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斯莱特林之外，没有人喜欢上魔药课，这是不争的事实。
即便是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这两个不被斯内普针对的学院，也是一样的心态。
但其实斯内普教授的心态，毕了业的人多少也能理解，毕竟魔药这个东西，步骤错了一点就会失败，甚至成为毒药。
在课堂上稍微放松一点，漏掉一个知识点或者步骤，很可能将来就会成为药翻自己的主要原因。
周五下午三点的魔药课仍旧是一个半小时的大课，和一年级一样，格兰芬多的同学仍旧要和斯莱特林的同学们一起上课。
中午吃过饭后，纳威就陷入了课前焦虑。
“哈利……”纳威目光散乱地吃着手里的三明治，“天哪，又要上魔药课了，魔药课……”
哈利有些同情地拍拍纳威的后背，他觉得应该找个机会，和斯内普教授说一说纳威的事情。
毕竟不能总让孩子这样，本来纳威就不太自信，再加上斯内普教授的无情毒舌摧残，纳威在魔药学上的自信可谓是半点全无。
“纳威，你应该挺起头来。”罗恩明显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就是魔药课吗？我不觉得斯内普教授有什么可怕，扣分而已，格兰芬多又不在乎……”
“是吗？”纳威和斯内普一起说道。
紧接着，纳威就觉得有些不对。
他回过头，对上了斯内普教授那对黑眼睛。
“既然韦斯莱先生不在乎格兰芬多的分数，那么……格兰芬多扣三分，祝你今天愉快。”
斯内普教授得意地翘翘嘴角，转身呼啦啦地刮走了。
被斯内普教授在背后听到聊天内容，并且无情扣掉三分，罗恩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天哪！他为什么每次都能准确地出现在我们的身后！”罗恩低声吼道：“我觉得他肯定是对我们用了某种追踪的魔咒，以便于在我们提到他的时候会对他发出提醒，进而走过来给我们扣分！”
“罗恩，你少说两句吧。”赫敏同样低声提醒，“难道你还想被他抓到吗？天哪！”
哈利抬起眼看到已经坐在教师席位上的斯内普，确认他不会听到自己的话，耸耸肩说道：“我觉得罗恩说的没错，他就像背后灵一样。”
罗恩发出一声嗤笑，但还是忍住了。
他抬起头也确认了一下斯内普教授的位置，见他并不会注意到他这边在说什么，便伏在桌子上肩膀一抖一抖地笑。
刚刚哈利的说法实在是给他整笑了，背后灵……的确很贴切，形容斯内普教授真的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然而西莫下一句话给他干沉默了。
“笑也没有用，我们还是要去上魔药课……天哪，真希望有什么神奇的东西，能让我快速掌握魔药学课程……”
“是啊，不奢求在课上加分，只求斯内普教授不给我们扣分。”赫敏也同样低声说。
罗恩低声吐槽道：“你只需要不回答问题就是对格兰芬多学院分最好的帮助了，赫敏。”
听到罗恩的话，赫敏眉毛倒竖，怒气冲冲地看向罗恩。
罗恩连忙转过头，不敢和赫敏对视。
这孩子这辈子完了，哈利摇头叹息。
即便是再不想上魔药课，可终究还是要走上这一遭的。
临近三点的时候，格兰芬多同学们迈着和斯莱特林们截然相反的沉重步伐，拖着脚步走进了魔药课的教室。
不一会儿，斯内普教授鼓着风飘进了教室当中。
很飒。
哈利把课本往回收了收，免得斯内普甩头发时，头发上的油飞溅到他的课本上。
斯内普当然注意到了哈利的小动作，但他并没有看透哈利到底在想什么——但根据哈利那张脸，他多少也能恶意地揣测出哈利的想法。
“这节课……我们来学习如何熬制除草药剂。”斯内普教授轻声说道。
他环视一周同学们，扯出一个很强行的微笑。
“那么，有谁能够告诉我，什么是除草药剂？”
话音落下，赫敏毫不犹豫地举起手。
斯内普自动略过了赫敏，看向斯莱特林这一边。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一个人举起了手。
是潘西·帕金森。
斯内普教授并不介意让斯莱特林来回答这个问题，给他的学院加上一点点分。
“帕金森小姐，你来回答这个问题。”他示意潘西站起身回答。
潘西站起身，十分自信地回答：“除草药剂，也被简称为除草剂，是一种用于杀死或除去植物的魔药，这种魔药的配方可以在《魔法药剂与药水》中找到。”
斯内普教授的脸上露出笑容，他颔首道：“不错，帕金森小姐，斯莱特林加五分——那么，你能否告诉我，它的配方？”
“熬制除草药剂，需要以下几种原料，分别是弗洛伯毛虫黏液、霍克拉普汁以及蓑鲉脊椎骨。”潘西对答如流。
蓑鲉并不是神奇动物，是在海洋当中经常可以见到的普通鱼类——又因为蓑鲉宽大的胸鳍展开时有如雄狮般威猛，也被俗称为“狮子鱼”。
“很好，斯莱特林加五分。”斯内普教授满意地颔首。
他又迅速点到赫敏。
“格兰杰小姐，请告诉我，从哪里能够得到霍克拉普汁？”
赫敏有些意外于斯内普教授忽然点到她的名字，但她也没有多想，语速飞快地回答：“霍克拉普汁是一种从霍克拉普身上提取出来的物质——它可以用来制作愈合类的魔药和除草药剂。”
“什么是霍克拉普？”斯内普教授再次追问。
“霍克拉普是一种害虫，它看起来像一支肉乎乎的粉色蘑菇，覆盖着黑色鬃毛的生物，这种生物原产于斯堪的纳维亚，但现在已经遍布整个北欧——这种生物一般喜欢将强壮有力的触手伸展到地下，寻找喜欢的蚯蚓作为食物。”
赫敏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如连珠炮一样语速飞快地把她知道的所有关于霍克拉普的讯息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
“它的繁殖能力旺盛，可以在几天之内就把一个一般大小的花园覆盖得严严实实，且霍克拉普是地精最喜欢的食物，变色巨螺毒液是少数几种能够杀死霍克拉普的物质之一。”
“但斯卡曼德先生在《神奇动物在哪里》中曾提到，‘霍克拉普是地精的美味佳肴，除此之外，还没发现它有其他什么用途。’”
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地看着赫敏，到了最后，他慢吞吞地说道：“噢，多么博学的小姐，如果你能注意到这是魔药课，而非神奇动物课就更好了——格兰芬多将因为你的卖弄学识耽误课堂时间而被扣掉两分。”
罗恩发出毫不意外的轻声叹息，他伸手抹抹脸，试图让自己不露出同情的表情。
“难道叹息声就会让你的魔药水平进步吗？不学无术的小巨怪先生？”斯内普用锋利的眼神瞟了一眼罗恩。
罗恩一点儿都不难过，因为斯内普只是用语言攻击了他一次，并没有给格兰芬多扣分。
“除草药剂——”斯内普教授声音轻缓，“刚刚帕金森同学已经为我们详细介绍，所以我就不进行多余的补充了，你们只需要知道它的基本作用就可以。”
“一般来说，制作除草药剂需要用到四十五到六十分钟，下面我来给大家讲解具体步骤。”
说罢，斯内普教授挥动魔杖，将需要的材料一一分发到了同学们的面前。
“第一步，将四份蓑鲉脊椎骨刺放入研钵，进行研磨。”
“第二步，将两份标准配料放入研钵，研磨。”
“第三步，将三份蓑鲉脊椎骨刺研磨出的粉末放入坩埚。”
“第四步，挥动你的魔杖，并且耐心等待。”
“第五步，将两滴霍克拉普汁滴入你的坩埚。”
“第六步，加热十秒后，同时放入两滴弗洛伯毛虫黏液。”
“第七步，顺时针搅动四圈。”
“在这最后，挥动你的魔杖，完成这份除草药剂……”
说到这里，斯内普教授环视了一圈，油腻腻的声音再次响起。
“Well——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步骤记下来？”
听到斯内普教授的话语，一部分同学这才恍然大悟，开始手忙脚乱地记录着刚刚斯内普教授讲述的步骤。
不过也有一部分同学早就跟着记录了，比如罗恩，他挺聪明，在斯内普教授刚刚说话的时候他就在动笔记录。
斯内普教授扯扯嘴角，转头看向了低头发呆的哈利。
“well，well，破特先生。”斯内普教授走到哈利身边：“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已经完全记下了刚刚我讲述的步骤，所以你才会如此胸有成竹，坐在这里发呆？”
“是的，教授。”哈利不卑不亢地回答。
斯内普教授哼了一声，看向哈利的目光明显就是——让我看看接下来你能熬出什么花样。
哈利同样抬起头，对着斯内普露出一个十分自信的微笑。
古代魔法加持的魔药学，可是既不科学，又不魔法……
希望我亲爱的老教授心脏不会有什么问题，不然的话……万一被惊吓到就不好了，他闲闲地想着。
在熬制魔药这一块，古代魔法明显有着催化和加速的作用——这并不是他和维维的发现，而是来自珀西瓦尔·拉克汉姆教授的讲解。
也正是因为拉克汉姆教授的引导，他和维维才学会了如何把熬制魔药的时间缩短。
“两人一组，开始熬制除草药剂。”斯内普教授抬头看了一眼表，“你们有七十分钟的时间……”
听到斯内普教授的话，同学们瞬间低下头。
七十分钟的时间，那就意味着刨去熬制魔药的六十分钟，他们只有十分钟来处理药材。
应该说，十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去研磨狮子鱼棘刺了，毕竟霍克拉普汁是现成的，弗洛伯毛虫的黏液也是一样，他们只需要取出两滴成品，便可以加入到魔药当中。
哈利仍旧是自己一组，罗恩和赫敏一组，而西莫照旧和纳威在一起。
当然，西莫也没有理由来嫌弃纳威。
毕竟纳威虽然是魔药杀手，但也架不住西莫在魔咒课上总引起各种爆炸，连带着纳威也被爆炸波及，经常被弄得小脸儿黢黑，就像是十九世纪的爱尔兰矿工一样。
不过今天显然哈利有其他打算。
“需要帮忙吗？罗恩，赫敏？”哈利先问他们两个。
“不用了，谢谢你哈利。”赫敏微笑着说，并且给了罗恩一个警告的眼神。
罗恩无奈地冲着哈利笑笑，皱缩着小脸儿开始处理魔药材料。
“那你们呢，需要帮忙吗？”哈利又问西莫和纳威。
两人忙不迭地点头，看起来似乎生怕哈利不答应一样。
“你们研磨狮子鱼棘刺。”哈利把材料递给西莫和纳威：“剩下的交给我。”
两人乖乖地接过狮子鱼棘刺，开始细心地研磨起来。
哈利打了个响指，两只坩埚下顿时燃烧起熊熊的火焰。
只不过周围同学坩埚下燃烧的是橘黄色的火焰，他的火焰是湛蓝色的。
斯内普教授本来在属于斯莱特林学生的范围内巡查，注意到哈利这边的不同后，立刻走了过来。
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有天才的魔药学大师才能够在这个年纪同时熬制两锅魔药，而面前的破特……
看到哈利的绿眼睛，斯内普明显有些迟疑。
但在看到他的脸后，斯内普恶狠狠地在心里啐了一句。
破特！！！
哈利挥动着魔杖，开始给坩埚里添加各种魔药材料。
斯内普教授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一言不发，好像那个进了食死徒大本营的卧底。
放入粉末，静静等待……
斯内普注意到，哈利几乎是只等了几秒钟，就快速地把霍克拉普汁倒入坩埚。
“我需要提醒你的是，魔药并不是在烹饪，波特先生。”斯内普油腻腻地提醒道：“如果添加材料过快的话，很可能引发一系列不必要的后果——你的老教授并不希望看到你也被你的小巨怪朋友同化。”
哈利抬起头扫了一眼斯内普，又快速低下头。
被他看了这么一眼，斯内普从那个眼神当中解读出了“你还能有我聪明？”的意思。
斯内普教授脸色阴沉了下来。
波特……和他父亲一样！懒惰！傲慢！
然而哈利根本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他手上的动作飞快，坩埚下的火力也开始加猛，湛蓝色的火焰向上猛地一蹿，差点烧到纳威的脸。
在加入两滴弗洛伯毛虫黏液后，哈利控制着搅拌棒，顺时针搅拌了四圈，最后挥动魔杖，关闭了坩埚下的火焰。
“完成了，教授。”哈利一脸无辜地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教授抬眼看了一下表。
不多不少，四十五秒。
“好，很好，破特。”斯内普教授露出阴恻恻的笑容。
这一次，可不是扣十分就能结束的了，破特！
他在心中愤怒地想着，浪费你母亲的魔药学天赋，简直……
这样想着，斯内普教授凑到了坩埚前……
他愣住了。
教室当中陷入了一阵沉默，只有研磨狮子鱼棘刺的研钵碾磨声。
斯内普教授瞳孔一缩，他猛地转头看向哈利，又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一坩埚的魔药……
迎着斯内普的目光，哈利挑挑眉。
“你是怎么做到的？”斯内普教授语气有些急促——但也只是相对于他平常的语速来说。
他真是震惊了，同时熬制两锅魔药在这惊天地泣鬼神的熬制魔药速度之下，都显得是那样的平凡——
天哪，这完全颠覆了魔药学大师的理念。
但这对于斯内普来说，这甚至都是小事儿，因为他并不是没有见过这个速度。
上一次熬制魔药速度这么快的人，还和他有那么一点儿关系。
她的名字，叫做莉莉·伊万斯。
不，不可能是波特！
斯内普从来不会承认莉莉·波特这个名字，在他的眼中只有莉莉·伊万斯。
其实……如果莉莉现在还活着，斯内普未必会有多么心心念念，可莉莉已经死了，而且斯内普十分对不起她。
两次。
至少斯内普是这么认为。
这就导致每次想到莉莉，斯内普教授的心里都是无边的悔恨和愧疚，还有对那个曾照亮自己阴暗生活的白月光的无边怀念与眷恋。
哈利注意到了斯内普教授的失态，他想起了在冥想盆当中看到的记忆。
“就是这个样子，教授。”他说，“我似乎……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这样做，或许是某种什么样的东西在引导着我。”
斯内普教授深吸一口气。
引导？
还能是什么？
还能是谁的引导？！
这是血脉的遗传，是爱的魔咒！破特！是你母亲的指引！
不知不觉中，斯内普教授眼中原本对哈利“傲慢”的怒气逐渐平息。
斯内普是邓布利多的卧底，早就投靠了邓布利多，他自然是知道这个爱的魔咒的存在。
在某一刻，斯内普甚至忽略了哈利那张和某个死鬼一模一样的脸。
他决定应该去和邓布利多好好谈一谈，聊一聊哈利不同寻常……却又合乎常理的事情。
“杰出的魔药制作水平……”
斯内普教授转过头，破天荒地使用了“Outstanding”这个词语来形容斯莱特林以外的学生。
“……格兰芬多加十分。”
格兰芬多的同学们纷纷露出见了鬼一样的神情。
但斯内普教授并没有理会他们，魔药课竟然破天荒地十分安静，直到克拉布和高尔放错了魔药材料添加的顺序。
在他们两人你一滴我一滴地加入霍克拉普汁后，魔药忽然沸腾起来，滚动的气泡猛地蹿起来老高，还在嘶啪作响——甚至已经开始有向外冒出的趋势。
“蠢货！”斯内普教授咆哮一声，挥动魔杖让他们面前的坩埚消失，“斯莱特林扣五分！”
克拉布和高尔缩缩脖子，不敢说任何话。
格兰芬多的同学们幸灾乐祸地看看克拉布和高尔，继续制作手头的魔药。
好在纳威和西莫的这一份已经被哈利完成，格兰芬多最短的短板也被哈利补齐——一直到下课，格兰芬多的同学们都没有出现任何失误。
万事通小姐下课的时候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她围着哈利问东问西，试图问出来为什么他能够这么快把魔药熬制出来的原因。
“可能是遗传吧。”哈利耸耸肩说。
斯内普教授在下课之后，便直接来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他打算和邓布利多好好谈谈。
来到邓布利多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好看到一只妖精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当中走出来，还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
斯内普教授也并不在意，妖精什么的和他没有关系。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教授悠闲地吃着蟑螂糖果，“你怎么知道，刚刚我获得了蜂蜜公爵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蜂蜜公爵的股份？！”斯内普教授皱着眉看向邓布利多：“我真的不想再提醒你了，校长先生，你迟早会对健齿魔药产生抗性——”
“有了蜂蜜公爵的股份，我可以重新换一嘴牙。”邓布利多笑呵呵地说道。
斯内普忽然感觉心好累。
“算了，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斯内普教授无所谓地摆摆手，坐在了邓布利多桌子的对面。
邓布利多示意家养小精灵给斯内普倒上一杯柠檬水，放在了斯内普的面前。
“我对柠檬味糖浆不感兴趣，校长先生。”斯内普教授慢悠悠地说。
“噢，这是无糖的。”邓布利多教授笑呵呵地说：“我知道我的喜好可能不太合别人的胃口，所以也不强求别人和我一样——”
斯内普教授这才拿起柠檬水，喝了一口。
酸酸的，一点甜都没有，很符合他某时候的心情。
“所以，蜂蜜公爵的百分之四十股份。”邓布利多教授笑呵呵地说，“古灵阁真的很慷慨——他们竟然会用蜂蜜公爵的百分之四十股份，换取一份我用不到的炼金材料。”
“所以你就换了？”斯内普教授挑着眉问。
“这真的很难让人拒绝。”邓布利多教授耸耸肩，“再说炼金材料的原主人也不反对这件事情。”
斯内普教授点点头，又狐疑地看看邓布利多。
“即便是再珍贵的炼金材料，也抵不上蜂蜜公爵的股份吧？”
他已经成功被邓布利多带跑偏，把要和邓布利多聊一聊哈利的事情给忘了。
“谁在乎呢？”邓布利多教授笑呵呵地说道：“反正他们用那个东西做什么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总不至于用那玩意儿做出什么危险性的东西吧？”
说着，邓布利多放下手中的柠檬水问道：“那么，西弗勒斯，你来到这里除了询问蜂蜜公爵的事情，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需要申明的是，我对你的股份并不感兴趣。”斯内普垮着脸，“另外，今天在魔药课上，我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是那群‘不学无术的小巨怪’又给你惹了什么新麻烦吗？”邓布利多挑挑眉：“我需要提醒你的是，我也是一名格兰芬多，西弗勒斯——在一位格兰芬多校长面前诋毁格兰芬多，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噢，真的吗？”斯内普扯扯嘴角，“怪不得您的大脑也被糖浆填满……”
说到这里，斯内普飞快地清清嗓子，继续说道：“我要说的是……破特。”
“哈利？哈利怎么了？”邓布利多挑着眉问，事关哈利的事情，由不得他不上心。
毕竟哈利可是天定的伏地魔死对头，能否彻底消灭伏地魔，让魔法界重归世界和平，这个重担可是压在哈利的身上。
众所周知，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和口胡没什么区别——但在迷迷糊糊状态下的预言，那才是既定之天命。
“我想校长先生应该还记得，她……”
说到这里，斯内普喉头滚动，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个名字。
“莉莉？”邓布利多贴心地帮他说了出来。
“对的。”斯内普颔首道：“您应该记得那个天才的女巫，她在魔药学上的非凡造诣。”
“我记得。”邓布利多教授似乎是在追忆一般地说：“霍拉斯和我说过这件事情，很难想象一个人竟然可以在一分钟内熬制出绝大多数的魔药，不是吗？噢，我记得她曾经说过，是珀西瓦尔·拉克汉姆教授教会她的这个技巧。”
“是啊，我也听她说过。”斯内普声音很轻，每次提到莉莉的时候，他总是这个样子。
如果让格兰芬多的同学发现斯内普教授竟然也会有这样温柔的一面，恐怕他们当场会震惊到把胖夫人的画像吃掉。
“古代魔法？对吧？”邓布利多教授笑了笑：“啊……真是神秘的魔法，没有天赋的人，究其一生也无法察觉到古代魔法的任何踪迹……然而莉莉却可以，甚至把这种魔法加以利用，用在了魔药学上……”
“如果我说，她的孩子可能也有这样的天赋呢？”斯内普教授问，“我是说，古代魔法天赋？”
“噢，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教授笑了笑：“如果古代魔法可以通过血脉传承的话，恐怕食死徒当中的那个卢克伍德，也会是古代魔法的传人之一。”
“卢克伍德？”斯内普挑眉问。
“奥古斯特·卢克伍德。”邓布利多教授说出了这个名字，“伏地魔安插在魔法部的间谍，在魔法部神秘事物司任职的那一个——他的先祖查尔斯·卢克伍德教授，正是古代魔法的传承者之一。”
“原来是这样。”斯内普了然地颔首，他也想起了这个名字。
那个夏天，开心的莉莉和他讲述了在地图密室的经历。
这件事，他一直守口如瓶。
关于莉莉是古代魔法传承者的事情，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就连当初他一心一意效忠的黑魔头，他都没有透露半分讯息。
“但是，她的孩子也可以像她一样。”斯内普再次说道：“我亲眼看着他同时熬制两锅除草药剂，在一分钟之内熬制成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邓布利多？”
正因为哈利更像莉莉，所以斯内普现在不太愿意和邓布利多再称呼他为“破特”，而是说“她的孩子”。
“你说什么？”邓布利多抬眼问。
“我说，他在一分钟之内熬制了两锅除草药剂！”斯内普字正腔圆、慢悠悠地说。
“这不可能！”邓布利多否定道：“从来没有听说过，母子二人会同时拥有古代魔法传承——更何况，古代魔法的传承只可能在十五岁的时候觉醒，在这之前……他们和普通人一般无二！”
“但事实就是如此，邓布利多。”斯内普教授垂下眼睑，“无论你承认与否，他都是古代魔法的传人之一……”
“可他究竟……”邓布利多下意识地伸手去取糖果，结果糖罐子被斯内普飞快地抱在了怀里。
邓布利多抓了一个空，他略显尴尬地搓搓手指，在脑海中仔细思考。
“莫非……是那个爱的魔咒的原因？”他看向斯内普，“古代魔法一向很神秘，西弗勒斯，我也并不了解这种传承……但既然这个爱的魔咒可以反弹阿瓦达索命咒，那么……会不会莉莉也把自身的传承，通过这种方式给了哈利？”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这也是我刚刚的猜测。”斯内普扭开罐子盖，把糖罐子放在了福克斯的鸟架下。
福克斯往下用力一抻鸡屁股，一坨凤凰便便卟地一声掉在了糖果罐子里。
“这太过分了，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教授懊恼地看着被凤凰粪便烧穿的糖罐子，语气幽怨地说。
“这对于蜂蜜公爵的大股东来说，并不算什么，不是吗？”
斯内普教授语气愉快，似乎在为邓布利多的糖果损失而高兴。
“我觉得我们应该确认一下我们的猜测。”邓布利多教授重新说道：“如果哈利真的是古代魔法的传承者，那我们的很多计划便可以重新规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