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蓁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
赫敏反复把纸片读了几遍,然后在那排瓶子前来回走动,手指对着它们点来点去,喃喃自语。
“我知道了!”赫敏拍了一下手,因激动而泛红的脸上飞出笑意,像明媚的阳光在荡漾。
“最小的那一瓶可以让我们穿过黑色的火焰去阻止奇洛。”赫敏开心地说。
林蓁瞟了一眼桌子,和他推测出的结论一样。
“只剩了不够一口的量。”林蓁又看赫敏,“那么哪一瓶能够让你通过紫色的火焰回去找德拉科他们?”
赫敏指了指最右边的那个大肚瓶。
“你先喝了它,”林蓁看着赫敏,眼里的认真灼热逼人,“回去找德拉科和罗恩。然后,让德拉科骑着那把飞天扫帚去地窖找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教授肯定知道怎么联系上邓布利多校长。我不是奇洛的对手,只能拦住他一会儿。”
“但是,”赫敏犹豫,“如果那个人和奇洛在一块儿呢?”
“不要担心我,”林蓁亮起了一串笑容,自信、从容,“你忘了我是谁吗?我可是救世主哈利·波特。”
赫敏望着林蓁,眼眶开始泛红,她的嘴唇抖动着,一个箭步上前,抱住了林蓁。
“哈利,你是一个伟大的巫师。”她哽咽着说。
林蓁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也不赖。”
赫敏放开了他。
林蓁将那个大肚瓶递给赫敏。她伸手接过,一口气把药水都灌进嘴里。紧接着,她打了个战栗。
“你没事吧。”林蓁担心地问。
“我没事,”赫敏又抖了抖,“这药水的味道真糟糕,还冷得像冰水。”
“趁着药力消失前,快回去!”林蓁催促。
“你要小心,哈利。祝你幸运!”说着,赫敏头也不回地冲进紫色的火焰。
林蓁端起那最小的瓶子:“真恶心,不知道有没有沾了奇洛的口水。”
他盯着瓶中那点药水看了半晌。
“算了,直接过去吧!”林蓁轻叹一口气。
他放下瓶子,迈步向黑色火焰走去。
火焰熊熊燃烧着,看起来十分可怖。林蓁没有停止脚步,直直踏进了火焰。他的身体外覆盖了一层透明的、薄薄的火焰,黑色火焰无论怎么舔舐,都无法伤害到林蓁分毫。
林蓁穿过火焰,进入了新的房间。房间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晚上好,”林蓁收起覆在体表的火焰,向奇洛打了声招呼,“奇洛教授,最近过得怎么样?”
奇洛现在瘦得皮包骨,脸颊凹陷,双眼无神,看起来像个吸血鬼。他站在房间里,身边立着一个大镜子——是厄里斯魔镜。林蓁进来时,他刚从镜子面前转过身来。
“哈利·波特!”奇洛面容狰狞,声音充满了怨毒,一副恨不得将林蓁大卸八块的样子。
“这么热情的问候我可受不了。”林蓁咧嘴笑了,“看到你还这么活泼,我真高兴。”
说着,林蓁往前走了几步。奇洛面带恐惧,不由自主地后退了。
“怎么?”林蓁眯着眼睛笑着问,“我有这么可怕吗?唔……让我猜猜,从禁林回来后,你就不好过了吧?”
奇洛稳了稳身子,恶狠狠地盯着他:“哼,你以为凭你的小把戏能对付得了我?不过是刚学习了魔法一年的救世主而已。”
林蓁好整以暇:“哦?那现在你怎么不动手?多好的机会呀!”
奇洛的脸扭曲了几下,嘴唇张张合合,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让我来和他说!”突然,奇洛的身体里传出了一个嘶哑难听的、就像锯子锯木头一样的声音。
林蓁感兴趣地看着奇洛的动作:他抬起手,一圈一圈地解开头上厚重的围巾,一股难闻的大蒜味儿逸然开来。
林蓁嫌弃地在鼻子前挥了挥手。
围巾全部解开了,奇洛把围巾随手一丢,缓缓地背过身去。一个扭曲且模糊的面孔出现在他光溜溜的后脑勺上。
“哈利·波特!我想,你知道我是谁。”它说着,“现在,我要你到镜子前面来,然后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
林蓁的脸上露出一丝嫌恶,勾起的眉梢眼角仿佛在笑,却又不见亲近平和——让人感受到他满满的恶意。
他轻嗤一声:“你是谁?伏地魔?你可真好笑。你没有意识到吗?无论你曾经如何辉煌,现在,你不过是奇洛的背后灵罢了。想让我听你的话行动,哼,你还不够格。”
伏地魔的面容越发扭曲了。它怒吼着,却什么都没有办法做。
林蓁脸上的轻蔑更加明显了:“你瞧,即使生气了又怎么样呢?你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很好,哈利·波特。”伏地魔突然冷静了下来,“如果你愿意,加入我。我可以让你的父母活过来,你还会获得名声、权利和金钱。”
林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名和利?那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不过,我对你说的复活我的爸爸妈妈很感兴趣。我想,你愿意为我多说说我的爸爸妈妈。”
“哈哈哈哈哈!”伏地魔痛快地笑了,“你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勇敢的人。那天,我到你们家里要杀掉你。你的父亲明知自己斗不过我,却还试图阻拦我。而你的母亲,我原本想饶了她一命的,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来阻止我。她还哭着求我不要杀你,呵,她说愿意用她的命换你的命。多么伟大的母亲啊!”
“所以你杀了她?”
“没错,我被她惹火了,一个索命咒就把她杀死了。”伏地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但是,我没有想到,我在你身上遇到了麻烦。”
伏地魔形状不太明显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林蓁:“我至今没有弄明白,当时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婴儿,甚至才刚刚满月,却……”
“却把你弄成了这个鬼样?”林蓁歪着脑袋,笑眯眯地把伏地魔未说出口的话补充完。
“你!”伏地魔又一次怒了。
“这是事实,不是吗?”林蓁轻挑眉毛,不紧不慢地说,“你不是想要我看看镜子吗?我过去就是了。”
伏地魔满意地闭嘴了。奇洛保持背对他的姿势,向旁挪了一步,将镜子前的位置让了出来。林蓁走上前去,面向镜子。
镜子里映出一个黑发碧眼的小男孩儿,他的额头上有一道闪电状的伤疤。他朝林蓁嘿嘿一笑,一脸得意地伸手从长袍里掏出一块亮晶晶的火红的宝石。林蓁表情不变,看着小男孩儿向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将宝石重新塞回长袍里,又轻轻拍了拍。
林蓁感觉到自己的长袍口袋沉了沉。他继续盯着镜子,想看看镜子会再映照出什么来。
但伏地魔显然等不及了,它急急问道:“怎么样?你看到了什么?魔法石在哪里?”
林蓁回身看着它,笑道:“我看到我拿到了魔法石。”
“把它给我!”伏地魔命令。
“你可真逗。”林蓁嘲讽,“我把它给你,然后让你来杀了我吗?”
“你这该死的东西!竟然愚弄我!”伏地魔怒吼,“给我杀了他!”
一直背对着林蓁,充当伏地魔身体的奇洛迅速回身,狞笑着扑向林蓁,一边伸手准备从口袋里掏出魔杖。
“遵命!主人!”奇洛恶狠狠地笑着,“我早就想杀掉你了,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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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蓁脚步轻灵,冷静地往后退了几步。趁着奇洛还来不及发出咒语,他一抬手,一簇烈日般明亮的火焰从左手弹射出去,急射向奇洛。
奇洛一惊,已经吃过一次亏的他不敢再小瞧这看似无害的火焰。他就地一滚,躲了过去。没想到火焰竟随着他的动作一个转弯,继续朝他飞来。
奇洛惊怒交加,他闪身躲过火焰的一个飞扑,举起魔杖正要念咒,但火焰又追来了。
林蓁站在不再燃着黑色火焰的门前,静静地看着奇洛被火焰追着狼狈地躲闪。
“干掉那个男孩!”伏地魔看不下去了,“你这愚蠢的仆人!杀掉哈利·波特,火焰就会消失了!”
林蓁轻笑一声。
“可是主人,”奇洛委屈地一边躲闪,一边说,“我没有时间念咒。”
“蠢货!”伏地魔哑声怒吼,“上去掐死他!”
伏地魔是以为我一次只能发出一种火焰吗?林蓁想,或许是因为失去了肉体,让他的智商变得低下了。
奇洛一个侧身,躲过火焰的又一波进攻。趁火焰调整方向这短短的一瞬,他朝林蓁飞身扑来。
林蓁没有动,奇洛眼中闪过即将得手的喜悦,他的双手马上就要碰到林蓁纤细的脖子了。
奇洛的瞳孔中映出林蓁嘴角勾起的意味不明的笑,他那马上就要完成任务的喜悦还没有从眼中散去,整个人就化为灰烬消散了。
“你是谁!”伏地魔失去了寄生的肉体,透明的灵魂浮现在房间里,“哈利·波特不可能这么强大!”
林蓁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轻轻划过脸庞,在眼睛里凝聚出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