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理智上知道他们有对方……嗯,聂双还要加上自己对‘女’‘性’动情的羞愧。
好好一桌晚饭,两人是匆匆用完,便跑了。
宁母见了,还偷笑着,自言自语道:“看来这白姑娘的‘药’还是那么有效。”
她在宁采臣、聂双的饭菜中下‘药’了。
这本就是她的计划,早点抱上孙子,她也才能彻底放下心来。虽然儿子看上去越来越好,但是只要一日没有子‘女’后人,宁母的心便总是揪着、悬着。
这日子越好,越是如此。她是穷惯了,苦惯了的人。一下子变化这么快,这么大。她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儿不安。
幸福来得太快,太完美了,总是不由自主会让人害怕,担心失去什么。
夜晚,宁采臣和聂双早早上了‘床’。
聂双说:“既然她不可能施展法术,那么便只有可能她是天生媚体。”
“天体媚体?”
“嗯。我也是做鬼时,听别的鬼说的。说拥有这种体质的人一举一动都会吸引他人的注意,会,会……”
“会什么?”
聂双红着脸,在他耳边轻声说。
“娘子也是天生媚体,那为夫就来了。”
刚刚做‘女’人,聂知道自己应该歇一歇,但是现在她真的很想要……
“嗯-”羞得脸如红苹果似的聂双,把脸深深埋入宁采臣的怀中。
她是应了,还很急切……只是身为‘女’子,说不出口罢了。
可是正当宁采臣为她宽衣解带,准备一饱口福时……
妙善却闯了进来。“爸爸,我困了。”
根本不理睬宁采臣在做什么,脱掉鞋子,上了‘床’,抱住宁采臣,便安心睡在一边,而且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她的手是黑的,因为上面全是泥土。抓在宁采臣白‘色’的内衣上,一抓一个泥土印记。
她这样一来,宁采臣夫‘妇’俩的房事,只能中断。
旁边躺着一个白素贞,即使知道她不是白素贞,只是长得像罢了,但是这太像了,也是个麻烦。
更何况她就这么死死抓住宁采臣不放,掰开一次,她又重新抓了上来。
宁采臣与聂双都是初尝禁果的男‘女’,太高难的动作,他们也使不出来。宁采臣倒是知道,但是他也做不出来。一个“白素贞”抱住自己,却仍然开展房事,这也太邪恶了一些。
即使两个人让妙善搞得‘欲’火惊人,也做不出来,只好安静睡觉。聂双还好一些,宁采臣就惨了,这还有一个大美‘女’抱着自己呢?
没有办法,只有神魂出窍。工作,全心全意的工作,压下这份‘欲’火。
宁采臣回到城隍庙,就像机器人一样的工作,不带一点儿感情,没有一分‘欲’火。
蜘蛛‘精’虽然不知道宁采臣怎么突然来“上班”了,但是来了就好,这儿就她一个人(她恐怕称不上为人吧),都快无聊死了。
宁采臣只是工作,不是来陪她玩的。
不过之所以来这儿,也可以说是奔着蜘蛛‘精’来的。她那口大胡子,一看之下,什么‘欲’火也就都没了,正好可以安心做事。
只是为了做事,但是却没想到却有事找上‘门’来。
“姓名。”
“茅士学。”
宁采臣不得不停下笔。茅士学是死了,但是什么事都有规定。
城隍庙人手有限,新死的鬼,哪儿这么快便有判决。
一般是先送入城隍城,然后等待号牌签押,除非是有极大的冤屈,又或是极恶之魂,才会有‘插’队的可能。
“大人,冤枉啊!”茅士学一身血污。
妙善的大爆血液,不可避免的有一些地狱污血溅到了他身上。
单单这身污血,便使得他根本不可能入境,难怪会被送到这来了。
地狱污血,宁采臣随手一抓,收取过来。
这东西就是个污染源,找机会还得把它送回到地狱中去。
“大人,学生冤枉啊!学生大小登科,却反而娶了个妖怪,把‘性’命也丢了。”
他正说着,突然一老一少走了进来。
来的是参老与鱼娘。
宁采臣站起身来,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道:“参老?鱼娘!”
“鱼娘,救救我,我不想死啊!”看到是鱼娘,茅士学立即抱着她的‘腿’,向她苦苦哀求。
鱼娘脸一红,躲开他的抱‘腿’行为,身为‘女’子,让人抱住大‘腿’,总是不雅的。特别是宁采臣这儿,她偷眼看了下宁采臣的反应。
参老说:“宁大人,我老头子又来了。”
宁采臣皱了一下眉,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
看来自己成了城隍的事,这天下传得还真是够快的,连参老这样的散修都知道了。
宁采臣皱了下眉,参老是看见的,参老独自修炼这么久,自然知道宁采臣皱眉的原因,立即解释道:“这可不是我老人家有意打听大人的隐‘私’,是上次两个修者入山寻参,为我老人家所听到的。”
“参老无须解释,当我承了这神位那一刻起,天下便早晚会知道。只不知参老和鱼娘来我这儿所为何事?”宁采臣摇头苦笑,身份泄‘露’的主因是自己不谨慎,竟然忘了山神土地是天下最八卦的神了。
没有五庄观土地的八卦,孙悟空连怎么‘弄’到人参果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把树推倒了。
自己漏了这土地山神,不就是全天下都知道了吗?
反而是参老,宁采臣有着一丝愧疚,不是他告诉了白素贞,恐怕人家还在安枕无忧的修炼。
只是寻找这样的宝参,肯定是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宁采臣也想不到白素贞竟然也没有注意到这点。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事的起因终归还是在自己身上。
参老一指地上的茅士学说:“老人家今天来,也是为了他。”
“他?参老和茅士学有什么关系吗?”
“不是老人家,是我这干‘女’儿。”他又把鱼娘推了出来。
掺入的人越来越多了。
只听鱼娘说:“还请公子卖鱼娘一个薄面,让鱼娘把人带回去吧!”
宁采臣皱了下眉,‘肉’身的损坏,对他们这些有法力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难事,只要有灵魂,一切都好办。但是鱼娘为什么在这茅士学身上下这么大力气,宁采臣想知道为什么。
他们不说,也还有生死簿可以查。这人的灵魂都来了,要查他的生死再容易了。
把手按在生死簿上,书页哗哗地翻转。
茅士学。这个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接下来,宁采臣的脸‘色’却变得极为不好。
因为按生死簿上所说,这茅士学本来在快活林就已经死了。是有一妖以内丹(宁采臣送她那颗)相救,偷天躲死,这才有了今后的一系列变化。
但是这种变化,极大地干扰了‘阴’司运作,说的严重些便是干扰的‘阴’阳平衡也不为过。毕竟茅士学不是一普通常人,他后来中举娶亲,哪一项的影响力,与常人都是不可同日而语。
单单这一点,便每日每日不断扣除着宁采臣的‘阴’功,辖下有死人躲避生死,搅‘乱’‘阴’阳,他这城隍自然是要担责任的。
正所谓有功有罚,做城隍判罚有功,得功德。失职不为,自然是要扣罚功德的。
人死不能复生,才是‘阴’司铁律。
本来宁采臣一早便应该察觉这么个借内丹重生的活死人,但是由于蜘蛛‘精’每夜认真的工作,使得宁采臣每天的功德都在增长,有增加的基数在那掩盖着,以致于宁采臣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功德竟然还有扣罚的一项在。
茅士学在得了鱼娘救命之恩后,也并没有与她处多久,毕竟鱼娘在阳世的身份是个歧者。就是鱼娘说出了救他命的是内丹,是修真之道。他却不仅没有回到鱼娘身边,反而对聂小倩展开了追求……接下来的事,宁采臣都知道了。
鱼娘一开始不知道宁采臣在看什么,但是在看到生死簿,在想到生死簿的能力,她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双手死死拉住衣服,连没有直接从宁采臣这儿离开。
看过生死簿,宁采臣说:“我不能放他。”
“为什么?”鱼娘的脸‘色’更白了一些。
宁采臣没有解释,只是说:“‘阴’司有‘阴’司的规定,我无能为力。”
鱼娘抿紧下嘴,问道:“是因为内丹吗?公子大思,鱼娘没齿难忘。本来鱼娘……”她顿了下说,“也想把身子给公子的,但是公子没要……”
“好了!不是这个原因,宁采臣打断她。”
茅士学却高叫起来,大声道:“哦,原来是这样,原来你们有‘奸’情在。怪不得我会死。我大小登科,福缘深厚,怎么会死?对,是你,一定是你这城隍看我夺了你的美娇娘,你才陷害的我。对!一定是这样的。你快送我还阳,否则我一定会去告你!不行,还阳还不行,你要保我高官厚禄,儿孙满堂……我想想还有什么……”
“住口!”宁采臣一声怒喝,“好一个贪婪的无知鬼!”
“我贪婪?总比你以权谋‘私’的好!”茅士学大是兴奋,认识个妖,他人生再起变化,得中了三元。
今年考题如何,他当然是深有体会。他知道如果以他的真实本事,别说三名了,就是同进士及第都难。
可是有了内丹,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可以清楚感觉到自己变聪明了,头脑清晰,身轻体健,这就是修真吗?这就是修真的好处吗?
一个妖便有这么大的好处,现在自己捏住把柄的是什么人?这可是神啊!虽然仅仅是城隍这样的小神,但是官位越小,他越有信心宁采臣不敢对他怎么样。
更何况以他看来,这神总比妖要高贵得多,能给的好处也一定更多。
只要自己死抓住他的小辫子,茅士学相信他是会低头的,除非他真的想丢官。
不,这不可能。怎么会有人不在乎官呢?
这时鱼娘开口说:“茅公子,宁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你住口!你这贱婢!”茅士学突然勃然大怒道,“我说你怎么对本大官人百依百顺,原来你竟然是一个别人不要的破烂货!怎么,巴结不上神,所以才选了我这个凡人吗?”
“你住口!”宁采臣实在看不下去,喝斥道,“茅士学,不是鱼娘姑娘以内丹救下你的‘性’命,你在快活林里早死了。搅动‘阴’阳本就是大罪。鱼娘姑娘为救你,一身业力恐是不少,你竟然还敢在这胡言‘乱’语!莫非想下地狱不成?”
鱼娘想不到茅士学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一个人呜呜的伤心泣不成声。
茅士学虽然自以为抓住了城隍的把柄,但是他本身也算是官宦子弟了。官字两个口,对官,他还是怕的,不由退让了一步说:“那总该让我还阳吧!”
心中想道:现在我是有求于你,是你狠。等本公子还了阳,再来好好的收拾你!到那时,非让你什么都听本公子的不可!
鱼娘哭了一会儿,不再那么伤心了,也求道:“宁公子就发发慈悲,让他还阳吧!”
“不是我想刁难他,以他的情况,他根本就不能还阳。他一旦还了阳,不但本官有罪,就是鱼娘你也必然业力深重,永坠轮回。”
“鱼娘不怕,只求公子放他还阳。”
宁采臣摇摇头:“不可能!本官不能放他还阳。”
“宁公子,求求你。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求求你,放他一命吧!”鱼娘竟然跪了下来。
茅士学见鱼娘跪下哀求,也求道:“对,鱼娘快好好求求他!”对他来说,只有活着,才是最现实。
“唉!鱼娘,恕我无能为力。”宁采臣觉得自己是有‘私’心的,不为别的,单单是茅士学与自己做对,他便不想放他。一个死了的茅士学对他更有好处。
想不到我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大人真的不放他还阳?”鱼娘突然严肃道。
宁采臣点点头。
鱼娘站了起来。“大人也知道我的身份?”
宁采臣又点了点头。
“大人可有把握胜过龙太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宁采臣皱紧了眉头。
显然,事情要向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鱼娘为了茅士学会‘逼’宫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