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这么说定了。”
牧野城的一处废弃楼之中,带着面具的男子很是满意的开口。
“你会保证我弟弟的安全,对吗?”
在他的对面,陈青花整个人站在墙边阴影之中,只露出穿着黑色紧身长裤的下半身。她的语气带着丝丝颤抖,似乎真的迫于家人的安慰,同意了对方的无理要求。
“当然,在你没有将东西带到城外指定地点之前,他会比城主大人还要安全。”
面具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正是他从陈青石那里拿来的瘟部徽章,轻轻一用力,向着阴影之中曼妙人影扔去。
一只雪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掌伸出,接住了半空中飞过来,记载了自己身份信息的徽章。
“今天晚上,还是这里,你等我。”
面具男是牧野城北部的地下掌舵人之一,黎疆和季少白这两大势力之间的合作,就是他介绍撮合而成。
不过现在事情的发展有点超过了他的预料,为了避免彻底失控,他决定先把黎疆的势力送走。
反正他们的诉求就是那批物资。
只要让这个瘟部的替罪羊将空环送出城外,第一个扣子就解开了。
没有了黎疆的人帮忙行事,季少白肯定不敢暴露自己的真正势力,毕竟他现在还不能够失去城主义子这个身份。
“这个东西,你拿回去给我弟弟吧,告诉他我已经同意了你的要求,让他安静的等待。毕竟他从小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青花语气有点无奈,似乎真的再为弟弟而苦恼。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我会带到的。”
面具男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接过了徽章之后,转身就离开。
阴影之中睁开了一双金色的眸子,用近乎呢喃的语气,说出了三个字。
“第一个!”
……
牧野城北部。
陈青石站了起来,换了一个单人沙发,正襟危坐。
◆ ttκǎ n◆ ¢o “小哥哥,你讨厌,把人家弄成这样,还一走了之。”
唐茵茵用双手遮蔽了上衣胸口湿漉漉的部分,嘴里故意说着暧昧的话语,起身似乎还想要凑过来。
“你离我远点。”
“别给脸不要脸!”
噌的一声,无形利刃迸发,擦过陈青石的脸颊刺入了沙发之中,几缕黑发飞扬,凉飕飕的感觉,令得他不由得再次咽了口口水。
“我这是为你好,免得她进来之后误会,把你打死。”
黎人对于十里街邪魅组一点都没听说过,但陈青石恰好和这个组的总长在谈男女关系。
他清楚的知道待会要是苏小娅进来,看到了他和唐茵茵靠的那么近,小姐姐衣服还湿漉漉的,肯定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是她!?”
唐茵茵在黎疆也是大寨出身的弟子,武道天赋出众,自认为同辈之中,应该是数一数二。但祥符广场之上,被苏小娅眼睛一瞪,小拳头一捏,就破碎了自身的无影刀,自信心遭受了重大打击。
滴滴滴!
这个时候,西装男伍兴业的全能机响起,他皱着眉头一看,面色一喜。
“带上他,我们走。”
伍兴业得到了面具人的回应,已经和陈青花谈妥,就是需要在晚上,将陈青石带过去。
“喂,你们不想死的话,就扔下我快跑。”
陈青石苦苦劝着,但刚才还大师大师叫着的高浩直接从背后砸晕了他。
“那个雷部的女学生,很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说不定有追踪的手段?”
唐茵茵来不及换衣服,披了一件白色的风衣,将胸前风景扣上,说着自己的担忧。她将在外面大发神威的苏小娅认作了,八部之中最强的雷部成员。
“这里的黑暗能够屹立百年不到,就算是牧野侯也不敢踏入,岂会让一个女娃,闹得天翻地覆。”
伍兴业从门口的墙壁上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带上,嘴里自信的开口。
果不其然,一阵诡异的黑雾不知何时已经弥漫开来,沿着门缝等空隙之地钻入了房中,让他们的视线也开始模糊。
而原本苏小娅无人可挡的天雷,似乎被黑雾中和融化,从天落下,渐渐的从明亮到黯淡,震响到寂静。
“掌舵者们出手了,我们走吧。”
伍兴业打开了门,高浩背着陈青石,唐茵茵跟着,一行人踏入了黑雾之中。
【我们在哪里碰面?】
一边走,作为领头的伍兴业还在用金属片和介绍人联系。
但足足过来半个小时,都没有任何一条信息回过来。
“怎么回事?”
……
牧野城的一条商业街之上。
面具人走在阳光之下,手里提着个公文包,就像是一个真正的上班族。
这个世界的人,最喜欢奇装异服,街上带着各种各样面具的人,一眼望去,最起码有七八个。
作为黑暗中的掌舵者之一,他平时最喜欢的就是走在阳光下,看着别人逛街。
这样会让他感觉,自己双手的血腥会稍微淡一点。
【那个人的耳坠挺好看的,就是用的碎钻有点晃眼睛。】
他看到一个大波浪卷发的美妇人偎依在丈夫臂弯之中,雪白耳垂上的挂饰伴随着阳光照射,闪烁出刺目的钻光,不由得眯着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
【咦,以我的命器,就算是地上一只蚂蚁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怎么可能会晃眼睛?】
面具人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想要深呼吸冷静一下,却发现喉咙就像是被火烧一样,自身的五脏六腑,仿佛被泡在了强酸之中,从内而外开始融化。
“额……啊……”
他全身开始不受控制,浑身的骨头彻底软化了,喉结已无法再发出任何语句。
滴滴滴!
全能机的声音响起,应该是那帮急性子的黎人。
但他甚至已经没有点一下金属片的力气。
噗地一声!
他整个人如同没有骨头的软体人一样,倒在了街道中央,落地的冲击力令得他的皮肤裂开,体内的血液喷射开来。
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血袋砸到了地面之上破裂,血花飞溅,四周的原本有说有笑的行人们只感觉被水泼了一身。转过头一看,面色惊恐,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