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老师们说:“你们的体力和内力都让我们很吃惊,你们也获得了学习易筋经的机会,你们明天就可以开始学习了。”
我们以为学习易筋经肯定有人教导的,实际上都得靠我们自己自学,因为懂易筋经的老师学校里已经没有了。当然,因为易筋经是刺客学校乃至于整个刺客庄都比较珍贵的东西,当然也就不能随便的携带走了。
易筋经的学习是在一栋教学楼的一个地下室里面。平常都没有怎么发现那栋教学楼竟然有地下室,并且地下室还不是一层,而是五层。而易筋经就藏在了那栋教学楼的地下室底下的第五层。那里面可以说是终年的不见阳光,一个人下去之后马上就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我和曾山下去的时候,也感觉呼吸不过来。里面的空气实在是太稀薄了,可是我们的易筋经的学习不得不在这令人呼吸不过来的环境里进行。常年看守易筋经的是刺客学校的三位老师,其实,他们名为老师,但他们从来没有教过任何的学生。甚至在学校里面很多人都忽略了他们的存在。
这三位老师看上去已经很老了,比校长还要老上好几十岁。如果我们没有估计错的话,他们至少已经有九十岁了吧。这三个人老人的生活几乎都是在地下室里面度过的,他们都在地下室的第五层防守,几乎吃喝住行,他们都是在这个地方进行的。
可以想象得到这三个老人牺牲了多少东西呀,为的就是守护这部易筋经,可见这部易筋经对于刺客庄的重要性那就是不言而喻的了。
易筋经是一本看起来很普通的书,很薄,由于年代的久远,书中的每一页都已经开始泛黄了。通过我们与三位老人的攀谈发现,其实他们也学过易筋经,但始终没有练成。他们一方面是在这里守护易筋经,其实更多的是在研究易筋经。他们认为武学的最高境界就是要不断的研究创新。可是这部易筋经太博大精深了,他们连研究都还没有研究通,又谈什么创新呢?
易筋经除了原版的那本之外,三位老师还抄了很多手抄本,就是怕怕因为时间的久远,会让易筋经某些地方遭到各种各样的腐蚀,或是被虫子这类的东西给破坏掉,那样易筋经很可能就失传了。对于三位老师来说,他们几乎跟易筋经呆了一辈子了,当然也不希望易筋经被毁掉呢?
我和曾山也开始研究起了易筋经来,很多不懂的地方我们都会交换一下意见,但最后都不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每当这个时候,我们就会向三位老人请教。三位老人也很欢迎我们的请教,遇到某些地方,只要他们懂的,都会倾囊相授,不会隐瞒些什么。但有些地方似乎三位老人也在争执,也没有一个定论。
有一次,我们遇到了一词语不懂,就去问其中的一个老师,那个老师刚刚解释完,我们也觉得是这个意思的时候,旁边的两个老师又提出了反对的意见,说不是这个意思,然后也解释了一遍给我们看,我们略作思考,也觉得这种解释法有也很正确。每当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我们就开始迷茫了,到底哪一种是正确的呢?而三位老人又开始了争吵,各自认为自己的是对的,意思就应该按照这种来解释。
没办法,只有试试吧。
我们先按照开始的那个老人给我们解释的来调节自己体内的气脉,然后运功,觉得身体舒服了很多,似乎体力也充沛了很多,接着我们又按照另外一个老师的方法来运气。这一次,却是更加的舒服,体力却也是更加的充沛。那么看来似乎两种解释的两种方式都是正确的呀。
但易筋经讲究的是连贯性,整部内功心法,从头至尾都是一气呵成的,这就是说我们要证明一个方法的对与错就不能只简简单单的注重某一个片段,而应该把整个易筋经全都练习一遍,这样才有可能证实这种方法的对与错。但易筋经的很多环节片段都给人一种模棱两可的感觉,你的理解也许有两三种,最多的时候可能有五六种。那么你想要通过练习完整本易筋经来验证自己的观点是否正确的方法似乎又有些不可取。但你还是不得不用这种方法。
所以想要学会整部易筋经是相当的困难的,弄不好还会因为某些环节出了问题而导致自己的走后入魔,最后走上死亡的道路也是不无可能的。
但据三位老人说其实易筋经原本也不是那么难以修炼的,以前的易筋经本是有批注的,但少林寺就是怕这本易筋经给外人偷了去轻易练城,就把易筋经的批注给销毁,重新抄了一本,保存起来。而刺客庄的这一本其实就是没有批注的那一本。
易筋经的是少林的至高武功,那么就应该用佛家的观点去看待和解释一些问题。所以三位老人都叫我们先不要急于研究易筋经,而要先看一些佛家的经典。什么《金刚经》《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心经》《楞严经》《佛说阿弥陀经》《无量寿经》等等经书,我们背诵了十多本。
就这样,两三个月的时间,我们都在背诵佛经和研究佛经中度过。有时候我们都有了那么一种错觉,好像我们真的已经成了和尚了,已经遁入了空门,看破红尘,四大皆空,六根清净了。其实我们对世间的很多事情都还不太懂,又怎么存在看不看破呢?毕竟我们都还小,都才有十三岁嘛。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这样的经文我们每天都重复着,但我还是有很多的字不认识,至于意思,更是什么都不懂。但三位老师也都一一为我们解答,他说前面那一段讲的是什么什么,并且解释了意思给我们听,但听完他的解释后,我们又觉得佛经也并不是什么太高深绝妙的东西,只是一些人的对话讲道而已。研究这些真的对我们有用吗?
我开始怀疑,曾山也开始怀疑。但三位老人说一定会有用的。
我现在明白三位老人为什么能呆在这个地下室里二十年而从来没有离开过了,其实他们早已经成了一个个得道高僧了,甚至比很多和尚对于佛法的领悟还要高深。在这样孤寂的环境里,想要熬过那么多年,就不得不靠一些佛法了。
几个月的佛法研究使我们明白了很多的佛经上的道理,有时候我们也几乎忘记了我们的仇人萧铁血了。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我们都还没有拿起我们的屠刀,为什么就想着要放下呢?
所以三个月之后,曾山和我都一起丢掉了佛经,继续研究易筋经了。因为我们很害怕因为佛家思想的缘故,而忘记了仇恨,忘记了很多我们不应该忘记的东西。
还是几个老人说得对,修行佛法还真的有助于研究易筋经。现在,我们以前很多不能解决的问题都已经慢慢的解决了一些。随着易筋经很多不懂的地方的慢慢解决,我们易筋经的学习也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这个阶段,我们的进步相当的大,有时候连三位老师也不得不感叹说:“哎,长江后Lang推前Lang呀,我们是不行了,现在是要看晚辈的了。”
渐渐的,我们与三位老师的争论也越来越多了。这种争论渐渐的成为了我们每天的生活习惯了,如果少了这种争论的话,我们的学习也好像失去了某些动力。
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见到阳光了,这天我们因为易筋经的修炼得到了一个重大的突破,便第一次在白天的时候出了地下室。地下室里每天都会有人送饭去给那三个老师吃,当然也就有了我们的份。甚至很多时候,我们的睡觉都是在这个地下室里解决的。所以这几个月下来,我们的脸已经变得相当的苍白了。好久没有见到我们的马放这天突然见到我们都感到吃惊异常,他还以为我们生了什么重病呢?如果不是得了重病的话,为什么脸色会那么的苍白呢?
以后的易筋经的修行便开始变得顺利起来了,与几位老人的争论最后也是以我们的胜利而告终。到了最后,也就是一年以后,我们把易筋经上所有的内容都完全弄清楚了。这个时候,我们体内的力量也开始强大起来了。这样,使得我们的身体也长得相当的快。
最后一次在地下室那天的情景是那样的:我们把那本发黄的易筋经还给了三位老师,三位老师激动的说:“后生可畏呀,没想到我们研究了二十年的易筋经在你们两个手里竟然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研究出来了,真是没有想到呀,看来我们是真的老了。”
我说:“其实我们之所以能很快的研究出来,全是靠老师们的悉心教导,循循善诱的结果,要是只凭我们两个,也许还知道要多少个二十年哪。”
曾山也说:“是呀,其实很多东西都是三位老师已经研究出来的了,我们只是捡了一个便宜而已。对了,易筋经的研究结果我们都已经做了笔记,那些笔记就留给后面的学弟们看看吧,那样他们也许就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就能够练成易筋经的了。”
一个老师说:“也好,如果以后有人还想来学习易筋经的话,我们会将你们的笔记给他们看的,只是我想我们学校也不可能再出几个像你们这样有武功天赋的人了。”
一年的易筋经学习,我们好像突然从学校和我们班级里消失了一样。等到我们在回到高级三班的时候,我们才发现此时的高级三班已经没有一个我们认识的人了,全都变成了新面孔,以前的高级三班的同学都已经毕业了,他们离开了学校,也许他们现在正在外面的世界闯荡,进行一些刺杀的活动呢。
想到这里,我又想到了我们也即将从学校毕业了,也即将面临着走向外面的世界的一天。也许我们很快就能后见到我们的仇人萧铁血了。我和曾山都相信那一天一定会来得很快。
黄玉也似乎长大了很多,但她见到我们的时候还是大出她的所料,她没有想到我们已经长得那么的高大了,她说:“你们比我们的老师都高了。”说着还用她的手比了比自己的身高,这样一比,她更显得像是一个小孩子了。
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我们都已经十五岁多了。
三年多,在刺客学校已经三年多,我想是该我们离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