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家内部分、裂,争斗严重。
虽说他们两兄弟也要万分的小心着生活,但他毕竟从来没有真正的脱离家族踏入过社会,更没有陷入过没钱的窘境。
他气愤的从褚家离开,到了火车站随意的买了一张火车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所要去到的那个地方究竟是哪里。
他也从没有体验过要和那么多人挤在一个车厢内,甚至连座位都没得坐。
火车行进将近一天一夜,才到达目的地。
他又饿又累,从火车下去的时候,人都蔫儿了。
火车站来来往往,有接人的,也有送人的,更有刚刚才从远方归来的旅人。
年少的褚江辞站在火车站大门口,迷惘的看着并不熟悉的城市,彻底迷失了方向。
在他不知道该去哪里的时候,有个看起来和善慈祥的老奶奶来到了他面前,并且说她们家的小旅馆在这附近,价格较便宜,住宿环境也不错,说他要是没有订好住宿的地方,可以跟她回去看看。
他对突然来搭讪的陌生人自然不是全无防备的,只是他毕竟年少,心思还不成熟,他是想绕开不搭理,不代表对方会放过他。
他才走了没几步被两个彪形大汉给控制住,强硬的被拖着带走。
那时候,私家车很少,街道大部分是自行车和三轮车。
他被按着了三轮车后座,两大男人分坐在两边,他被夹在间动弹不得。
他身唯一的点以及手的手表在他被押三轮后给他拿走了。
显然,只从他身搜到这么一点东西,对方很不满意。
凶神恶煞道,“钱呢?”
“什么钱?”褚江辞咽了下唾沫,犟着性子回嘴,“我身值钱的东西都被你们拿走了,你们还想要什么?!”
男人扬手要揍他时,那老太太拦住了他。
“虎子,不着急,我看这小孩儿身穿的戴的都挺昂贵,家底肯定很厚,他要是身没了钱,我们绑了他找他父母要钱,有钱人家的小孩子都金贵得很!不怕他父母不拿赎金来赎他回去,到那个时候,还不是任由我们开价!”
“呸!”褚江辞满眼厌恶,“想得美!”
“王八羔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不知道安分两字怎么写是吧!”原本被老太太按住的男人,脾气一下暴躁起来,抬手扣住了他后脑勺狠狠的往下按。
“砰”的一声,褚江辞脑袋被按着重重的磕在了车。
他因为不习惯火车拥挤的环境一个晚没有合眼,而且也没有吃东西,滴米未食,滴水未进,又被按着这么狠狠的一撞,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也模糊了。
“你干什么!”老太太愤怒的重重捶了男人一下,“你瞧你都干了什么!”
“这不是这小子太不识抬举了,我给他点教训吗……”
“教个屁!你把人给打坏了,我们还怎么找他父母,怎么要钱?做事之前能不能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
虎子挠了下后脑勺,悻悻的问,“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把他带回去,等他醒了再说”
……
房间里有很重的霉潮味儿,褚江辞醒过来的时候,头还很疼,手被反绑在身后,连脚都是被绑着的。
他勉强的睁开眼,发现他所在地方非常狭隘拥挤,有积灰的旧家具,还有不少的纸盒之类的东西,什么都有,看起来像是个杂物间。
他嘴里被塞着厚实的毛巾,他想用舌头顶出来都费劲。
挣扎了会儿,发现是徒劳才放弃了,瘫软的躺倒在纸皮。
余光一扫,瞥见从纸皮爬过的蟑螂。
褚江辞瞳仁急剧收缩,惊慌失措的想跑,手脚被束缚着,他狼狈的摔倒在一边,呜呜的发出声音。
是这个时候,原本紧闭着的房门打开了。
端着饭菜进来的男人看到匍匐在地的褚江辞,冷笑了声,走过去用力的踢了他一脚,“老实点!”
见他不动弹了,虎子才蹲下,将饭菜放在了地,跟拎小鸡仔一样将他拽了起来。
褚江辞死死瞪着他。
虎子嗤笑,“哟,你还敢瞪我?!”
……
他瞪的眼酸,垂下了眼眸。
虎子将毛巾从他嘴里抽出来,努了努嘴,“快点吃,吃完了还有事问你。”
“你绑着我的手脚,我怎么吃?”
虎子冷笑,“怎么吃?”笑意敛下,他按着褚江辞的头,拖着到盒饭面前,将褚江辞的整张脸都按了进去,“狗怎么吃你怎么吃!这里可不是你们家,没人伺候你这富家少爷吃饭!”
他松开了手,一脚踩在褚江辞后背,褚江辞想起来都是徒劳。
看到他趴在地怎么努力都爬不起来,虎子哈哈大笑出声。
“哥,你干嘛呢?妈让你赶紧将人带过去,别玩儿了!”出现在杂物间门口的人看到他哥这土匪一般的做派,极为不满。
虎子瞟了眼站在门口的男人,极为不屑,“知道了。”
“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们的目的是求财不是害命,你要是将人给弄死了,钱拿不到手不说还可能会被打击报复,有钱人的孩子肯定宝贝着,你要真是将人弄残弄死了,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说我知道了!你烦不烦人啊!”虎子不耐烦的大吼。
较为瘦的男人看了看被踩在地的褚江辞,又看了看一脸不耐的虎子,最终什么都没再说走了。
虎子淬了口痰吐在地,狠戾的重重踩了褚江辞两脚,“算你小子走运,以后再敢瞪着我,我非得将你眼睛挖出来不可!”
他说着又蹲下了身,揪着褚江辞的头发将他扯了起来,“走!”
褚江辞满脸菜污,被拖着从杂物间出来。
见到了阳光他才发现这是个四合院,他被关着的地方应该是一间仓库或者杂物间。
他被拖到了主厅,手脚被绑着,瘫在地,原先在火车站门口碰的那个老太太正襟危坐,端坐在主座,“虎子,将他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