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交换功法,宋鲁开始默写《真武玄功》。
虽然这本功法的内容并不是很多,也就是六千多字而已,但是宋鲁三人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准备留宿一夜,明天一早再离开。
因为对于《乾坤拳》这门全新的修炼之法,他们需要李逸之手把手的指导,以便快速入门和理解。
虽然秘籍上讲得很详细,但是终究比不上有人教导。
而对于《真武玄功》,李逸之同样需要宋鲁讲解一遍,以便他不会理解错误。
《真武玄功》同样重‘意’,修炼时需要把自己想象成一只玄武,对着天地吞吐灵气,这和《推山掌》把自己想象成一座神山不同,因而在吸纳天地灵气的效率上,要远远超过。
同时,《真武玄功》最核心的压缩真元之法,也完全有别于《推山掌》的气旋模式,它是控制体内的真气化为玄武之状,然后模拟玄武吞纳真气,凝聚成真元。
这个过程,非常考验人的‘神’。
也就是说,天生‘神’强大的人,修炼《真武玄功》将事半功倍,这几乎是为李逸之量身打造的一般。
盘膝坐在床榻上,李逸之放下《真武玄功》,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准备修炼一番,尝试下效果。
修炼《真武玄功》的根本,是要把自己想象成一头玄武,对着天地吞纳灵气。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很难。
但是对于李逸之来说,却非常轻松,因为他具有具象化思维能力,可以在脑海中直接观想出玄武形象,然后以身代之。
这种方法,远强过把自己想象成玄武。
就像当初跟随陈真学习熊桩一般,他第一次就可以站城化境,惟妙惟肖,而陈真站了十几年的桩法,却始终无法触摸到。
随着心念一动,一头形象狰狞的玄武,就出现在了李逸之的脑海中,它在无尽沧海中沉浮,仰头吞吐。
立时,周围的天地灵气,就化为了一股股磅礴的气流,从四面八方钻入李逸之的身体中,然后沉入丹田,化为真气。
只是这真气并没有在丹田内待多久,就钻出来出去,融入到了全身血肉中。
“《真武玄功》,果然不愧是宋家的三大绝学之一,这样的吸纳天地灵气速度,起码是《推山掌》的三倍以上。”
李逸之欣喜,随即,他就沉浸于了修炼之中。
大量的灵气被转化为真气,然后又融入到了他的身体之中,让他的身体在快速壮大,李逸之感觉,照着这样的修炼速度,用不了一个月,他就可以再次突破。
时间缓缓过去,月落日升,又是一天。
吃过早饭后,李逸之便送宋师道三人出城,他们这趟是要运盐去四川,不能够多停留。
城东城门外,李逸之和宋师道三人道别。
“逸之,不用送了,请回吧。”
宋师道拱手说道,而宋玉致则是依依不舍。
“一路珍重,请!”
李逸之目送走宋师道三人,就转身回城。
只是刚走进城,一个面色冷漠的中年男子,挡在了他的身前,正是宇文化及。
李逸之心中暗惊,第一个反应就是身份暴露了。
但是随后他就镇定了下来,因为他刚才把所有的细节都过了一遍,宇文化及是没有认出他的理由的。
李逸之微微皱眉,拱手道:“这位将军,何故要拦在下的去路?”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都是神情紧张,一脸戒备。
宇文化及神情冷漠,他淡淡地瞥了眼寇仲和徐子陵,才对李逸之说道:“想必你就是画圣了,本总管奉皇上之命,特来请你入宫,为陛下画像。”
李逸之知道,此事他没法推脱,只好点头说道:“那就有劳总管了,我们现在就去么?”
“自然是事不宜迟,要知道这段时间,陛下可是催了好几次,而你却是镇定得很,直到今日才出现,置圣旨于妄闻。如果不是我派人盯住了宋家人,恐怕都还找不到你。”
宇文化及声音虽然淡然,但话中的冷意却是尽显。
这段时间中,他可谓诸事不顺。
先是《长生诀》被人夺走,让他被杨广训斥了一顿,后又是行宫宝库失窃,损失黄金近五万两,其他名贵药材更是被盗走一空。
宇文化及作为行宫的禁军总管,自然是要负全部责任的。
更重要的是,随后又有高丽刺客潜入行宫,想要刺杀杨广。
虽然最后没有成功,却也把杨广给吓坏了,事后杨广雷霆暴怒,把宇文化及骂了个狗血淋头。
因而,为了讨得杨广的欢心,挽回形象,他不得不派出大量的人手,四处寻找画圣,希望能够将功补过。
可是,李逸之的下落却是石沉大海,根本寻找不到,唯一的线索,就是宋家公子和小姐,曾经宴请过对方。
因而,他昨日听到宋家运盐船再次停靠在码头后,就立刻让人去跟踪,最后果然找到了李逸之。
找了这么长时间才找到了,宇文化及心中自然不爽,如果不是杨广想要见,他都想直接一掌杀了,出出心中的闷气,反正就是个低贱的画工而已。
李逸之淡淡说道:“总管言重了,李某不过是一个无名小辈,朝堂离我太远,也不知道陛下下过圣旨,否则我早就主动入宫了。”
宇文化及不可置否地哼了声,便转身就走。
李逸之交代了寇仲两人几句,就追了上去,很快上了辆马车,朝江都行宫而去。
…………
江都行宫。
经过严格的验身,确保身上没有任何危险物后,李逸之才被一名内侍带入了主殿,面见杨广。
踏入大殿中,李逸之就看到了高坐在龙座上的杨广。
在龙座下,是一个宽有三四十米的龙台,上面坐满了美丽的妃嫔姬娥,少说也有五六十人,众星拱月般围在高踞龙座,侍候着杨广吃水果。
在龙台台阶下,一个身形威猛的中年男子昂然站立着,正是独孤阀的独孤盛,他是杨广的随身侍卫。
杨广脸色苍白,宛若死人,他双眼凹陷,嘴唇发黑,任谁都可以看出,他是气数已尽,时日无多了。
没有多看,李逸之走到堂中,躬身道:“草民李逸之,拜见陛下。”
杨广放荡地笑着,在身旁妃子的胸脯上摸了一把,这才微微坐直了身子,朝殿下看来。
随后,他板起了脸色,质问道:“你就是什么画圣,为什么到现在才进宫来?”
虽然杨广已经离死不远,但是质问时的威严,却也如狂风暴雨般,朝李逸之压来。
整个大殿,瞬间就寂静无声了!
连先前放浪的妃嫔们,也都收敛了起来,就更别说殿下的内侍,以及其他官员们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朝李逸之看来,宛若无数柄利剑一般,似乎要将他刺穿。
碰到如此场景,那怕是宇文化及,恐怕都要心惊胆战了。
实际上,站在一旁的宇文化及,确实提起了心来,只是嘴角,挂着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个画工而已,竟敢轻慢杨广的圣旨,简直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