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觉得我说的是真话,那就是真话,反之那就是假的。”赵燕妮翘起了二郎腿。
“哪天你带我去参观一下舒春阁吧。”
“不用参观,哪天你把我给惹毛了,我把你卖到舒春阁,小豪同学,我实话告诉你,那里的男人虽然获得比较滋润,但都活不长。”
“是不是接客接多了?”哎,女人都是抽水机,比较华丽的抽水机。”
赵燕妮笑了笑,“好吧,下次带你去参观,不过你要男扮女装,对了,我还要提醒一下,你不能擅自装扮成女人,月阙国律法明文规定,未经主人同意,凡妖蛮易装女子者,非大监者,获刑,大监你知道是什么吗?”
“太监,这月阙国造字有点意思,我闲着蛋疼,去装扮成女人?”
“我有一个好主意,你不如伪装成太监,这样你就不会被女人骚扰了。”赵燕妮拿了把扇子递给我。
“我不热,当太监还是好主意?跟你混,我还能被其他女人骚扰?”
“我热,你给我扇。”赵燕妮说道。
“我的姐,你就不能自己扇?”
“你不顺从我?”
“凡事都顺从你,我杨小豪对于你还有什么意义,都和你这里的妖蛮一样,都是行尸走兽,有意思吗?”
“你说得有道理,说太监这事,你还是听我的,总有比我高一级别的官吧,万一哪个骚女人看中了你,岂不是麻烦,如果她要你,你说,我是送还是不送?”
“这简单,长得漂亮的,你就送,丑的你就拒绝。”我说道。
“杨小豪,你心术不正,还要提醒你一下,月阙国的女人没有丑的。对了,你跟我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赵燕妮拉着我的手,进了侧门,屋里堆放着色泽阴沉的木材,褐黑,黑红,黄褐等色。
“知道这些是什么木材吗?”赵燕妮问。
“乌木吧。”我说。
“对,这些全都是阴沉木,这种黄褐色的是上等的金丝楠木,颜色浅的是香樟木。”
“黑的是檀木吧。”我说。
“不错,古时有个谚语你应该听过,家有乌木半方,胜过财宝一箱。”
“的确是好些东西。”
赵燕妮拿出一把钥匙,“这边来。”
随赵燕妮走过屏风,还有一扇门,门上了锁。
赵燕妮开了锁,打开门,此屋无窗,墙边是一排货架,上面放着木箱子,门后还放着两个大木箱。所有的箱子都上了锁。
赵燕妮打开一个箱子,“你把东西抱出来。”
箱子里有一个青铜器物,“这什么东西,还挺重的。”
“你猜这是什么?”赵燕妮问。
“看起来像四羊方尊。”
“这下面不是羊,是鹿。”赵燕妮说,“四羊方尊现在藏于国家博物馆,属于商朝晚期的青铜祭祀礼器,我这个是四鹿方尊,应该比四羊方尊更值钱。”
“何以见得?”
“何以见得?显而易见呀,我这是鹿,国家博物馆那是羊。”
“明白了,现在市面上鹿肉比较贵,当然野生的更贵了,适合烧烤。”我说。
“逐鹿中原对不对!没有逐羊中原的吧!鹿的品性高于羊。”
“不过,有点小遗憾。”我说道。
“什么小遗憾?”
“这四个像是梅花鹿,如果是麋鹿就更值钱了。”我说。
“杨智商,我这样喊你行吗?杨智商,如果这尊下面是四只恐龙呢?”
“那价值连城了。”
“哎!杨智商,四羊方尊是国宝,我这东西肯定也是国宝的级别了,还有好东西呢,我给你开这箱子看看。”
赵燕妮打开一小箱子,拿出一个圆形瓷盘,这盘子发出幽绿的光泽。
“这看上去是个好东西。”我说。
“你看这盘子是不是北宋汝窑出的东西?天青釉色,看看,青如天,明如镜,台湾故宫博物馆藏有珍品《汝窑天青水仙壶》,我这盘子小点。
“的确像是汝窑的东西。”我摸了摸瓷盘,质地细腻,温润。
赵燕妮又打开一箱子,箱子里面还有一箱子,她小心翼翼拿出一幅泛黄的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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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猜这是谁的书法?”赵燕妮说。
“谁的?”
“你看着书名,睁大你的狗眼,大书法家王羲之的,王羲之的行楷。”
“不会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吧?”我
说。
“你不认字吗?《兰亭集序》在唐太宗李世民的墓葬里了,我这个是王羲之的《姨母贴》,行楷,你读读这上面的字。”赵燕妮说。
“十一月十三日,羲之顿首、顿首。顷遘姨母哀,哀痛摧剥,情不自胜。奈何、奈何!因反惨塞,不次。王羲之顿首、顿首。”
“杨先生,你来给我讲讲此中之意。”赵燕妮说。
“这你看不懂吗?十一月十三日这一天,王羲之磕头,顿首就是磕头的意思,说他姨妈突然去世,心里哀伤不已,悲痛心情难以自禁,奈何!奈何!这是哀叹词,因反惨塞?不次?这个就不知何意了?”
“哎呦,你就这点文言功底?因反惨塞,不次。是说,因为哀痛伤感反复涌现,凄惨之情充塞胸间,以至于语无伦次。”赵燕妮说道,“杨小豪,我以前真是高估你了。”
“这要是王羲之的真迹,那就价值连城了。”
“那可是,王羲之就没有真迹存于世上,存世的全是摹本,王羲之家族唯有王羲之的一个亲戚王珣的《伯远帖》留存于世,在故宫博物院了。”赵燕妮说。
“你从哪弄来的这些宝贝?”我问。
“这《姨母帖》是我林姆妈所送的,其他东西都是我从别人家收来的,我这些宝物,要是带出去,我们离开这月阙国,岂不是亿万富翁了!”
“那什么时候走?有地方能出去吗?”我说。
“既然能进来,出去就不会难。”
“这里几百年了,也没有人能出去。”我说。
“没人出去,是因为没人想出去,没人知道这山外还有山,天外还有天,想都不想,又如何能出去?”
“也是,我想早日离开这鬼地方,什么玩的都没有,还到处打仗,兵荒马乱,民不聊生。”我说。
“鬼地方?知道什么是天堂吗?这里就是。”
“是女人的天堂吧,男人的地狱。”我说。
“错,这里的妖蛮大多过得很幸福。”
“你去那猪圈看看,没有猪是整天痛不欲生的,除了吃就是睡,这一辈子浑浑噩噩,有什么意思?”我说。
“你知道什么?浑浑噩噩一生,才是幸福,知道的越多,人越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