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小丑
PP头子水完群之后，便偷偷摸摸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做为美好互连公司，没错，就是开发道德芯片的公司，被要求全体植入道德芯片。
好在吃了一次亏，不对，吃了两次亏之后，PP头子终于学乖了，在植入芯片的时候，果断开启了帅逼医生给的芯片后门。
这个后门可以干扰芯片的周围神经回路，造成一种虽然芯片还在运行，但我完全不受影响的情况。
PP头子感觉公司的人变了，但又没怎么变。
平常喜欢占小便宜插队的同事变的和善可亲。
以往张嘴闭嘴文明用语的上司，现在变的真的文明用语。
之前喜欢搞职场性骚扰的老油条，一下子变成了正人君子，看到大长腿都不看的那种。
但有些东西依旧没变。
加班依旧是加班，不过改名为公司奉献。
辞退依旧是辞退，不过叫做为社会提供优秀人才。
降职依旧是降职，不过是叫做从一线做起。
主管、员工、同事，每一个都变成了好人，只是好的有点奇怪。
PP头子刚回到自己的工作位上，就听到了一个消息——又有同事猝死了。
看着那张含笑而逝的脸，以及一脸感激的家属，以及悲伤中透着几份坦然的主管。
PP头子猛的打了个寒战，妈啊，这什么道德芯片，这不就是大规模洗脑吗？
……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电视台上，一个主持人正在采访一个外城区的连环杀人犯，同样是赛博精神病患者。
“我为我之前的所作所为感到极其羞愧，但我也很庆幸，在我人生的后半程，将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你确定你不会再杀人了？”
“不会。”
“伱确定不会再侮辱女性。”
“不会。”
“为什么不会？”
“道德不允许我这么做。”
“比如在同样的场景下，你会做什么？”
主持人看向一个科学家打扮的人，而这个科学家打开了一个个全息投影，投影播放的，都是一些非常刺激性的内容，暴力、血腥、色情，然而这个一脸凶狠的匪徒，他的心率、神经变化、包括思维路线，没有一丝丝改变。
“观众朋友们，看来这个人没有说谎。”
画面切换，变成了一个访谈节目，主持人问科学家：“莫瑞博士，刚刚那一位，除了是连环杀人狂，还是一位赛博精神病患者，这是不是意味着，道德芯片的植入，能够有效缓解赛博精神病？”
“不是有效缓解，而是根治，事实上不仅是赛博精神病，一切的精神病，忧郁症、幻肢症、精神分裂症，只要植入芯片，都能解决。”
“可是我听说，精神病的本质，是一种大脑疾病。”
“没错，但在道德的约束下，一切脑部的错误，都会在神经元层面予以纠正。”
“这是不是一种镣铐？”一个嘉宾发问。
“人不需要这种镣铐吗，杀人、背叛、性骚扰、言语暴力、网络暴力、贪污受贿、制造危险物品，你想活在这样的世界上吗？你想你的母亲、你的妻子、你的女儿活在这样的世界上吗？假如你的妻子被人尾随，被人下药，你会不会后悔，没有给这种人植入道德芯片？还是说，你本人有这种暴力倾向？”
嘉宾被问的哑口无言。
“这种芯片的作用是可持续的吗？它的使用范围如何？”另一个嘉宾开始发问。
“问的好，事实上，早在半年前，我们就已经开启了大规模的试验，我们释放了不夜城监狱中的5000多名犯罪分子，其中不乏死刑分子，在给他们植入道德芯片的同时，也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安装了监控系统。”
画面切换成了五千多五份，每一份都是一个出狱人士的经历。
“在这半年多的时间中，他们完美融入了社会形态之中，没有再犯一次罪，哪怕在遇到嘲讽、歧视、言语暴力的时候，他们也都表现了高人一等的绅士风范。”
“既然他们都能做到，那我认为，每一个人都能做到。”
掌声响起。
“是每一个人都植入道德芯片吗，包括那些大人物？”有一个嘉宾提问。
“当然，议会成员和虚幻董事会的全体成员将会优先植入，随后是政、经、企三界的高层，我们始终相信，只有当拥有权力和财力的上层人士成为道德标兵，才能让整个社会，披上一层道德的外衣。”
“如果有人不愿意做怎么办？”
“不愿意植入道德芯片，那就是反道德人士，你可以选择在大规模芯片植入之前离开，如果不愿意离开，那我们就可以认为，你是反道德人士，按照不夜城相关法律，予以清除。”
“道德芯片中的道德，具体是指什么？”
“道德的依据是母城律法，我们把它分成了四个模块，犯罪模块、公共秩序模块、情感模块、职业模块，每一个模块上，有着细分的道德条例，当然，这也是无数学者、专家、代表讨论后的结果。”
“……”
经过漫长的道德辩论、法律辩论、情感辩论之后，这次访谈终于结束了。
“欢迎虚幻公司首席科技顾问，莫瑞博士来到我们节目做客，让我们真心期待，这次道德芯片的植入，能够给不夜城带来更美好的未来。”
“当然，一切为了更美好的未来。”
莫瑞博士和节目组每一个人都握手之后，才离开了广播中心，坐上了智能汽车。
“回总部。”
“好的，博士，”车载人工智能回应道。
玻璃外霓虹光芒闪烁，夜晚依旧有抗议的人群，还有零星的火光，但在治安维持者的高强度镇压下，黑帮的抗议持续不了多久，毕竟每一个安保公司，都是最顶级的黑帮转型而来。
‘公司还需要一个最顶级的安保团队，’等车子驶入新建的公司大楼，看着大楼外的涂鸦，莫瑞博士平静的想道。
很快，坐着电梯，他进入了33楼的会议室，会议室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前美好互联的董事长，如今虚幻公司的CEO——休·劳瑞，一个金发碧眼的商界天才。
“老板，关于如今的芯片植入进程，我得向您汇报……”
平静的听完对方的报告，半晌后，CEO开口道：“现实层面的人工数据好解决，但是赛博空间的人工数据，我说的是那些赛博族、AI，你有办法没有？”
“根据我们与不夜城签订的协议，主脑会帮助我们确定城里赛博族的现实坐标，至于针对AI的特制芯片，已经完成了90%。”
“我这里有一些新技术资料，你可以回去看一下，或许会有帮助。”
莫瑞博士明显愣了一下，做为所有科研团队的总负责人，有什么新技术资料，是他都不清楚的？
不过他并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直接离开。
“咳咳，道德芯片，道德，哈哈……”一阵低沉的笑容响起。
“这让我想到了一些社会形态很特殊的外星种族，在宇宙之中，他们一般被叫做神族。”
“道德上的完人，不就是神吗？”劳瑞反问道。
“完人就不用杀人了吗？还是说，不再需要做禁忌层面的试验？你以为母城会答应吗？”
“对于治安维持者，我们自然有定制型道德芯片，至少不会因为私愤而杀人。”
“而对于芯片的制定者，我们自然也有特制芯片，道德的规则，会随着社会形态的变化而变化，而作为制定者，我们自然要第一时间适应这种变化。”
“灵活的道德底线哈？”
后门打开，面色苍白的五代米勒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条腿毫不客气的架到桌上。
“我不管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你只要把我需要的人格芯片做出来，我就不会找你们的麻烦。”
“当然，这是交易的一环，”休·劳瑞起身，倒了一杯酒递过去，“我们怎么敢得罪一个云端贵族呢？”
“知道就好。”
“还有，我需要你们帮我对付一个人，这个人会在近日回到不夜城。”
“这可不在我们的交易内容之内，而且连您都对付不了的敌人，何况是我们呢？”休·劳瑞一脸的谦逊，但语气却充斥着拒绝。
“你拒绝？”五代米勒双眼眯起，眼缝之中，闪烁着危险的光泽。
“不，我只是认为，我们可以再做一个交易，一个非常棒的交易。”
……
在机裂星板块，不夜城玩家大概是第一个享受到福报的玩家。
事实上，在赛博试验场的中期剧情，几乎每一个区域都有‘福报’上演。
于玩家来说，‘福报’不一定是坏事，毕竟社会越动荡，游戏中刷新的‘怪物’才会越多。
但这个福报明显跟其它‘福报’不一样。
植入了芯片的玩家愕然发现一件事。
那就是他们不能打怪了！尤其是‘人形怪’！
每当他们想要出手的时候，良心就会非常不安，充斥着道德层面的自我谴责，情不自禁的就放下了武器。
我怎么能杀人呢？
我怎么能犯法呢？
我怎么能做坏事呢？
打怪不行，扶老奶奶过马路倒是起劲的很。
问题是，扶老奶奶过马路不涨经验啊！
喂喂喂，这游戏是搞什么鬼啊！？
知不知道玩家欲求不满，会发生什么事，你们是要逼我们黑化吗？
知不知道小丑是怎么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