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青儿这才发现不应该跟客人哭诉,连忙擦干净眼泪,说道:“刚才只是青儿的一番胡言乱语,还请黄大哥您千万不要跟服务者说,不然青儿就真的得万劫不复了!”
青儿见赵飞宇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诚意不够,于是咬着牙把自己轻薄的外衣脱掉,露出白皙娇嫩的身体。
紧接着伸手来脱赵飞宇的衣服。
手指正要触碰到赵飞宇一瞬间,他却忽然起身了。
垂眼看她:“放心,我没有那么无聊,你今天说的我当没听见就是了!”
青儿见他躲开原本已经心如死灰了,可一听这话立马喜从心来,正要起身继续伺候赵飞宇休息。
谁知赵飞宇直接将床榻上的布匹屏障撕了一缕出来,简单打了一个结挂在房屋两侧,形成一道简易的吊索。
而他则直接躺在了吊索之上,稳稳闭眼。
“夜已深,快去睡觉吧!”
说罢,便不再言语。
青儿愣愣地呆在原地,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良久之后,两条清泪从眼眶中流淌而出,原本晦暗已经毫无生气的眼底再度涌出一抹光彩,犹如刺破黑暗的黎明,微弱却亮得让人无法直视。
房间中陷入安静,但实际上两个人都没有入睡。
青儿的心中此刻一团乱麻,根本没有丝毫睡觉的心思。
而赵飞宇的心头也是五味杂陈。
刚才青儿的那一番话对于他的触动很大。
人生在世,有些人声色犬马,沉迷于酒醉金迷,而有些人甚至就连活着都要用尽全力。
世人常说我命由我不由天,但实际上能喊出这句话的要么是天赋异禀的绝世天才,要么是家世深厚的豪门后代。
而且个个都是运气逆天,仿佛整个世界的气运都加注在他的身上。
这才会有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这种热血故事。
然而这种故事始终只存在于童话中。
真正的底层,是像青儿这样的人。
他们像蚂蚁,甚至还不如蚂蚁,因为蚂蚁还能自然地生老病死,无忧无虑地过完一生。
而她们不行。
在生下来的那一刻,这些人的头顶就已经被打上了死亡的倒计时。
她们没有能力反抗,甚至连呼喊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赵飞宇知道青儿之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没有说完:
“或者,这就是人间吧!”
赵飞宇看着自己的手掌,目光变得凌厉起来:“这就是人间,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让自己所处的人间改变!”
这是他一直贯彻的道理。
至于青儿的事,虽然对于这个苦命的丫头他感触良多,不过也并不想多管。
这个世界上苦命的人何止亿万,他又能管得了多少?
就算能救得了青儿,也只不过是会让这个世上再多出另一个青儿罢了!
一夜无眠。
时间已经到了早晨,但是黎明的光却并没有如约落入房间。
窗外云层压抑,如同倒挂的山峰朝着海面倾轧下来,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
门外的脚步声密集杂乱,从最开始的窸窸窣窣到最后的肆无忌惮。
喊杀声,狂笑声,兵器碰撞断裂声,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几乎充斥了整艘巨轮。
鲜血甚至都从门缝当中渗透进来。
青儿浑身颤抖着躲在赵飞宇身后的墙角里,神色惊慌却并没有因为害怕而去吵醒赵飞宇。
因为她不忍心去打扰这个人睡觉。
甚至她想自己就算是死了,如果能换来他片刻的清闲那也是死而无憾了。
门外。
鲜血已经遍布了整个走廊,残肢断臂四处飞溅,看起来犹如人间地狱。
因为龙王号上的房间分为甲乙丙丁四个层次,品质地位从上到下排列,每一个等级又分为上中下三个阶段。
因此乙字区也算是高等区域,也不像甲等区个个都是实力强大的妖怪,因此这里聚集的人反而是最多的!
重重叠叠的人影在狭长的走廊里晃动,鲜血喊杀声将房间里的青儿吓得战栗,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因为她知道,如果被外面那些杀红了眼的家伙知道房间里还有人,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冲进来。
到时候自己二人的性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但躲藏终究没有作用,外面之人无意间碰了一下门边。
没有门锁的房门顿时打开了一个缝隙,那人透过缝隙一眼就看到了房间里的青儿与赵飞宇二人。
顿时露出血腥的笑容,大声说道:“乙等上房里有人,还是一个娇嫩的小姑娘,嘿嘿,味道肯定很不错!”
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今天他已经吃掉了很多的女子,个个都是貌美如花,那迷人质感简直令他陶醉。
而眼看这个青儿品质甚至远超那些女子,他又怎么会放过,立马就准备推门进来。
青儿恐惧得全身止不住地颤抖,但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哗的一下起身,趁着那变态刚刚进来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环境的一刹那。
提着一把铁锹直接拍在她的面门上。
这位大罗金仙修为的修士一个不注意竟然真的被拍了出去。
众人看到这番场景不禁愣在原地。
甚至连刚刚还在奋力厮杀的两人此时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一个大罗金仙竟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给轰出了门,而且这个女孩子看起来还是专职秘书。
这就相当于玩游戏,结果npc把人物角色ko一样。
被击倒的修士自然是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这一铁锹里的侮辱却让他怒火喷涨:
“贱人,你竟敢打我,我本来还想先玩弄玩弄你再吃掉,现在我改变注意了,要让你亲眼看到自己的身体被我一口口咬碎!”
说着便起身朝着房门走去。
青儿哪里见过这阵仗,连忙关上门,搬来桌子抵在门口。
但这又怎么可能阻止得了一位暴怒的大罗金仙?
不过他却并没有用摧毁性的力量直接将青儿轰成碎末。
而是玩弄似的轻轻给房门施加一个力,在女孩儿即将抵抗不住时又撤回力道,然后又继续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