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被葫芦这么一喝,吓得立即消音,急急往后退。
他们可没忘了葫芦在村里是煞神一样的存在,也都认为林管家是被葫芦打的。
当时他们在外面,可都听到了林管家叫得有多凄惨,后来被扔出门口,不但?青脸肿,连手指头都少了一根,血淋淋的,很吓人。
虽然很怕葫芦,但他们还是难抵好奇心作祟,才守在这里,原想只要装出关心之态,葫芦应该会客气一些,哪知葫芦依旧如此凶悍。
“走就走,这么凶做什么?”刚才那个年轻媳妇嘀咕道。
“也许是茯苓要给人做妾了,他心情不好吧。”
“茯苓给人做妾,她娘是不是不乐意啊?不然,脸色咋那么难看?”
他们议论着走开了,葫芦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要不是背着薛氏,恐怕会冲上去,将这些多嘴多舌的村民暴打一顿。
“茯、茯苓,什么下聘?为什么他们说你要给人做妾?”薛氏听了一耳朵,却还是一头雾水。
“先进去再说。”孟茯苓催促道,她的脸色难看之极。
待进了屋。薛氏才想起梅香和小鸡翅没一起回来,“糟了!茯苓,梅香和小鸡翅还在那里。”
孟茯苓脸色略一变,暗恼自己不应该,一进院子,葫芦便捉了一个丫鬟问了薛氏在哪个房间。
入了房间,她被薛氏差点受辱那一幕激得理智差点全失,一时倒把小鸡翅她们忘了。
她正要让葫芦再去一趟,韩桦霖就把梅香和小鸡翅送来了。
“谢谢你了。”孟茯苓对韩桦霖道,暗想又欠了他人情,再用新菜品来还的话,便显得没诚意了。
韩桦霖摇头,“朋友间,何须如此客气?”
顿了一下,他又道:“有一事,我想提醒你们一下,祝来福背后的主子是京里的权贵,我们可以收拾他,就是杀他不得。”
“京里的权贵?难怪这么嚣张,罗志勇也不敢得罪他。”孟茯苓眉头紧蹙,气恨得不行。
葫芦心道罗志勇也不敢得罪我呢,孟茯苓不知他所想,韩桦霖却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孟茯苓苦笑,随便来个什么权贵,她便得罪不起,但这口气她实在咽不下去。
她不过是想在古代安身立命,怎就如此难?总是有一堆人见不得她好。
深吸口气,她道:“你们聊,我去整治几个菜给你们下酒。”
“不了,今日你也累坏了,我先回去,有事再让人到酒楼找我。”韩桦霖婉拒了。
他知道孟茯苓要整治酒菜,不过是想答谢他,但见她眉眼间显露出来的疲惫,他便心有不舍。
葫芦不喜韩桦霖看孟茯苓的眼神,冷哼道,“算你识相!”
韩桦霖一走,薛氏便忍不住出来,握住手孟茯苓的手,着急道:“茯苓,你快告诉我,下聘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薛氏听了村民们的议论,隐隐猜到下聘的对象是她,可他们却扯到孟茯苓身上,若不弄清楚,叫她如何心安?
“这——”孟茯苓有些犹豫了,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薛氏。
要是实话实说,薛氏定难以接受,可她又不想说谎,一时之间,孟茯苓陷入了左右为难之境。
葫芦看出了孟茯苓的为难,便抢在她之前。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薛氏。
末了,他得了孟茯苓一记白眼,还被她用力踩了一脚。
葫芦不认为自己说实话有错,而且就算不告诉薛氏,她早晚也会从别人口中知道。
薛氏听后痛哭不止,“茯苓、茯苓,都是我害了你,不能让你为我坏了名声啊——”
“娘,别自责。不关你的事。再说,名声又不能当饭吃,嘴长别人身上,爱怎么说,随他们。”孟茯苓轻拍薛氏的背。安慰道。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名声这东西,她早就没有了,多了这一桩又如何?
“不行,我要去澄清,不能让人误会你。”薛氏轻手推开孟茯苓,就要往走。
“什么澄清?只会越描越黑!”孟茯苓拉住薛氏,不让她出去。
自知道薛氏被捉,孟茯苓就一直担心受怕,现在又要耐下性子哄薛氏,她实在很累、头很疼。
“伯母,她累坏了!”葫芦的耐心向来有限,见孟茯苓一脸疲惫,语气便重些了。
引得薛氏更加愧疚,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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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到底因为伤心、惊吓过度,病倒了,人也日渐消瘦,令孟茯苓忧心不已。
身体上的病易治,难医的是心病,旁人劝不管用,只能等她自己想通了。
孟茯苓也是事后才知道当时薛氏还被灌了药,不用说,肯定是媚药。
幸亏小鸡翅令薛氏把药吐了,但不管孟茯苓怎么问,小鸡翅就是不肯说自己为何有催吐的能力。
这会子,孟茯苓正亲手为薛氏炖补汤,李珊瑚就来了,直接往厨房钻,见了孟茯苓,便着急道:“茯苓,外头都在传下聘的事,传得很难听。”
“随他们说罢!”孟茯苓皱了下眉,便说道。
“哪能随他们说?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他们说你——”李珊瑚替孟茯苓抱不平。
“好了,那事你办得怎样?”孟茯苓笑着转移了话题。
李珊瑚的心较粗,被孟茯苓这么一说,果然注意力都转到自家的事上了,“他们见我在制粉条,硬要我教他们…………”
原来孟茯苓教李珊瑚制粉条,不过没把粉碎机拿出来,红薯只让她剁碎。
过滤浆液的技术也有所保留,至于漏粉则用一种名为‘泄草’的空心草。
泄草内部空心处有一层粘稠的液体,人若食用会导致泄腹,若用来漏粉的话,漏出的粉条吃了肯定会泄腹。
孟茯苓要李珊瑚趁周婆子他们在家时制粉条,如今谁都知道粉条赚钱,周婆子他们见了肯定会意动。
果然如她所料,周婆子硬要跟李珊瑚学,学成之后,可想而知。
“他们不认得泄草,吃了制出的粉条泄个不停,也没当回事。”李珊瑚说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很解气。
说话间,李珊瑚帮孟茯苓打下手,整了几个好菜。
孟茯苓还让李珊瑚去喊连大辉一起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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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婆子见大儿子两口子都不在家,就招了老伴和小儿过来,三人凑在一起共谋发财大计。
“我说咱们也开个作坊吧?”周婆子说道,她眼热孟茯苓的作坊已久,如今得了制粉条的方子,自然也想开个。
“嘁,俺说娘,开作坊是要这个的。”连大金伸出两根手指头搓了搓,又问道:“你和爹有吗?”
“有个屁!家里的存项都被你赌光了,还好意思说?”连时木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抬手赏了连大金一记爆栗。
“哎哟!爹,俺可不信你和娘没藏些棺材本,快点拿出来吧,咱们也能盖个作坊,过过当东家的瘾。”连大金捂着被敲疼后脑勺,嚷嚷道。
“上次都被你拿去赌了,哪里还有什么棺材本?”周婆子埋怨道。
“不一定要盖作坊才能制粉条啊,可以把大辉两口子赶出去,空出来屋子就能充当作坊啦!反正他俩闹着要分家。”连时木一拍脑门,想出了这个‘好主意’。
“不行!分了家,家里活谁来干?谁赚钱给咱们花用?”说到分家,连大金反倒是第一不同意的。
“娘的傻儿子,等卖了粉条,赚了大钱,哪里还要干活?”周婆子呵呵笑道。
连大金想起来制粉条还是李珊瑚教的,“大嫂不也会制粉条吗?万一她也想靠这个赚钱咋办?”
“她敢?看老娘不扒了她的皮!”周婆子老眼一瞪,悍悍道。
连时木点头附和,“谅她也不敢,可咱们家里没银子可买红薯、雇工人,粉条制好了得卖给谁?”
“银子咱们可以到交引铺借贷啊,粉条就卖给上回来的那啥酒楼的掌柜。”连大金提议道,他出入赌坊的次数多了,倒也知道城里有专门让人借贷银子的交引铺。
“我知道,是鸿运酒楼的毕掌柜,出手可阔绰了。”提到鸿运酒楼,周婆子笑得合不拢嘴,上次她不过引个路,就得了二两子。
三人又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等李珊瑚和连大辉回家了,立即提出分家的事。
狠心的老两口,只分了一只锅、几个箩筐、和一点子苞谷面给连大辉两口子,就把他们扫地出门。
周婆子甚至还威胁李珊瑚不得把制粉条的法子教给别人,也不能拿来赚钱。
李珊瑚早料到黑心的公婆会做得这么绝,也不觉得有什么,倒是连大辉被爹娘举动伤透了心。
小两口无处可去,自然得去投靠孟茯苓。
早在盖作坊时,孟茯苓就让泥瓦班子把原来住的茅草屋也拆了,盖了一间房子。
孟茯苓本来还打算日后作坊扩大,也用来当作坊的,现在便给连大辉和李珊瑚住。并借了银子给他们先花用。
连大辉是老实人,自然不肯白占孟茯苓的好处,就提出要帮她干活。
孟茯苓便让他们两口子到作坊里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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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周婆子他们知道连大辉两口子被赶出家门,反而住上了新房子,还有银子置办物事儿,都气得牙痒痒的。
同时,他们更加眼红粉条买卖,更下定决心要把粉条生意给做了起来。
这一日,连大金赶了自家的牛车、载了周婆子一起进了城,先去交引铺用自家的田地作为抵押,贷了二十两银子。
因为母子俩见了白花花的银子,就兴奋得要命,加上目不识丁,便随便地在借贷契纸上按下手印。
殊不知这些个交引铺内里黑得很,专会坑那些不识字的人,契纸一签,形同签了卖身契一般。
离开交引铺后,母子俩拉着几个路人问询到了鸿运酒楼的位置,好不容易寻到,见酒楼装潢气派,眼睛皆是大亮。
他们想也没想,就大步迈进了鸿运酒楼的门槛儿。
鸿运酒楼的小伙计们这些日子可是过得水深火热,东家和毕掌柜都被人揍得半死。
两人都受伤,酒楼总不能没人看顾,好在毕掌柜的伤势比祝来福轻,便拖着伤体来酒楼坐镇。
可作为一个伤员,连养伤都不能,自然心情不佳,于是小二们就倒了霉。
但凡犯了一点儿小错被抓到,保管会被掌柜的当成撒气筒。
惹得人人都是如履薄冰,生怕下一个犯到掌柜手里的就是自己。
这会,两个小二趁着大堂里客人不多,凑在一处低声抱怨。
突然瞧见两个农人打扮的老妇人、和长得贼眉?目的年轻人进来。
两人想也没想就三两步窜了过去,呵斥道:“哪里来的土包子?赶紧滚出去!”
周婆子赔着笑脸说道:“小哥儿,小哥儿等等,我们是来找你们毕掌柜的,我们有好买卖要同他商量。”
“算了吧,我们掌柜的哪有功夫搭理你。”两个小二开口就撵人,任凭母子俩磨破嘴皮子。都不肯松口。
母子俩一人一边,双手都死死扒着门框不松,周婆子连声央求着:“小哥儿,我们是真有大买卖要找毕掌柜,让我们见见毕掌柜吧。”
两个小伙计拽不开他们,于是更加恼火,但连大金被拦得不耐烦了,就冲周婆子使了个眼色。
周婆子一看就明白儿子的意思,立即松手放开门框,坐在地上撒泼似地大声嚷道:“毕掌柜,毕掌柜!我是岭云村的啊,我要找你谈卖粉条生意啊!”
这时,毕掌柜接了报信、拄着拐杖赶来。扫了一眼,倒认出周婆子来。
毕掌柜一想到自己这一身伤是岭云村的村民打的,而周婆子母子又是岭云村的人,怒火就蹭蹭直烧。
他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转头看向伸长脖子好奇张望的食客,拱手行礼说道,“小二没规矩,让各位贵客看了笑话,各位千万莫要坏了兴致啊。”
和食客们客套几句,毕掌柜便对周婆子他们道:“你们跟我来!”
母子俩第一次来到这般富贵之处,睁大着眼睛到处张望,一时竟觉得两只眼珠子都不够用了,傻呆呆的模样看得一路经过的小二们嗤笑不已。
待进了毕掌柜办事用的厢房。毕掌柜冷脸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其实毕掌柜很想把他们赶出去,但听到他们说有生意要与他谈,便想看看这两个土包子想做什么。
两人一听毕掌柜开口问询,笑得更加谄媚了,周婆子上前道:“掌柜的,我们知道贵酒楼想买粉条,如今我家也要开个粉条作坊,想卖给贵酒楼。”
毕掌柜一听,冷笑道:“不是说只有孟茯苓一人知道制粉条的方子?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他暗想他们莫不是偷了孟茯苓的方子,就是糊弄他的。
“是这样的,我大媳妇和孟茯苓交情好,现在又在她的作坊干活,嘿嘿——”周婆子话没有说完,便嘿嘿直笑,意思分明是说李珊瑚学了偷偷教给他们。
毕掌柜想起那日买粉条不成、反被打,回来后,还被祝来福骂没用,脸色愈发阴沉。
他思索了一番,才道:“你们当真会做?”
母子俩一听,齐声保证道:“会、会,保证会!”
毕掌柜眸色一闪,也没有要求他们先做些来验看,就说:“那好,制好的粉条就卖给我们酒楼,暂且先订一百斤。”
母子俩听到一百斤,眼睛瞪得老圆,兴奋到了极点。
周婆子连连点头道:“成、成,掌柜,您那日可说要给孟茯苓双倍价格,我家制出的粉条保管不差,你们酒楼是不是也要给双倍啊?”
其实毕掌柜爽快道:“双倍就双倍,不过一百斤粉条,十天后就要。”
毕掌柜相信他们要制出一百斤粉条,肯定会雇村里人帮忙制,他又不相信孟茯苓会轻易把发财的路子分给别人,他们必定制不成。
到时,呵呵!他会履行那天说过的话,让这些土包子下大狱。
周婆子听到能把粉条卖到双倍的价格,激动得抱住连大金,直嚷嚷道:“儿子,咱们要发财了、要发财了!”
毕掌柜见他们这副德行,一脸鄙夷,招手让人拿了笔墨纸来,拟写了两份契纸就让他们递给他们验看。
“大金,你来看。”周婆子干笑着把契纸推给连大金。
连大金虽是个文盲,可见毕掌柜一直盯着他,便不愿露怯,让毕掌柜笑话,装模做样看了几眼就道:“没有大错,就这样吧。我字写得难看,还是掌柜的帮我写两笔吧,我按个手印就成。”
毕掌柜冷笑一声。随手添了几笔,两人分别按了指印就算完事了。
母子俩谈成了‘大生意’,立时就觉得自己也是富贵人了。
告辞出鸿运酒楼这一路,差点儿没把下巴抬到天上去,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甚至一个小二不小心拦了路,还被连大金呵斥了一句不长眼,真是万分的傲气。
母子俩一回到村里,就到处跟人说他们家也要制粉条了,还拿出借贷来的银子到处炫耀。
村民见他们真的有银子,便争先要帮他们制粉条。
周婆子舍不得花银子雇太多人,便打算雇两个人就好。
连大金又被两个平时处得好的猪朋狗友哄得同意雇佣他们,偏偏这两人又和连大金一个德行的。
不说周婆子母子俩如何,孟茯苓听到消息。心情却大好。
巧的是没过多久,韩桦霖就让人请她到酒楼一趟,帮她引见了一个从京都城来、姓邱的富商。
这可不是普通的富商,而是皇商,原来邱老板与韩桦霖是旧识。
前段时间,他经过岐山县,便来食为天会见韩桦霖,吃了粉条,觉得很新奇,便送了一些给认识的一个高官。
这个高官也甚为喜欢,这次便托他来买上两百斤粉条,以做为走礼之用。
因为是韩桦霖介绍的,加上邱老板提出的价格很不错。孟茯苓便接了这单子,双方还立下了契纸。
孟茯苓接了订单,回到村子,直往作坊,让工人们赶制两百斤粉条。
工人们如今熟练了,制起粉条来也是快。
今日,孟茯苓在葫芦的陪同下,又去作坊巡看了一遍,眼看再过两日,两百斤粉条就能制好,她也松了口气。
从作坊回家的途中,见好些村民都往周婆子家的方向跑,她心想许是真的出事了。
“葫芦。我们也去看看。”她拽着葫芦的衣袖,想去看热闹。
“不行!”葫芦想也不想就摇头,说什么都不肯让她往人多的地方去。
“有你在,没人敢挤我的。”孟茯苓自然知道他怕她被人推挤到,便笑道。
葫芦听了她这话,心里莫名的舒畅,但还不肯松口,“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没什么好看的!”
孟茯苓不是怕葫芦,是因为知道葫芦关心她,才没有拿话辩驳他。只是周婆子家的事可以说是由她挑起的,她自然会很好奇。
葫芦眸色一暗,不待她多说。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孟茯苓没料到葫芦会有这样的举动,吓了好大一跳。
葫芦回应她的只有两个字,“回家!”
孟茯苓挣脱不得,只得任葫芦抱着,可饶是她脸皮再厚,就这么被葫芦抱回进家门,惹来乔婆子等人暧昧的眼神,也不禁双颊染红。
薛氏看了却也很高兴,孟茯苓郁闷至极,这葫芦没事尽会抽风,狠瞪了他一眼,便懒得理他。
她正想让乔婆子去打听周婆子家的事,李珊瑚就上门了。
“茯苓,我婆婆他们出事了。”李珊瑚跑到孟茯苓面前,高兴道。
孟茯苓挥退了乔婆子她们,便无奈道:“出了我家门,你可别让人看到你这高兴样。”
“我知道、我知道,会被人戳脊梁骨的。”李珊瑚直点头,
孟茯苓知道李珊瑚被公婆和小叔压榨狠了,这会听到他们出事,才这么高兴。
她也极想知道周婆子家的情况,便催问李珊瑚,“快说来听听。”
原来周婆子和毕掌柜约定了十日后,制好一百斤粉条送到鸿运酒楼,可这还不到十日,毕掌柜就派人来催。
但周婆子他们用泄草漏粉。本就没什么效率,加上雇来的两人和连大金一样都是懒货。
被毕掌柜这么一催,匆匆赶制了二十来斤送到鸿运酒楼。
结果,食客们吃了全都腹泄不止,鸿运酒楼一下子得罪了很多人。
此时,毕掌柜正亲自来周婆子捉人。
“茯苓,你说万一他们让大辉帮忙平了这祸事怎么办?”其实李珊瑚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她怕连大辉知道是她故意引他爹娘、兄弟动了贪念。
“你觉得大辉哥有能力平这祸事吗?”孟茯苓笑着反问道。
“没有!”李珊瑚摇头道,她已没了刚才那股高兴劲。
他们两口子都要借仗孟茯苓才有地方住,连大辉哪来的本事能帮周婆子平了这祸事?
“没有就对了,你也别想那么多,周婆子他们是咎由自取的。”孟茯苓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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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掌柜瞪着缩在一起的几个人,气得想吐血了,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他就是料定他们绝对制不出粉条,才敢未经过祝来福同意,就和他们签下契纸。
也不知道这事是怎么传到还卧床养伤的祝来福耳里,竟要他令这家子先制一些粉条到酒楼里试卖。
他们若制不出来还好,偏偏还真的让他们制出来了。
既然制出了粉条,那就得拿去酒楼卖给客人食用,结果吃过粉条的客人全都腹泻不止。
毕掌柜自然也免不了责任,祝来福说了,如果他不把这事摆平、挽回酒楼的名声,就不单要把他踢出酒楼这么简单了。
“把他们捉起来!”毕掌柜怒吼道,怨毒的眼神恨不得将周婆子他们生吞活剥了。
“不要!掌柜的,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周婆子眼见几个人高马大的大汉逼近,吓得跪地求饶。
连时木和连大金也不断磕头求饶,连大金嚷着推脱道:“毕掌柜。是俺大嫂教俺们制粉条的,您要找就找她去。”
“哼!你是不是还想说孟茯苓指使你大嫂在粉条里下泻药的?”毕掌柜冷哼道。
他在来岭云村之前,也想过拉孟茯苓下水,但他想起祝来福的下场,便没有这个胆子。
周婆子听毕掌柜这么一说,竟点头道:“对啊!对啊!就是孟茯苓让我大儿媳在粉条里下泻药的。”
两个受雇的人也争相推脱责任,末了,还落井下石地向周婆子讨要工钱。
总之,场面乱成一锅粥,围观的村民没有因为是同一个村子的,就帮忙说句好话,背地里指不定在说周婆子他们活该呢。
要知道周婆子和连大金拿出银子炫耀的时候,那嘴脸有多惹人厌。
“闭嘴!把他们都捉到衙门去!”毕掌柜耐性已全失。
“衙、衙门?我不去!”连大金一听要上衙门。惊叫了一声,就抛下自己的爹娘,往人少的地方钻。
连大金所钻的地方站的都是村民,村民们怕沾惹上麻烦,都自动散开。
所以,给了连大金逃跑的路径,他经常偷鸡摸狗,被人追打是家常便饭的事儿,跑起来如脚底抹了油般。
“快!给我捉住他!”毕掌柜气极,要不是脚伤没好,还真得跳脚了。
连大金是土生土长的岭云村人,熟知环境,直接往山上跑。毕掌柜派来的人自然是追不上他。
最后,找不到连大金,毕掌柜只好把周婆子和连时木带走。
连大金在山里躲到半夜才下山,他现在又渴又饿,越想越觉得是孟茯苓帮李珊瑚故意害他们的。
这么一想,连大金心里便恨毒了孟茯苓,心道你敢害我们,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陷入绝境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连大金摸回家附近,见毕掌柜没有留人守着,就进了家门。
他拿了家里的灯油和火折子,就来到孟茯苓的作坊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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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睡得正香,就被剧烈地敲门声吵醒了,“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
“兰香,发生什么事了?”孟茯苓惊住了。
正要披衣下床,转头一看,却发现她床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这人不是葫芦又是谁?
此时,他也被敲门声吵醒了,孟茯苓跟活见鬼似的,葫芦怎么出现在她床上?
低头见自己的中衣裙好好的穿在身上,松了口气,也来不及去问他为什么会在她床上。
他先她一步,把房门打开,“怎么回事?”
“小姐、姑爷,作坊起火了。”兰香急红了眼。
“什么?作坊起火了?守夜的人有没有事?”孟茯苓惊愕不已,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