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叔知道怎么做了。”唐广生沉声说道。
贾赦觑了眼唐广生的神态,心里放心许多,“嗯。”
傍晚,伊春芝和费良娟把手头的活儿交给齐石头和齐振祖父子俩,提前下工回家,拿了贾赦前两天刚带回家的红糖出去了一趟,再回家手里就多了一条腊肉。
费良娟笑眯眯道:“乖孙儿,奶给你打个肉酱,你带去车上慢慢吃哈。”
贾赦龇牙道:“奶,这么冷的天猪油会凝固的,要不肉酱你等天热了再做?”
“你前头不是说食堂的饭菜都是热的吗?到时你弄点出来往汤里饭里搅和搅和不就成了。”
“问题是不管是我单位的食堂,还是兄弟单位的食堂都不缺肉啊,带到车里出车的时候吃,车里那么冷,咋吃?”
说着,看老太太有些失落,贾赦忙改口道:“要不我去买个保温瓶放车上,有了热水,您这肉酱就派的上用场了。”
费良娟的高兴头儿一下子蔫了,叹气儿道:“还是算了,也是我没想到。这样,腊肉我先放着,等你放假回来奶再抄给你吃。”
诶,真是老糊涂了,总想着孙儿亏了嘴,现在家里富裕了,得好好给大孙儿补一补,结果忘了孙儿说了好几次单位食堂顿顿都能吃到肉的事儿。
贾赦看小老太太神情越来越萎靡,想了想,道:“奶,要不你给我做芝麻糊吧,我爱这个,出车的时候饿了,停了车就能兑热水吃,又暖身子又暖胃,还能饱肚子解馋,可好了。对了,我爱吃里头家里核桃花生的那种。”
费良娟一听孙儿有要求,眼睛锃亮,“好好好,奶给你做,做好就给你送你单位去。”
贾赦乐呵呵连连点头,“好。”
不多时伊春芝从后头菜园摘了菜回来,同费良娟边择菜边聊天,贾赦听着听着起了劲儿,这田间地头的趣事儿还是挺多的。
其中,贡献了一半话头的当初知青院的知青们。
“我前头回来的时候看见老树根他们又往知青院跑,怎么,又有知青要起新屋啦?”伊春芝问费良娟。
“可不是,广生就放了五六间屋出来给知青住,今年连着下来三批新知青,我估摸着怎么着也有个二十来人。这无亲无故的,挤一块儿能不闹矛盾吗?”
“那他们也是真有钱,一间屋约莫要三十来块钱呢。”
“这有啥,我听大海说,现在要起新屋的三个知青那都是顶顶有钱的人,他去接他们的时候,他们手里都带着要一两百才能到手的手表,脚下穿着皮鞋,身上穿得也老有精神了。”
伊春芝好奇道:“柿子不是说这两年下乡的大抵都是在家里不受宠,被父母和兄弟姐妹推着来下乡的吗?按娘这么说,我看着咋不像啊。”
伊春芝干的都是地里的体力活,能摸鱼的时候少,且活计也累人,叫人压根没啥心思开口说话;费良娟这等级的老太太的活计就稍微轻松点,一大帮老头老头坐一块儿干活儿,这嘴上压根就停不了。
费良娟朝伊春芝眨了眨眼,“听说,那两个男同志是跟着付知青下乡来的。” “对象?”
“不是,我看人女同志好像没这想法。”
说罢,费良娟转头看向听得津津有味的贾赦,警告道:“第二大队姓粮的那个会计你知道不,他大儿子在部队当兵,每月都有补贴寄回来;老二在公社做会计,也是每月有工资拿回家,他们家基本是那边最富裕的人家了。”
“梁会计不是有个读高一的孙女儿大红吗?前头放假在家,自个儿去河边洗衣服,结果给一个男知青给推河里,接着又给救了起来,等大伙儿听到救命声赶过去的时候,那俩搂在一块儿了,那个好闺女的名声也没了,说是年底杀了猪就要给他们摆酒。”
“咱们大队的知青也挺多的,一个个也都细细瘦瘦干不了活,难免也会起歪心思,柿子啊,你也得多注意。”
“欸,真是可怜哦那闺女。”伊春芝惋惜道。
贾赦天天后槽牙,不是很明白,“不是,人家里又是当兵又是当干部的,实在不行找知青办把那知青调走不就行了?做什么要真叫他们在一起?”
说到这儿,费良娟一言难尽道:“那男知青长得好看,斯斯文文的,大红就看上人家了呗,事情闹出来后有社员说看到大红给人家男知青鸡蛋吃了,现在哪儿还能说得清楚?”
“也有人猜测他们是合谋,为的就是让爹妈答应让他们在一块儿,可住梁会计隔壁的人家说,大红不认,同梁会计他们跪下发誓说没有合谋,她是想要将高中读完再说婚事儿的。事情刚出来的那阵啊,听说闹得可凶了,大红差点儿就寻了短,消息出来后乡亲们这才不敢再在大红跟前瞎咧咧,怕给人逼死了。”
闻言,贾赦也叹气,确实,这样一来就真说不清楚了。
想来应该是那个男知青急着结婚,看女方家长一直不答应,这才起了坏心思。
“欸,说来也是咱们这儿思想工作没做到位,人城里不要说只是落水被男同志救起来这点小事儿了,就是处上对象,结上婚,看着对象不好,离个婚再嫁也没啥大不了的。”
“像大红这样的事儿,顶天就是茶余饭后说两句就得了,只要被救的带上茶烟酒感谢一下,大伙儿也就不会再说嘴了,像咱们这边当真要两人在一块儿的,那还真是少见。现在都解放了,又不是旧社会,哪来的那么多贞洁观念。”
贾赦在第一个任务世界的华国待了13年,这回又来到现代社会前夕,很清楚后世的社会是追求男女平等的,独属于女性的贞操枷锁那是糟粕,是要摒弃铲除的。
“真的?”费良娟和伊春芝目光灼灼的盯着贾赦,眼睛亮的吓人。
她们虽然都已年过半百,贞操观念深入心灵灵魂,但作为人,她们有自己的思想和感触,也是分得清好赖的,这会儿听到不一样声音,尤其还是偏向女性同胞的话语,这如何能不叫她们激动。
最令她们欣喜欣慰的是说出这样的话语,拥有着这样思想的人是她们的亲人。
贾赦回她们以真诚,笃定道:“是真的,千真万确,男女平等,妇女同志也是国家、社会、家庭的半边天。”
105修改好几回,一直过不了,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