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个白天之后,维修炎魔的车间工场也归于平静。夜阑人静,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锁溜进了车间之内,为了掩盖踪迹,他没有打开灯管或者打开手电筒,而是直接扣下了夜视仪,小心翼翼地从一边的梯子登上了机体的中部来到了那个本应是属于驾驶舱的空位上。
此人便是白天老老实实地离开了的高正。实际上他白天的离开更多是意识到特蕾莎对于他这个实验反应太过强烈,如果坚持下去,尽管特蕾莎最后肯定会让步,但是这个辩论过程可能会很艰难,而吵起来可能会影响整体维修进度,所以高正才‘委屈’自己按住了自己对于双炉的兴趣。
现在特蕾莎已经睡下了,便是高正悄咪咪地施行自己计划的好时机。
基于两个达伦特反应炉检定情况良好,披好防护服的高正便将两台检测机器再次连接了炉壁之上,机体拖出来那长长的缆线被高正用分线器分开了两个数据输出终端,一个连到仪器口,一个连到被放在一旁的驾驶舱之内。
显然今天特蕾莎的建议也被高正所采纳,那就是直接使用驾驶舱来驱动。所以现在高正的方案是他个人临时调整出来的极限测试法。
将缆线全部链接妥当之后,高正坐在驾驶舱内按下了炎魔的启动键,驾驶舱内的大小仪器依次亮起然后转红,手手脚脚的全面飘红警告炎魔当前的机体情况非常的恶劣,当然这是理所应当的,因为高正现在只有将达伦特反应炉连入了驾驶舱,其他的全都没有启动。
以模拟驾驶系统连入当前的‘机体’,高正发现这个能让他无差别驾驶所有机械的模拟驾驶系统对于现在的机体情况‘束手无策’,所有的操作指令因为‘机体原因’全都无法响应。模拟驾驶系统只不过是简化了操作指令的输入,似乎并不能像HPR一样‘深度’促进人机信息交互。
托着下巴,高正看了看平板电脑上显示两个达伦特反应炉丝毫没有变化,“以精神启动,应该是大脑靠感觉抓住启动时机,然后产生的电信号反馈给机体,HPR系统是通过脊椎上的交互器直接以电信号反馈给大脑,信息交互几乎没有延误,而我只能通过操作界面来了解机体信息,分分钟就会错过那个稍纵即逝的时机。
所以于我这种驾驶员而言,想要开启那个领域,不能靠直觉,必须要先了解这部机体进入那个领域的前置条件是什么,具体表现为什么数值提升或者下降,波动的阈值范围,然后通过特定的手段刺激达伦特反应炉提高那个指标。”
脑子里一边构造这个方案,高正的也拿出手上的平板电脑开始用达伦特炉检测出来的各项指标建模,因为知道机体曾经‘极端’地发热,所以可以确认的就是功率会大幅度的提升,高正的手又停住了,“等等,装甲和机体升温,那就是说达伦特炉的出力大部分都转化为热能,算上损耗,那这两台达伦特反应炉的共同出力极限岂不是比之前我们自己测定的还要高?就是说炎魔一直都不是出全力在战斗?”
这个有趣的想法的不由得让高正重新打量这一台‘老古董’到底是何方神圣,而很显然,MRA当年留下无数的黑科技当中,现在最深不可测的,还是这个双炉系统。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坐在驾驶舱里的高正除了用脑子演算情况之外,完全没办法给达伦特反应炉造成任何的一丝‘波动’。
最终,高正只能无奈地从驾驶舱内走了出来,然后开始将现场一点一点地还原。
这个时候,原本漆黑的四周突然灯火通明,站在门边的特蕾莎打开了白炽灯,一脸无奈地说道“长官,你的实验,结束了吗?”
看见特蕾莎,高正的表情就像是一脸见鬼了一样,然后心虚地说道“诶?特蕾莎?你不是去睡觉了吗?怎么突然过来了?是不是想吃宵夜,你饿了吗?我煮个面给你吃?”
一听到高正这么语无伦次,每天商业微笑和面无表情无限循环的她也会心一笑,当然,这个笑容也只是一闪而过,然后恢复带着冰冷的平淡“长官,最后一句话是我对你说的才对。至于为什么我在这里,在长官出门的时候我已经尾随你来到了车间之外,并且一直在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如果你做出任何我认为危险的举动,我会即刻出来阻止你的。”
本来高正自感自己今天的表演已经是天衣无缝,理论上可以完美地骗过特蕾莎,没想到特蕾莎居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将自己的兴趣爱好算得这么准。于此,高正也只能举高双手投降,“好吧,你说对了,不过你刚刚不阻止我应该也是知道劝不住我,现在我老实告诉你,也没必要阻止我了,因为我一阶段的实验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算是有危险,估计也轮不到我了。”
听着高正的辩解,特蕾莎似乎也并不是完全信任,他走到高正的面前,盯着他那一双清澈无比的大眼睛,“长官,你这个眼神的确不是在说谎,但你一定是隐瞒了什么,你不肯好好跟我说,是不是又要我和你玩猜谜游戏?”
高正翻了一个白眼“好啦好啦,不瞒你,二阶段计划和我们原来的计划目标虽然不一样,但是过程是重合的,那就是捕获足够多的实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