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不同意,你们这桩亲事成不了。 ”
厉靳南的话激怒了厉时念,“这是我的事还轮不着你来给我做主,连爸都认可的事还需要你来多嘴吗?厉靳南,我敬重你是我哥哥才处处容忍你,可你别太过分了!”
她真、觉得厉靳南是有病。
处处都要管着她,处处都要插一脚。
这和他究竟有什么关系?
连厉振廷都同意的事,还需要他来指手画脚吗?
她这样的态度,无疑是火浇油。
厉靳南脸色铁青,“那你可以试试看!看这件事到底和我有关系还是没关系!呵,别说是领证结婚了,我让你们连婚礼都办不成!”
“厉靳南,你是不是真的疯了?”厉时念不自觉的提高了音调。
两兄妹互不相让,怒视着对方,相看两生厌。
最后厉靳南摔门走了,走之前还说,“你以为黎权是你未来的仰仗了?我警告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去把婚给我退掉,否则我让黎权在这个世消失!”
“你!”
厉时念被他气的胸口疼。
她捂着心口,脸色发白,身子虚晃了下,撑着了墙壁,才勉强的维持了平衡。
以前厉靳南尽管控制欲强,也没有真的对她翻过脸,更没有这么直白的在她面前表达过不满和对一个人的杀意。
她看出来了,厉靳南根本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他看起来很讨厌黎权,可以说是厌恶入骨,所以才对她要和黎权结婚的事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甚至不惜在大晚的跑到她的房间来找她吵架。
厉时念胸闷头疼的厉害,撑着到了床边,慌慌张张的拉开了抽屉吃药。
灌了药后,佝偻成一团蜷在床,恹恹的闭着眼,打不起精神来,连手机响去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给她打电话的正是黎权。
他此刻开车已经离开了厉家很远,正在等红绿灯的空隙给厉时念打了个电话,谁知电话打得通却没有人接听。
担忧厉时念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又给厉时念家的座机打电话。
这次倒是很快接了,只是接电话的人是给厉时念收拾家务的阿姨。
阿姨听了黎权的话,来叫厉时念。
厉时念声音微弱的应了声。
“厉小姐,黎先生打电话来了,您要接吗?”
阿姨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厉时念难受的厉害,只拧着眉说,“说我困了。”
“哦,好的。”阿姨得了回复后不再逗留,下了楼后,重新拿起了电话。
“黎先生,厉小姐好像乏了,现在正在房间休息,不过您放心,她平安无事。”
“那你好好照顾她。”黎权知道厉时念没事,安了心,也不再交谈。
挂了电话后,他给厉时念发了条短消息。
厉时念闭着眼睛休息,听见了手机响也没有去拿。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她起来的时候,都日三竿了。
洗漱完下楼吃东西,看到厉振廷坐在客厅沙发,她踱步过去,在沙发坐下,“爸”
“嗯?起来了?”厉振廷慈爱的笑着。
她点点头。
今早阿姨也不是没来叫过她吃早餐,只是她昨晚服了药以后困得厉害,打不起精神来,所以也没能起得来。
现下,阿姨还在做午饭,他们两父女在客厅坐着,厉振廷手里拿着财经报纸在看。
边看边感慨,“如今的年轻人是一个一个厉害,这褚江辞的手段和独到的眼光,我看远远甩出别人一大截,这人的事业版图以后恐怕会不断的扩大。”
“那不是好事吗?”厉时念说,“别人有能力拓展事业,作为前辈的您,不是应该感到欣慰?”
“欣慰?”厉振廷笑着,“是心惊才对,你哥哥靳南的野心也不小,可如果对手是褚江辞这种人,我怕你哥哥会输得一败涂地。”
“那有什么关系?人总是在挫折成长的,何况哥那么狂妄自大,也该吃点苦头了。”她现在对厉靳南是气得牙痒痒。
厉振廷倒也没反对,他的注意力都在厉时念的手,看到那枚钻石戒指,他笑着问,“昨晚,黎权和你求婚了?”
厉时念愣了下,“嗯。”
“也好,你们都老大不小了,也是该定下来了。”
“爸”
“嗯?”
厉时念认真的看着厉振廷,“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也会好好保护自己,至于结婚的事,我会和黎权商量着办,您不用操心了,只要享清福好了。”
“好,只要你过得好,要我干什么都行。”厉振廷极为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一想到不久以后,他这如花似玉的女儿得交到别人手,成为别人家的儿媳妇了,他这心跟放在油锅煎一样。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难过厉时念快出嫁,还是该高兴她终于找到了能够托付终身的人。
“你们的事我估计黎权的外公也应该知道了,我想他很快会回国来,到时候你们的婚事恐怕得尽快定下来了,黎权的外公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以后小心着点,尽量别和他有什么接触,真有事你和黎权说,或者回来和爸说,爸一定给你做主,记住我们厉家的女儿不需要委曲求全。”
厉时念浅浅笑着,“我知道的。”
她从醒来对厉家的人很陌生,对他们都有排斥感。
可是她忽略了厉振廷对她的好意,也忽略了一个作为父亲的心情。
好在为时不晚,她已经知道了厉振廷的心思。
“小念,爸什么都不求,你要你过得幸福”厉振廷说,“我是很欣慰你能和黎权修成正果,可我还是想问一句,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和黎权结婚,两人过一辈子?你要明白,婚姻不是儿戏。”
她仔细的打量着厉振廷。
他老了,次见面更加显老了。
朝夕相处的这段日子,她常常会看到厉振廷忘东忘西,尽管他伪装的很好。
既然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她这个当女儿的没有理由不帮他实现。
思及此,她轻轻的点了下头,“我考虑过了,我是心甘情愿答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