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脉门开启的声响从树林中响起,幽弥狂看了一眼蛮吉,等待着他做出战斗准备。
“请打开你的脉门,蛮吉阁下。”
幽弥狂没有抽出他的伞剑,他绝对不会用吧咕哒赠与他的武器来打败魁拔,这是他自己的信仰。
“一二三四五六……我,我就不开啦!”
蛮吉表情有些发愣,仔细数了数幽弥狂开启的脉门数量,紧接着晃了晃脑袋,咬牙看着幽弥狂,毫无章法的发起了冲锋。
‘轰!’
但还没等他冲到幽弥狂面前,一道脉冲轰在他的肩头,蛮吉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去。
“连脉门都打不开,还说什么妖侠决斗。”
没有追击,幽弥狂站在原地,甚至连动都没有动,这样弱的对手,哪怕是魁拔,也让他完全提不起一丝兴致。
“我能……打开的,只是被将军给封住了!”
蛮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尽管身体四周都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他依旧没有放弃,用尽全身的力量,继续向幽弥狂发动了冲锋。
幽弥狂眼神冰冷,连躲避的意思都没有。
‘轰!’
一道比先前强大了数倍的脉冲从脉门发出,蛮吉毫无抵挡之力,甚至这次,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笑,一个将军居然去封小孩子的脉门,神圣联军的家伙们对自己战友的态度还真是一点没变啊。”将视线从蛮吉身上移开,幽弥狂的语气中带着嘲讽。
他本没想取蛮吉的性命,只不过是想要让他安静一些罢了。
“幽弥狂。”
此时,镜心似乎明白了自己不可能从凌天手中挣开,她放弃了挣扎,平静的站在凌天身边。
幽弥狂转了下头,本能的瞥了凌天一眼。
“幽弥狂将军,杀掉魁拔,你现在还有弃暗投明的机会。”
镜心的语气恢复了天神一贯平静,她想要让幽弥狂出手,哪怕凌天阻挡,至少也多了几分击杀魁拔的把握。
“弃暗投明?”
幽弥狂嗤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屑。
“与联军一起过正常的生活,这样不是很好吗?”
镜心继续劝说着,在她看来,这是唯一能够解决目前困境的方式,虽然成功率不大,但必须要试试:“你会和曲境一号离开这里,回到你熟悉的那个世界,你还可以继续做夜国的将纹耀贵族,甚至更高。”
幽弥狂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眼中带着浓浓的讽刺,他才不在乎什么将纹耀,那种无用的东西,早就被自己亲手抛掉了。
“还以为你们对我很了解,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转过身来,幽弥狂向蛮吉的方向走去,他不杀魁拔,但一定要带走他。
“就为了庇护几个违法的部下,一时冲动选择了背叛,这样值得吗?”
身后的声音让他动作微微一顿。
“各报各的仇而已,我没有请魁拔帮我做任何事。”
幽弥狂的声音有些发冷,镜心的话,让他想起了内心深处那十分不好的回忆。
“但你亲眼看着魁拔杀死了你的上司,这一切,无非只是为了给几个违法的私友报仇……”
镜心继续劝说,但不等她把话说完,幽弥狂猛地转过身,被她的话语点燃!
“不是几个私友!是五个战士!有名有姓的战士!”
幽弥狂的双眼燃烧着怒火,狰狞的表情爬上了脸庞,镜心的话语让他想起了那充满伤痛的记忆,那五张熟悉的面容从脑海中浮现。
似乎就发生在昨天。
是这五个人,在所有人都不愿意和他组队执行夜战任务的时候站了出来,没有因为他雾妖的身份而有任何疑虑!
他们一点都不出色,根本不是做夜战的材料,但就是这五个人,陪他参加了无数任务,经历了大大小小一百七十一次战斗,击杀敌人五百二十六名!
可神圣联军的高层,就因为他们是五个是没有纹耀的白身,拒绝承认他们联军士兵的身份,他们五个人,甚至连当烈士的资格都没有!
白落提,丰和,英宋,桓泽金,广秀。
幽弥狂放弃了所有争辩,在夜幕降临之后,潜入魁拔的营地,在埋葬那五名兄弟的地方立了一块木板,上面写了他们的名字,和魁拔的敌人几个字。
在这一刻,所有的一起似乎都放下了。
他把自己的纹耀扔在地上,直起身,一动不动的站了五天五夜,没有人打扰他,连敌人也没有。
在对雾妖致命的阳光下,幽弥狂眼神像是死去了一般平静,他的皮肤被灼伤,起皮,龟裂,渗出血水,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去取背上背着的木伞,那是每个雾妖身上都有的东西。
第五天,迷鳞取下了他背后的木伞,幽弥狂接过,却没举过头顶,他并不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敌人,就是第四代魁拔。
下半夜,幽弥狂离开了坟墓,走向了还亮着灯盏的魁拔营地,就像几天前他和兄弟们准备进攻的时候一样。
一拨拨人马向他扑来,那是魁拔的士兵,是他的敌人。
没有人能阻拦他,直到他冲进了营帐,那个魁梧的男人,漫不经心的抓住了他的头发,他想要挣扎,但毫无希望。
听完幽弥狂说完了五人的故事,魁拔将他推开,用着最认真的语气,环视着营帐内的士兵:“大家听好了,白落提,丰和,英宋,桓泽金,广绣,这五个人将因为誓死捍卫故乡,抵抗魁拔而被所有灵山军官兵记住,并视为死敌!”
营帐内的士兵鼓起掌来,站在魁拔身旁的大仓抹了下眼睛,这个身高是魁拔两倍的萨库人流着眼泪。
魁拔抓着幽弥狂的衣领,一句话没说,走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