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凡笑容可掬,看着他们咬牙切齿的模样,只是淡淡张嘴,说出一句险些令他们气炸肺的广告词:“瞧你们一副气急败坏的嘴脸,这酸爽,不敢相信。你们就尽管羡慕嫉妒吧,将来你们会更加倒霉,只能等死。而我,却终将崛起,就像今日的事情那样。”
“华天翼先生。”余凡瞥向目眦欲裂的华天翼,笑眯眯提醒他,“您的绝对嫡系郑清源主任,恐怕很快就得从医科大除名,如果他肯老老实实背锅,说不准您能安然无恙,但假如他被警察撬开嘴,呵呵……你就将自身难保啊。”
华天翼目眦欲裂,咬紧牙关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暗示什么!”
徐河图打断他们的对话,神情冷酷地张嘴,深深凝视着余凡:“稍安勿躁,小家伙。别以为你已经占尽上风,可千万别忘掉,至今你依旧没有半点根基,好像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就算你能屡屡赢我们,又能如何?你总能打赢,但你的实力却从未膨胀,只是勉强保住无损而已。”
余凡淡淡道:“承蒙徐公子挂念,但敌人的巨额损失,就是我的大盈利嘛。反正无关紧要,就算我经营生意100年,又能比得过徐阀成百上千年的家族底蕴?本就没有可比性嘛。”
见余凡很光棍地承认,徐河图登时嘴角露出一丝狞笑,但心中也惊疑得很,为何余凡会那样轻易地就说出答案。
“既然你有自知之明,那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将你折磨得山穷水尽时,再登门一点点折磨羞辱你!”徐河图狰狞微笑,眼神冷漠得像要结冰。
余凡翻翻白眼:“我承认你们徐阀很强,就等同认输,等着抹脖子?不得不说,你超级有病吧。”
徐河图大怒,他竟然被人指着鼻子怒骂,简直是令他火冒三丈,险些暴走。
最终。
徐河图仿佛从牙缝中挤牙膏般,一字字冰冷说道:“我会将你的人皮剥下,敲骨吸髓,抽筋饮血,将你变成你们华夏故事中的人彘!”
余凡摊摊手,笑容很是冷淡:“只有被殴打的疯狗,才会发出那样难听的吠叫,徐河图公子。你往日都很镇静啊,为何今日情绪会失控暴走?大概是因为,往日你深信不疑我100%完蛋,所以你根本就没将我敲在眼中,因此也就不会发怒。因为哪怕我的成就再斐然,在你心目中依旧是只蝼蚁,一脚踩死的垃圾货色何足挂齿?但如今,你却是颓然无力地意识到,事情已经彻底失控,你根本没办法再掌控所有,所以你才会发怒,对吧?”
“愤怒,是人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痛苦发泄,伤人伤己。”余凡用一条简单的中医理论诠释,微微笑笑,“看到徐河图公子狂怒熊熊的样子,我,就放心啦。看来我正走在非常正确的道路上。”
徐河图勉强按捺住情绪,讥讽道:“你一个H市的土鳖,说话时倒是一套
套的,真是有趣儿。但别急小子,我有无数张底牌能掀翻出来,譬如对付你的其余亲属等等。给你的小姨造成点威胁,简直是轻而易举,但愿你能一招招都扛住。”
余凡捧腹大笑:“你有种对小姨出手?哈哈。我是孤家寡人,没有半点势力,但很遗憾,小姨出身的顾家却未必好说话啊。你尽管去找小姨出手便是,她的一身空明拳厉害得很,自己就等同超级保镖十数名,以一敌十将非常轻松惬意,我真的为你们即将派去受虐的蠢货倒霉。”
他们彼此火药味浓烈,险些炸得天翻地覆,但很快从房间中传来一阵咳嗽。
华青山在众目睽睽下露面,先是本能地瞥一眼华天翼,然后淡淡劝诫:“诸位,稍安勿躁,我只邀请余凡来看一名临床病人,其他的都属于不请自来,相信你们也没兴趣来看我一名糟老头子,各自散掉吧。”
徐河图冷笑,鞠躬向华天翼道别,然后扬长离去。他此来,纯粹属于重新认识余凡一番,看清楚他的本尊面目,免得将来再习惯性地小觑他。
沈天诚也眼神复杂,硬邦邦撂下一句冰冷威胁:“你别以为我就束手无策,没法用别的势力对付你,余凡。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在H市寸步难行,请你拭目以待。”
余凡对他们摆摆手,笑眯眯道别:“慢走不送。你们接下来的阴谋伎俩,我都擦干净眼眸等着呢。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啊。”
华青山意味深长地瞥一眼余凡,眼中精光璀璨,但很快又恢复成老态龙钟的迟钝模样。
余凡蹙眉,忧心忡忡地看着华青山,喟然长叹:“油尽灯枯,壮士暮年……华老高寿?竟然就已出现衰竭症状,真是古怪。”
“六十已是花甲之年。”华青山倒是看得很洒脱,“我能够时至今日,已经非常满意。在我36年的执掌下,医科大蒸蒸日上,我的私人药业集团也疯狂膨胀,已然成为国内巨头。我的一辈子,已经没有悔恨可言。”
余凡叹息,就算他有回天九针,也没法真正的活死人肉白骨,尤其是像华青山那样,显然已经形容憔悴,未来的时间屈指可数,稍微有点风寒杂症,就极有可能撒手人寰。
华青山是真正的寿元耗尽,生命潜能被榨干,就算再强行医疗,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根本没法救得回来。
“节哀顺变吧,小友。”华青山悠然喟叹,嗓音中满是沧海桑田的无尽岁月,他淡淡说着,“说到我毕生的遗憾,就是没有见证中医的崛起,而且医科大多少年的教学服务,也未曾改变中医的尴尬处境,只能一点点地被蚕食,将宝座拱手赠给西医……”
余凡蹙眉,斩钉截铁:“有我在,中医的未来势必将崛起!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西医多少年来都持续有人攻破难关,但中医却固步自封,沉浸在一堆破旧医书中,无法自拔。
我们输得,不冤。但事情尚未到油尽灯枯,无法翻盘的程度,我们依旧有起码20年的机会!”
“但我,已经没有下一个20年的轮回喽。”华青山颓然地沮丧道。
余凡抿唇,蹙眉道:“其实……您在花甲之年60岁,就已出现如此症状,就像一盏油灯,因为灯芯烧得太旺盛,所以提前耗尽灯油,但其实,油灯本身尚未锈蚀,灯芯也依旧良好,只是缺油而已。您尽管已经油尽灯枯,但如果能够从外面搞到一勺油,你就依旧能够燃烧一些日子,其中的道理,华青山老先生应该懂吧?”
华青山大惊:“你是说,我的身体机能尚且良好,只是耗费太多寿元,才有未老先衰的迹象?余凡你……竟然有延年益寿的本事?”
在华青山身后,一名唐装的老男人也是神情冰冷地一笑:“多半是在吹嘘。延年益寿药……哼,如果真的有那种玩意儿,秦始皇需要到处去找长生不死药?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华青山竟然说要特别推荐你加入到中医协会,真是老糊涂啦。半点权威和威望都没有的你,只靠一些市井坊间流传的假消息,就妄图得到官方认同?”
余凡不知为何那名陌生老者对自己敌意如此显著,但他依旧只是云淡风轻笑笑:“长生不死药?那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而我说的,是中医病理学。华青山先生尽管整日瞌睡,一副随时可能撒手人寰的模样,但他的身体健康得很,没有出现老年人多都会出现的病症。他的皮囊,依旧完整无损,只是精气神虚弱得很。”
说到此处,余凡不禁面露疑惑:“华老先生,您在推荐我入学医科大时和之前给基尔伯特先生治愈疾病时,都健康得很,为何突然就卧榻病倒?其中可有隐情?”
华天翼瞳孔微缩。
华青山虚弱地摆摆手:“是我壮年时积劳成疾的老毛病啊。那时候,我依仗着体力充沛,一直在疯狂透支生命做科研和出诊,每日睡眠都未满4小时,然后在那时候,忽然出现一次假死性昏厥……到那时我才清楚意识到,自己已经将身体的健康循环毁灭掉,将来能够长寿的希望渺茫得很。”
华天翼慌忙制止他说话:“父亲别瞎说,我们图吉利。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管您目前有短寿夭折的迹象,但如果运势旺盛的话,依旧能够侥幸支撑一些年也说不准。”
华青山流露出一丝遗憾和留恋:“天翼,虽然说我跟你的观念无法苟同,但我们毕竟是父子啊……”
余凡却是眼神骤然闪闪发亮,冷酷冰寒,因为他从华青山的经络中,感受到一丝古怪脉搏!在中医中,望闻问切四大学问,切脉属于最有效的确诊办法,而余凡此时此刻特别清楚地感受到,在华青山的身体中,隐藏着一股冰寒能量,好像跟自己的阳煞雷同,但没有一丝阳刚气息,而是纯粹的阴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