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涂上就行了,别管那么多。不能让任何人看见,也不要对任何人说。”
老孙头笑了:“你还是一个魔术师,没想到你还会玩魔术,不但会洗衣服,还洗国旗。”
“你在中午11点左右办完这件事,1点到我宿舍来,敲三下门,不能让任何人看见。”林莺晓说完这些话后,喘了一口气,将目光移向窗外,她实在不愿意看到这猥琐的家伙。
老孙头受宠若惊,不断地点头,说:“我一定照办,一定照办。你就是老佛爷,奴才接旨了,那今儿个我就不打扰老佛爷了。”说着留恋地再次望了林莺晓一眼,他只看到林莺晓一双白皙丰腴的大腿。
第二天上午趁课间十分钟的休息间隙,林莺晓像一尾鱼溜进了图书馆,把一个小瓶交给了老孙头。老孙头将小瓶子塞进兜里,心里像揣了一只兔子怦怦乱跳。
林莺晓低声说:“谨慎从事。”
老孙头瞧瞧四外无人,一把拉住林莺晓的右手,忍不住上前拥抱,叫了一声:“我的心肝!……”林莺晓推开他,嫣然一笑,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中午1点,我等你……”
老孙头看到她秋水盈盈的眼神,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手。
中午11时许,老孙头一个人悄悄沿着楼梯来到了教学楼的四楼,有个小木梯通向一个方形洞口,洞外是一片蓝天。
老孙头攀上木梯,来到楼顶,夜里下过雨,楼顶的地上湿漉漉的,楼的正中矗立着五星红旗,呼啦啦地飘着。
老孙头来到国旗杆前,一把扯过旗面,掏出小瓶,打开瓶塞,一股呛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把药水洒在旗面上,然后迅疾下了木梯。
没有人发现他。
他沿着楼梯往下走,碰到一些学生,学生们也没注意他。
中午在食堂买饭,他没有见到林莺晓,往常林莺晓总是微笑着出现在食堂里,拿着一个银灰色的饭盒排队买菜。每当这时老孙头就会凑到她的身边,企图靠近她,想多看烁眼,闻闻她身上的气息。这时他会感到十分舒服,会产生许多朦胧的幻觉,就像吸了鸦片一样产生一阵阵快感。
中午1时许,老孙头特地洗了一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剪了手和脚的指甲,齐齐整整地来到林莺晓的宿舍门前。
咚,咚,咚……他小心翼翼有节奏地开门。
门悠悠开了,身穿白色连衣裙的林莺晓出现在他的面前,笑吟吟地望着他。
“快进来吧。”她柔声说,这声音实在太妩媚。
老孙头刷地溜了进去。
林莺晓反锁了门。
老孙头登时觉得已进入两个人的世界,一个幸福降临的男人,一个朝思暮想的美丽女人。
老孙头发狂地抱住了林莺晓,心神荡漾,身子飘了起来,越飘越高,越飘越高,已经飘到云里雾里。
他在飞翔。
两只脚乱踢着,两只手扑腾着。
他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圆圆的像海绵一般,又似一段白藕……
忽然,他觉得**上好像被蚊子狠狠地叮了一口,渐渐地下沉,下沉,就像从飞机上掉了下来,下面是一片汪洋大海,深不可测的大海……
他终于失去了幻想,失去了意识,只剩下一片朦胧的记忆……
路明这几天心情郁闷,黑旗事件的调查没有结果,老孙头成为绿色的尸体,死在下水道里。
教学楼顶上只有老孙头的足迹。
由于水的浸泡,老孙头身上也没有留下其他人的痕迹。
又是梅花党人所为。
“黑旗事急意味着什么?
是向人民政府和公安部门示威?还是转移视线?
经过化验,黑旗上的药水是一种特殊的药水,是经过精心配兑的药水。
经过周密的调查,路明有了新的发现,在学校的化学实验室里,一个小药管里发现了这种药剂的痕迹。
这个化学实验室平时总是锁门,只有当学生上化学实验课时才走进这间神秘的小屋子。
化学实验室的钥匙掌握在化学老师尚老师手里。
尚老师是一个女老师,今年二十八岁,丈夫在中国美术馆附近的一个美术商店当经理。尚老师平时总是独来独往,不爱说话,比较内向,自尊心、虚荣心极强,她非常体贴照顾丈夫,对潇洒能干的丈夫言唐从。
路明听校长说,尚老师近日歇病假,于是问清她的地址,决定去找她。
这天晚上8时多,路明骑着自行车来到东四六条幽深的胡同,在一个小门前停了下来。这是一个独门独院,院里栽种的向日葵从院墙探出头来,露出布满鼓匝匝果实的圆脸。
路明敲敲门,没有动静。
在昏黄的路灯光线里,路明捺着性子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动静。
院内死一般的寂静。
路明见院墙不高,于是攀了上去。
这是一个小院,院内有蠕北房,房前有一棵老榆树,枝干斑驳。
蠕房都黑着灯。
路明思忖:尚老师这两口子是否出门了?可是他发现堂屋的门虚掩着。
一只老花猫无精打采地守候在门口,直打盹儿。
路明推开虚掩的门。
“有人吗?”他问道。
“喵”,那只老花猫懒懒地发出一声叫唤,然后慢悠悠地走开了。
路明走进堂屋,没有人。右侧屋是一个书房,书架上歪歪扭扭挤了一堆堆书籍,有一些是十六烤的画册。
路明又走进左侧的那个房间,一掀门帘,着实吓了一跳。只见一个年轻的女人瞪大了眼睛歪倒在床边,她穿着一身退了颜色的蓝布衣罚
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这种眼神使路明终生难忘。
这个年轻女人正是尚老师,经过法医验证,她是由于惊恐过度引起心脏骤停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