫩的脸,手慢慢收回,脚步迈开往旁边的井湾小区走去。
顾念现在住的地方是她姐姐的家,六年前姐姐离了婚,房子是离婚的补偿,带着两个女儿在县城里生活。
他的母亲也跟着他她姐姐一起,帮忙照顾。他有事情回来才会住几天,其他时间都是在G市。
他有两个小侄女,上初中,总喜欢赖着顾念带她们出去玩。但也很怕他这个舅舅,因为她们总被顾念压着写作业,用她们出去玩的需求胁迫她们把成绩提高起来。
顾念在家里的地位还是比较高的,毕竟是唯一一个男丁了。
从小就没有父亲的他,一直都知道母亲的不易,小小年纪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每日的家务和农活他都没有一丝抱怨,他吃的苦比周一末多。
周一末生活在小康家庭,在镇上面做生意的周爸周妈给了周一末一个很开心的童年。
她只需要帮忙家里的家务,平时扫地洗碗,打扫卫生就可以了。顾念不同,他需要帮爷爷奶奶下地干活,肩膀上不知道挑过多重的东西。
周一末见他挑担的样子,那会他才读六年级。
骑着自行车从奶奶家回镇上的顾念,干活碰到从路边干活回来的顾念。
她骑着车在他的身后默默的看着眼前的男孩,挑着一大担的柴火走在路上。阳光打在他的脑袋脖子和无遮挡的手臂上,偏白的肌肤在阳光里显得格外的耀眼。
小小的身体在两大捆柴火间,让人看着都心酸。
她不想让他发现自己,于是她就停在路边,那夏日的艳阳下她站着路上,看着男孩和那两捆大柴火消失在在拐角,身边不时有赶路的车从她身旁经过,按着喇叭。
她戴着遮阳帽下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男孩消失的拐角,似乎也听不到那嘀嘀响的喇叭声。
大概过了许久,她才骑着车子,往那条唯一通向自己家里的道路,在路上她没有再看到那身影。但却在她心里烙下了一个印记。这是周一末对顾念第一次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