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岚杉教授一脸轻松,甚至抿一口浓茶,戏谑地瞥向余凡:“我们的大英雄,解决潘多拉病毒的超级神医,很抱歉你没有登场机会了。在来赵家别墅前,我们三人科研小组,早就根据目前已知的资料,完整推演出很多论断,而今日现场勘察,恰好发现符合我们推理有33%概率出现的一种。”
他炫耀地扫视全场,享受众人的崇拜眼神,继续娓娓说着:“黄筱筱女士,应该是误食某种物质,导致植物性神经絮乱,内分泌失调,加上一些庸医不明就里,胡乱开药,无数毒素堆积,最终变成如今模样。所以,在座的诸位,请务必相信科学严谨的西医,切勿轻信一些伪科学啊。”
撒弥尔顿教授淡淡张嘴:“事情的确如此,黄小姐的疾病起源,我们尚未得知,但剥丝抽茧,找出她的病理,我们却已经彻底完成!相信经历一年的治疗后,她必将完全痊愈。而如果赵烈笙先生错信中医,将中医公认无法解决的重度忧郁,这种纯粹的心理学疾病,都找自吹自擂包治百病的中医的话,那未免就有点太愚蠢。”
言语中,尽是对中医的轻蔑。
听者都是哗然。
“既然人家是来自瑞土皇家医学院的权威教授,说话应该有分量吧?毕竟,黄筱筱的病,已经缠绵病榻多年,国内的医生如果能够治好的话,哪轮得到今天?只能从国外找一线生机。没想到,黄筱筱一生善良仁慈,果真积德,让她在垂死时,能够遇到神医!”
“中医都是用汤汤水水治病,或者针灸刮痧推拿拔火罐,的确是对心理病半点法子都没有,尽管说余凡小神医是国医圣手,但也没法治疗忧郁症吧。人家说的没错。看来,这一回合的交锋,西医靠着新兴心理学的优势,已经稳稳赢下来了啊。”
“中医就是伪科学!那余凡纯粹是唬人的!据说他常年出没在华影学院,啧啧,瞧瞧,一定是在修习演技呢。那被治愈的所谓潘多拉病毒患者,依我看多半是托儿。”撒弥尔顿教授用一口流利京片子讥讽,倒是得到很多人赞同的眼神,毕竟,中医崛起太虚无缥缈,根本就没有半点根基,简直是一朝成名天下知,事先大家都没有半点心理准备,因此其中有猫腻的可能性,便是极高。
相比神医真的神奇到能够解决世界级的医学难题,人们更愿意相信是有人在弄虚作假,余凡是骗子,就像看到老人跌倒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讹诈,而非他真的是疾病发作。
听着撒弥尔顿的信口雌黄,余凡原本淡漠的脸上,蒸腾起一丝淡淡的戏谑,哪怕是泥人尚有三分火性,何况是如今已经将手深入黑道,准备一口鲸吞掉猛士俱乐部的未来枭雄余凡?
“很抱歉,撒弥尔顿先生的说法的确有些偏颇,毕竟,在一些美容阿胶和滋补药膳上,中医都有独特建树嘛。”邬信德副教授假
惺惺地说。
余凡却早就品出他话中的三味:无非是在暗示,中医只在无关紧要的养颜和吃货上,才有一点点效果罢了。
“嗨,谋杀嫌疑犯们。”余凡的第一句话就令西医三人组勃然色变,但他却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般喟叹,“说实话,我很难理解,你们是否跟赵烈笙先生有深仇大恨,或者说,黄筱筱女士何时曾经得罪你们?你们竟然要压榨她仅剩的那一点点元气,将她仅剩么多久的寿命,给耗得干干净净,送她早日归西啊。”
赵烈笙勃然色变,看向马岚杉、邬信德和撒弥尔顿的眼睛,登时有一丝狰狞闪烁。
先前余凡用一块剁椒鱼头,就从黄仁士喉咙中钓出一只蜈蚣,那一幕惊悚恐怖,至今依旧令人印象深刻,所以赵烈笙尽管不愿承认,但因为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心中依旧非常信赖余凡。
赵青瞳也紧张地捏紧父亲的衣角,立刻提醒他:“父亲,余凡自从出来行医,他的所有诊断都从未落空。从潘多拉病毒到如今我们亲眼见证的鬼神蜈蚣一事,都完全属实啊!”
“你在危言耸听!”马岚杉暴怒,失态地狂吼,“治愈潘多拉病毒的事情,其中有太多猫腻!说不准……是你诓骗华青山那老糊涂,在众目睽睽下用魔术的伎俩,把那托儿治好的。对,就是这样!”
他好像濒死者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声嘶力竭地咆哮:“你在治愈第一例病患后,从未再在公众场合出手,也没有接受任何媒体采访,就是明证!你在心虚,因为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都是虚假的,一旦被要求见证,就必然会被拆穿阴谋,所以你才小心翼翼地隐瞒!你是个中医骗子!”
撒弥尔顿教授一整衣冠,将晚礼服的蝴蝶结摆正,淡淡笑笑:“其实,我们皇家医学院,早就准备好相关措施,只要余凡先生愿意在我们的监督下,在18家权威媒体实况直播中,再治好一例潘多拉病毒,我们就愿意向您赔礼道歉!当然,潘多拉病毒一事,跟今日的事情根本没关系。呵呵,众所周知,中医中根本没有心理学的领域,你们是菜鸟,现在却大言不惭地危言耸听,未免太猴急。虽然我的中文有些烂,对成语知之不详,但我觉得用‘狗急跳墙’来形容很贴切。就算是今日那条所谓的鬼神蜈蚣,我也严重怀疑是黄仁士先生和您的惊天骗局,我想,您一定是位出众的魔术师。”
余凡咧嘴微笑,在所有人关注下,径直走到浑浑噩噩昏迷中的黄筱筱面前,翻起她的眼白,看清楚里面密密麻麻的血丝,又掰开嘴,一嗅那股难闻的恶臭,才继续淡淡道:“果然没出我的预料。现在我有100%的把握,只要你们用所谓的电击疗法,强行将她从昏迷中唤醒,首先,在大概半小时内,黄筱筱女士会呈现出康复症状,但那只是流光返照,是所有寿命燃烧殆尽前的余晖,而
马上,她就将七窍流血,死相凄惨!”
赵烈笙骇然失色,险些瘫软在地。
赵青瞳慌忙请求:“余凡,你有任何见解和治疗方案,都请说出来。你的酬金尽管提,只要是我们赵家能够支付的,我们都愿意答应!我们甚至能够帮你做任何事!”然后她恨恨地一跺脚,瞥向西医三人组:“别的事情我不知内情,但黄仁士,却是来自中医世家黄家,他的个人信誉很有保障。而且,在今日接触余凡先生前,他们根本就是陌生人,他绝对没有理由将一只蜈蚣吞入腹中,冒着性命危险,来跟余凡唱双簧骗人!”
余凡意味深长地颔首:“很好,记得你那夜答应我的事情。”
赵青瞳抿唇,目光坚定。
黄仁士也瞪圆眼睛,冷哼:“老子的信誉响当当!我在13家银行,都有50万往上额度的信用卡呢,征信机构都觉得我诚信得像一朵小白花,你懂个屁!”
赵烈笙却是一怔,怒道:“青瞳,那小混球妄图用筱筱的安全来勒索你?该死的杂碎,你不能同意啊……女孩子的清白特别珍贵,将来嫁给好男人时,如果被他知晓今日的丑闻……”
“爸!”赵青瞳狂翻白眼,一脸愤愤,“你在说啥呢?那件事本就是我请求他的,他也给我设计好一条计谋,而我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将担当执行者而已。那件事……请恕我保密,但三五日内,一定会是震撼H市的大事件,呵呵。”
余凡摆摆手,示意赵青瞳无需再说,他踱着步,来到马岚杉、邬信德和撒弥尔顿面前,淡淡道:“其实病人只是非常简单的产后风而已。按照我的推理,在生下赵青瞳后,黄筱筱女士恐怕根本没有坐月子,或者在此期间发生一些事情,令她曾经失足跌落冰冷的寒水中,对吧?”
赵烈笙尚未说话,撒弥尔顿却是捧腹狂笑,笑得眼泪鼻涕都快流出来:“我以为你会上演福尔摩斯那样的推理秀,没想到你在很蹩脚地说一桩华夏陋习,坐月子。哈哈,你知道欧美的女性,根本就没有坐月子的事情,她们一生完孩子产假就宣告结束,完全能够立刻回去上班,正常工作吗?你竟然拿坐月子来搪塞赵先生,真是愚蠢!”
余凡一呆,然后拿一种看傻哔的眼神瞥着他:“不得不说,撒弥尔顿先生,您真是孤陋寡闻,对人种差异又没有半点了解,竟然能够说出如此一番愚蠢透顶的话,令我很难相信你的职业素养。你的行医执照,莫非是行贿买来的?或者,支付皇家医学院10万美金就能买到毕业证?”
“你……”撒弥尔顿教授大怒。
余凡却打断他的反驳,淡淡道:“在全美,每年死亡最多的病例是感冒对吧?你可知道,对白种人来说致命的感冒病毒,对我们华夏人来说,只需要多喝点水美美睡两觉,只靠人体免疫就能治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