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反复擦拭,她总算是将手机给弄干净,浪费手帕一张,餐巾纸六张。
楚南雄不以为然,率先走向墓园入口。
入口处的铁门关闭,保安正在狭小的屋子内,用收音机听着京戏,时不时哼上两句。
他回头,叫道:“喂,你快点,别在那里墨迹了。”
伊米莉瞪了他一眼:“催什么催,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说吧,她飞步跑过来。
听到狗叫声,保安打开窗户,探出上半身:“去、哪里来的狗,滚远一点,这里没有你要的骨头。”
“对不起,这是我家养的笨蛋狗狗,据兽医说,这狗生下来脑子就有点问题,请您不要介意。”她飞步上前,脸上露出恰当好处的温和。
保安面色缓和下来,男人很少会对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发火。他挥手道:“小姑娘这里是墓地,不是你遛狗的地方,当心会有鬼怪爬出来找你麻烦。”
伊米莉微笑道:“我从不遛狗,我今天是来扫墓的。”
保安一听,仔细打量一下她:“扫墓黄纸什么的都没拿,还穿着学生校服,小姑娘,你当我眼瞎啊?”
伊米莉深沉道:“扫墓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心意。没有心意,就算是将墓弄得再华丽,烧再多纸钱都是虚的。”
保安冷笑:“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还有个屁心意,什么都没有,休想进墓园一步!”
她忽然惊叫:“大叔,你背后那个半透明的物体是什么?替身吗?”
“纳尼?!”保安回头看去,忽听一声巨响。
铁门被她一脚踹开,三条狗全部进入墓园。
“你在干什么!”保安大叫,转身一把抓住伊米莉右手,咬牙道:“你居然敢骗我!”
“大叔,再抓下去,小心我告你非礼未成年少女罪。”她非常淡定地回击。
保安怒道:“臭丫头,别想忽悠过去,我要告诉你们老师。”
“大叔,你有没有见识过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伊米莉满脸认真的询问。
保安冷笑:“见过又如何?”
“你将要再见识一次,”伊米莉猛地跃起,另一只手从上方拍下,狠狠拍在保安面门之上,他当场被拍晕过去。
她掰开抓住自己的手,跑进墓园。
在老狗的指引之下,楚南雄飞奔到墓园深处,来到一块墓碑前面停下。本该失去生机的老狗,忽然焕发出一股活力,自己从棕毛狗身上下来。
迈着不算健全的步伐,它走到墓碑前面,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并将自己的身体靠在旁边,缓缓低下头颅,一如以前窝在主人脚边那样。
“小黑,将圈圈捡回来。”
“小黑,看看这里,有东西吃哦,站起来。”
“小黑,要洗澡了,别乱动。”
“小黑,我们出去走走吧。”
许多温馨的画面如走马灯从脑中闪过,最后定格在一幕。冰冷的病房之内,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男人,发出虚弱至极的声音:“小黑,以后让青儿带你去散步了,要活久一点呢。”
“主人,我已经活得够久了,”老狗轻叫了几声,以头蹭着墓碑,安详地离开。
墓碑与狗之间,形成一幅奇妙的场面,直入人心。
追上来的伊米莉看到这里,眼泪情不自禁流出。
“棕毛,你该去哪里就去哪里,不要再跟着我了,”楚南雄看一会,转头向棕毛狗说道。
它不从:“老大,我这辈子跟定你啦。”
“啰嗦,我可不打算一辈子当狗,也不打算收你当小弟。”楚南雄一口拒绝,自家公寓不能养狗。再说,让老爸看到,有可能就变成狗肉火锅。
“老大,我从没见过您如此霸气的狗,你就算想要成为狼,我也会追随你的。”它满脸哀求,还想要过来蹭他。
他急忙抬起狗爪,做一个停的姿势:“等等,你不觉得边上这个女人不错嘛?她家又大,养你非常合适。”
伊米莉低头:“你们两条狗一直叫什么?本来感动的气氛都被你们叫声破坏掉了。”
楚南雄抬头,伸爪子指了指她口袋。
她掏出手机,警惕道:“你给我记住,再敢尿的话,我带你去兽医那里,阉掉你。”
楚南雄翻了翻白眼,狗爪小心按在屏幕,打出一句话:“我不小心打碎犬神像。然后就变成一条哈士奇。你带我犬神庙,做一个新的神像放上去。”
“若没变回来,拆了犬神庙。”
伊米莉摸了摸他脑袋:“其实你可以考虑下新生活,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楚南雄一记狗爪想要拍她脸上,被她抓住,笑道:“别那么生气,我明白啦,犬神庙在哪里?”
“昌盛北路在第一个十字路口往右转,步行百米,再往左转,步行五十米,再往右转,步行一百五十米,可以看到犬神庙。”
看着上面的地址,伊米莉头疼道:“好麻烦,我下午还要考试,两点之前赶不回来吧,你等我考完再说。”
“考试都是小事,先搞定我的问题啊,笨蛋!”
伊米莉尽情揉捏他脑袋:“区区哈士奇,就不要那么嚣张,乖乖等我考完再说。”
楚南雄忍无可忍,扑上去和她打起来。
结果很显然,他被揍了一顿,又像是毛绒玩具般,被伊米莉抱走。
回到南泰校门口,斑驳的树影之下,唐棠她们站在那里等候。
一看到伊米莉抱着他出现,林黛玉顿时跑过来,凑过来道:“南雄,真的是你吗?”
楚南雄扭头,一脸生无可恋。
“呵呵,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想不到你也有这一天,”唐棠笑眯眯走过来,毫不客气地伸手挠他腹部。
“汪汪汪,”楚南雄使劲挣扎,从伊米莉怀中跳下,他扬起头,抬起爪子,指向她口袋。
“就让你们看看证据,”伊米莉向她们说一句,弯腰将自己是手机放在地上。
楚南雄迅速在手机上打字:“再敢戏弄我,别怪我不客气啊。”
他的本意是威胁,却让五女确认,这位就是楚南雄变得。
然后,他看到从众女眼中放出的光芒,以及一只只伸下的玉手。
“混蛋,你们给我记住,啊,别摸啦,糟糕,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