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门锁,猛地拉开门,然后一秒都不耽搁飞速朝外冲了出去,一切从开始到发生不到三秒。舒蝤鴵裻傅臣商果然没料到她会突然撞出来跑掉,竟被她给成功开溜了。
不过他一点都不着急,也不去追,反而是不紧不慢地进了屋里。
“随便坐。”此刻傅景希已经开了灯,也并不意外傅臣商没有追出去。
傅臣商看了一圈,最后在安久方才睡过的铺盖上坐了下来,姿态惬意,就像是在自己家里。
“她自己来的?”傅臣商问濡。
“和我通话之后。”傅景希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傅臣商瞳孔微缩,轻嗤一声,“白费力气。她已经是我的人,从里到外。守着有利地形的时候有恃无恐不动手,现在才想收复失地,也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从我手里抢人。”
“得民心者的天下。”傅华笙只回他一句,正中傅臣商软肋曝。
傅臣商冷笑,“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得民心?再说,你认为她那个性子适合用社会主义民|主而不是君主专制?”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也不分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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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久方才一口气冲到了一楼,到二楼的时候碰到物业大叔还好心提醒他不用上去,门已经开了。
下楼之后往小区外面跑了一段,跑着跑着往后看看就纳闷了,傅臣商好像没有追上来啊!
他没追上来!那岂不是意味着他还在楼上,他去找景希麻烦了?
该死!安久跺了跺脚,没办法又蹬蹬蹬跑回去了。
当安久爬回六楼的时候已经完全脱力,全身都汗湿了,最后几步几乎是爬过去的,死狗一样仰躺在傅臣商几步远的地上,“算……算你狠……”
傅臣商优哉游哉地撩起她一缕短发把玩,“把后背留给敌军是战场大忌,明白吗?”
这个时候还不忘给她上一课。
安久顺了顺气,“你别找景希麻烦,是我自己过来找他的。”
这拼死维护傅景希的小模样看得傅臣商冷笑连连,“你倒是护着他。”
安久一听这话就警觉起来了,瞬间联想到那次她替薛皓求情的时候傅臣商说的话——“想他死就继续求情。”
多少也是了解一点他的脾气,安久果断没有再多说,这个时候她必须抓到主动权,于是不满地质问,“凭什么啊!凭什么你每次都用我妹威胁我,我不能用你弟膈应你?凭什么你能见你旧情人,我不能见我暗恋对象!”
傅臣商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暗恋?你都恋得众人皆知了还暗恋?”
安久惊觉自己说漏嘴了,僵硬地转动脖子,无比尴尬地看向傅景希,却见后者非常淡定一点都不惊讶的表情。
T–T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你是要现在跟我走,还是让我和你一起在这睡一晚明早再走?”
“现在走。”安久一秒钟都没考虑立即回答。
傅臣商给的选择她没一个想要的,但是她能说你走我留下这种话找死么?
最后只能依依不舍地和傅景希道了别。
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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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机场,距离登机正好还有半个多小时,两人又没有行李,很快就换好登机牌过安检进了VIP候机室。时间居然掐得这么准,这厮早就算好了吧!
登机之后坐得是头等舱,这来回的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当然,心情也是天壤之别。
可以感觉出身旁傅臣商的状态有些躁动,不似往日的淡定,肯定是因为在飞机上不能开手机没办法接收到苏绘梨的消息而焦心吧!真是的,就算你能开机又怎样,难道还能从飞机上跳下去?
“三千。”
从景希的公寓出来起傅臣商就一直沉默,这会儿终于开口,一开口就是大招。
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我没钱。”安久消极抵抗,靠着窗户,闭上眼睛,死猪不怕开水烫。
“那就肉偿。”傅臣商用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说出句特无耻的话。
“……”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凶残,安久终于被逼的打起精神试图谈判,“能罚抄写单词吗?一个单词一百!”
“一个单词一百,你倒是真敢开价!”傅臣商不遗余力地嘲讽着她的天真。
看来是不行了,安久对着手指问,“那一次抵三千吗?”
“抵一百。”傅臣商面无表情地回答。
“靠!一百!招|妓也没这么便宜啊!”
一次一百,三千三十次,按照一天一次算,一个月下来,她都没有一天可以休息了?
傅臣商咬牙切齿,“把自己跟那些女人比,宋安久,你可真有出息。”
安久据理力争,“妓|女怎么了?人鲁迅先生都说了,肯以本色示人者,必有其禅心和定力,伪名儒不如真名妓。再说我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傅臣商不买账,“真为了我的身体着想就少给我惹事。”
安久侧过身子看他,“我就不懂了,我怎么就给你惹事了?你守着旧情人,我一点儿都不去找你麻烦,自个找乐子,多温柔多体贴?到底哪儿碍着你了?如果你觉得彻夜守护别的女人没错,当然,这件事我也没觉得你做错了,人之常情,但我去看我兄弟难道就不是人之常情?我跟他有暧昧,你和她还有旧情呢!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等傅臣商开口,安久立即往下挪了挪,迅速躺倒,抄过毯子,蒙头就睡。
她这是总结出经验来了,既然吵不过他,那就做最后一个说话的人,绝对不给他反扑的机会。
傅臣商和安久说话的声音很低,不过傅臣商隔壁的男人都听到了,此时忍不住轻笑出声,调侃地问,“老婆?”
“嗯。”傅臣商点头打了个招呼。
“年纪小,不好管吧?我家那位也是,比我小十岁,闹起来可折腾人了!这哪是娶老婆啊!完全是把她当女儿养!”
傅臣商唇角微勾,“确实。”
那男人得到认同之后更来劲了,“我跟你说,千万别跟她讲道理,你说得没道理她能挠死你,你要说得有道理她准跟你胡搅蛮缠,所以还是直接……”
后面的话压低了声音,但安久正支棱着耳朵仔细听着呢,一字不漏地都给听见了,无非是什么逮到床上狠狠收拾一顿保证服服帖帖之类的话,傅臣商那厮居然还挺认同的,安久当即就从毯子里探出只手在他腰上狠狠捏了一把,然后被眉头微蹙的傅臣商攥住手再也没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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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久睡得很熟,眼睛都没睁开,几乎是整个挂在傅臣商身上跟着下了飞机。
“醒醒,回家再睡。”傅臣商拍拍她的脸,安久眼神木木的打了个哈欠。
出了机场,齐晋已经开车等在外面,傅臣商刚准备上车手机就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走之前不是已经稳定下来了吗?”
“知道了,我已经在A市机场,马上就来。”
安久刚才还困得不行,这会儿因为傅臣商的两句话瞬间就清醒了。
然后她听到傅臣商说,“齐晋,你送夫人回家。我自己打车去医院。”
“好的。”
齐晋刚应声,眼睁睁瞧着安久一声不吭地转身就往机场方向走,瞠目结舌道,“老板,夫人她……”又跑了。
傅臣商这才反应过来,疾走几步追上去,“你又想怎样?”
“你管不着!”
傅臣商强忍着怒意,“你就不能懂事点?”
“不能!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想要懂事的你可以重新找!”
傅臣商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全面崩溃,重重的把手里的外套扔在地上。
安久被吓了一跳,觉得自己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她也想扔个什么东西壮壮胆,可是手边实在没东西扔。
傅臣商在原地烦乱地踱了几步,最后强制性把她一起拖进车里,眸子里怒火滔天,声音冷得掉冰渣,“齐晋,去医院。”
果然对付她唯一的办法只有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是。”齐晋偷偷看了眼后视镜里的两个人,一头的冷汗,他从来没看过傅臣商为谁气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