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顾暖待在家里养腿伤,言墨在公司忙的抽不开身,又怕顾暖不肯好好吃饭,便又遣了萧然来给顾暖做饭。
在这件事情上,顾暖下意识的想要抗拒,她又不是黄世仁,怎么能老压榨别人的劳动力呢?
就算萧然是言墨的助理,可也没有义务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吧?更何况,还是给她做饭这种,跟工作毫无关系的事情。
可言墨却很坚持,他怕顾暖没人监督不肯好好吃饭,又怕她一个人在家闷的慌,有萧然陪着说说话,不是很好吗?
言墨的坚持顾暖竟无言以对。
顾暖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萧然,欲言又止。
同是身为女人,她想问萧然知不知道什么事后避孕的方法,可这个问题也太尴尬了,她跟萧然,还没熟到能讨论这种问题的程度。
在这件事上,顾暖一直各种煎熬、纠结,直到萧然来给她做饭的第四天,顾暖终于忍不住了,她站在厨房门外,叫了萧然一声:“萧然?”
“嗯?顾小姐?”萧然回头看向她。
顾暖小脸微红,不自然的别过头,避开萧然的目光,“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事后避孕的方法啊?”
萧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她整个人怔在那里,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顾暖见萧然一直不说话,还以为萧然不懂她的意思,她不自在的轻咳了声,用很小的声音跟她解释:“那晚……言墨没有做措施,所以我很担心……会怀上宝宝。我想知道安全期怀上宝宝的几率有多大,还有,有没有什么事后避孕的方法。”
萧然的手在身后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
“萧然?”
萧然回过神,努力扯唇,做出一个笑的表情:“顾小姐,这方面……我也没有什么经验。不过,这些问题,你去网上查一查,应该会有答案。”
“对哦!”经萧然这么一提醒,顾暖才想起来,“我怎么没想起来找度娘呢?”
顾暖进了书房,打开笔记本上网,找度娘搜索她这几天一直纠结的问题。
这一搜顾暖才知道,原来真的有种避孕药,是在事后吃的,可言墨却告诉她没有,这个骗子!
顾暖刚要庆幸,可以买这种药来吃,却又紧接着发现,原来这种药需要在事后72小时内服用才有避孕效果。
她掰着指头算了算时间,立刻又蔫了。就在她纠结的这几天,72小时早就过去了!
嗷……
顾暖有种被言墨欺骗的深深伤害,她想找言墨质问,却发现手机还在客厅里。
顾暖走到客厅拿起手机,手机偏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言墨打来的。
顾暖想也不想的接起电话,劈头盖脸的就吼过去:“言墨你这个骗子!你不是告诉我没有事后避孕的药吗?骗子!骗子!大骗子!”
“……我不想听你解释!我说了我不要生宝宝,最起码,现在不能生宝宝!你究竟有没有尊重过我?”
“……你不顾我的意愿,强迫我跟你生宝宝,你就是无耻!混蛋!”
“……什么?结婚?不,不可能!我现在还在上大一,我不可能现在跟你结婚!”
“……”
萧然听着顾暖打电话的声音,死死咬住下唇,下嘴唇被她咬出一排血印,她却浑然不知。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言墨对于顾暖的感情,不过是一时兴起,现在他还肯宠着顾暖,不过是因为两个人还情在浓时。毕竟,两个人的差距那么大,根本不可能有结果。
所以,她一直冷眼旁观,等着言墨对顾暖失去兴趣的那一天。
然而现在,她非但没等到那一天,言墨却已经有了要和顾暖生宝宝结婚的打算。
他究竟在想什么?!
现在,盛世集团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难道他不知道,娶一个名门淑媛对他的助益会有多大?这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女人只会拖累他!
萧然想不通,为什么那个向来理智果决的男人,那个在她心目中强大如神般的存在,却唯独在对待顾暖的问题上,不计后果,毫无理智可言!
最让她觉得可笑的是,现在的顾暖,明明得了便宜,却还一副被人强迫,十分委屈的样子,甚至,还对着言墨大发脾气。
被言墨强迫着生宝宝、结婚,她理应感到荣幸才对吧?
不知好歹!
萧然在心里送给顾暖四个字。
给顾暖做完饭,萧然便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开,没有像平时一样,陪着顾暖吃饭、聊天,她今天实在没有心情陪着顾暖演下去!
顾暖颓废的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抱着被她挂掉的手机。
她心里琢磨着,最关键的72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再怎么避孕都是不可能了,现在只能寄希望在她的安全期上了。
再说,她和言墨只有那么一次,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怀孕吧?
以后,他不穿小雨衣,绝对不让他再碰自己了,嗯!
下午的时候,门铃响了,一声一声,跟催命似的。
顾暖从大床上爬起来,被扰了午觉,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她一边琢磨着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一边一瘸一拐的走去开门。
顾暖打开门口的监视器,看到了门外站着的江璃月,她立刻吓得心肝乱颤。
妈呀,江璃月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顾暖真的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女人,她身上的冷高压,像是能冻死人。上次只是和她短暂接触,自己就被她虐个半死,心肝肺都受到了一万点击的伤害。
现在言墨又不在,自己独自面对这样一个可怕的女人,会不会被虐死?
顾暖不敢去开门,她没骨气的很想装自己不存在。
可门铃却一直响个不停,有种门不开就不停歇的架势,就好像,江璃月认准了她在里面,一定要她给开门才罢休。
顾暖认命的叹口气,硬着头皮打开了门。
看着眼前一脸冷漠高傲的江璃月,顾暖没来由的心虚气短,感觉自己在她面前立时矮下了一个头。
顾暖张了张嘴,小声的说:“伯母,言墨不在。”
“我找你!”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