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什么,你们要继续比赛?明明取消资格了呀!

徐彩凤还想出手阻拦不让他们进场,主办单位的马场主人慌乱的快步跑来,一边拭汗一边弯腰朝他们致歉,态度恭敬得令人傻眼。

丫头,还不进场。

迟疑了一下,春天以平常心上马,轻下一声转进比赛场地,正式第一关的跳跃。

死老太婆,你留著温泉馆陪葬不成,年纪一大把了还不认命,尽抢一堆年轻人的饭碗。

情绪非常糟的聂沕离挽起袖子抹地,用力的程度几乎要刮去一层地板,忿忿不休的来回重抹,像在发泄一身的怒气。

他已经认输了不想再和她斗下去,温泉馆想保留就保留吧!他会特别开辟一条路方便通行,专车接送饭店的客人来泡汤。

可是他不想告诉她,要她惶惶恐恐的数日子,每天不安的望著砂石车来来去去,担心温泉馆的水质会受污染。

去他的污垢,他不信刮不掉它

呵你今天的声音特别有元气,让我老人家听了以後多活十年,想我死还早得很呢!嗯,地板擦得很亮,哪天失业可以来当清洁工。

堂堂的总裁窝在小镇上擦地,传出去可能会跌破不少人眼镜,以为国内又有大型饭店倒闭了。

你不要笑得像巫婆成不成,七老八老还学人家爬窗户,你就不怕摔断脖子少条腿,被人抬回来。要不是怕她摔死赖在他头上,他绝对不会主动接下她的工作。

吵久了会吵出感情,看起来仍处於敌对状态,但是自然流露的关心还是会出现言行举止之间。

除了没叫她一声外婆外,两人培养出的默契不输亲祖孙,越吵越亲近。

小子,你肝火挺旺的,要不要喝杯降火气的青草茶,我煮了一桶准备喂猪。施舍他一点没关系,反正路旁的野花野草不用钱。

⑥*#尽管拿去喂猪,我不需要。

气都气饱了谁还喝茶,胀死她老太婆。

岑婆婆凉凉的道:心情很坏是不是?好像身边老少了什么不痛快,要找又找不到,好烦喔!天气真是好呀!不冷不热快要下雨了。

雨後的蜗牛很补,他应该不介意帮老人家拾个百来斤下莱

聂沕离重重的拍甩抹布,水滴四溅的溅到她脸上,少说风凉话,你把她藏到哪去了?

她是谁呀?没头没脑谁听得懂,我还没成仙。摘著水芹叶呵呵笑著,岑婆婆明知故问。

能让他低声下气的还有谁,用膝盖一想也知道。

装什么胡涂,你会不晓得我问的是谁。该死的老太婆,真想掐死她。

她揉揉肩、捶捶腿的感慨著,人老了,什么都记不住,还要被小辈欺负,我真是命苦呀!

命苦的是我。聂沕离咬牙切齿的说道。

明知道她只是装装样子没病没痛,愤然丢下抹布的他仍大步的走向她身後,当起按摩师。

轻一点、轻一点,你想要我老命呀!年轻人就是不受教。

少罗唆。他连自己的父母都没这么孝顺过。

重一点、重一点,你没吃饭呀!搔痒都比他有劲。

闭嘴。

左边一点、左边一点,你听不懂人话对对对再往下移一寸嗯!就是那里,用按的别用捏舒服,骨头都松了。

表情越来越僵硬,聂沕离怕自己会失手宰了她。

她呢?

谁呀?阿猫阿狗可别找她要。

春天。那个失踪人口。

春天呀!她不在家。总算开口了,当他要憋到没气呢!

这小子还真沉得住气,等了三天才不耐烦。

我当然知道她不在家,不然我干么讨好你。他说得很气,像被抢走玩具的孩子。

岑婆婆丝毫不受影响,别停,继续。她正觉得舒坦了许多。

她去哪里了?敢私自潜逃,他非拿大链子链住她不可。

谁说她没脾气来著,一闹闹个三天不见人影,不在牧场也没回家,学校又放春假,他根本不晓得上哪里找人,只好学老农夫来个守株待兔。

偏偏他守不到兔子却得面对一头老水牛,大眼瞪小眼地瞪得胃胀气,不先低头都不成。

似乎全镇的人都知道她的去处,可是大家就像串通好的不肯告知,神秘兮兮的朝他猛笑,以看热闹的心态打赌他能忍几天。

真是够了。

什么敦亲睦邻、充满人情味的小镇,处处有温情,根本是野火传送中心,将他的一举一动全传给老太婆,让她稳居胜位当他的消遣。

啊!她没告诉你吗?我以为你们进展神速无话不谈,连我老人家都不要了。呵不笑都不行,忤逆老人家是会有报应的。

聂沕离的五官抽动,眼神凶狠,手指关节咔咔作响。你再嚼棉花好了,明天我送你一床棉被让你嚼个过瘾。

看在她没多少好日子可活的份上,他暂时不扭断她的老人颈,让她多喘几口气。

说你火气大还不信,去喝口喂猪的青草菜,我想想再告诉你。瞧他眼睛下都黑了一大圈,准是睡不好觉。

那茶她熬了很久才熬出味道,清肝明目还润肺,多喝点有益无害,她可是特地起了个太早为他准备的,少了他来吵嘴也挺寂寞。

岑婆婆见他连喝三大碗才会心一笑,指著一边的凳子要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