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没听过这个病,她坐直身子看着我,眼眶红了。魏莱这会儿也上了车,他看了我们一眼,没插话。司机师傅开了车,确实很慢很稳,也难怪魏莱没叫出租车,专门找了这样的carservice。
“我能怀孕,真的特别意外,查出病的时候我觉得这辈子没可能当妈妈了,没想到……”米米说到这里一度哽咽,我这才知道多囊卵巢综合症会影响怀孕,她微笑的看着我说:“所以我不能抱你,医生说我即使怀孕也非常容易流产,有时候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可能孩子都会掉了。”
天知道我是有多想哭的,米米遭受的真的已经太多了,但我还是要努力逼着自己笑,安慰她说:“这不是已经有了么,你别胡思乱想,好好养着宝宝。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童婆婆了,你要是愿意,我辞职专门伺候你!”
魏莱终于忍不住笑了,回头看着我问:“那你让我这个当老公的做什么?”岛共投技。
我笑着对他说:“你们男人当然没有女人细心。”
魏莱只是笑,不反驳,他表情好幸福,看着米米的表情好温柔,我欣慰的快死掉了。米米又一次靠在我肩头上很小声的说:“他真的是个好男人,我何德何能。”
我握着她的手说:“不许再伤情了,不然给外人看来魏莱欺负你了似的。孕妇本来就容易胡思乱想,你现在胎教已经要做起来了,保持每天的好心情才是准妈妈必须做的!容易那啥咱们不怕,大不了危险期一直在床上休息,直到宝贝儿出生,你就当个大容器,给宝宝成长。”
米米终于被我逗乐了,拍了我的手一下说:“啧啧,容器,你可真是我的好闺蜜……”
我咧嘴笑着,所有的烦恼都不想再告诉米米了,因为我又有了新的奋斗目标,帮她好好守护这个孩子。
魏莱通过朋友预定了房子,回来基本就要买下来了,我特别兴奋的是,房子居然和我一个小区,跟我住的地方隔着五栋楼。米米显然也很兴奋,本来并没有立刻拍板,知道我也住这儿后,当即决定买了。
我跟着她去了房子,户型和我住的那个是一样的,之前是魏莱同学的朋友住的,装修不错,但是好像那朋友要换大房子了,为周转资金便出售这一套。魏莱告诉我他考虑的还要多一些,买新房子装修怕污染影响米米,考虑如此周全的男人,太难得。
进屋后,魏莱收拾行李,我小心的让米米坐下来休息。她大概看了看屋内的设施,告诉魏莱有时间换一些配饰就行了。
魏莱好像对房子挺满意的,但还是很尊重米米的问她:“老婆,房子小点,行么?”
我知道,他会觉得米米是住惯别墅的人,真的有自己家时还是希望房子大一些的。男人的自尊心。
米米笑着说:“我都觉得太大了,以后地板谁擦?”
“我。”魏莱举手领了,笑起来傻萌傻萌的。
我撇撇嘴逗她:“你们这老公老婆的叫的忒亲热了。”
米米很平静的对我说:“我们在国外的教堂结婚了,回来也不打算办婚礼,等宝宝出生,请你吃满月酒好了。”
我刚想问她之前那些事都处理好了么,米米就好像心有灵犀一般的告诉我:“之前的事已经都处理好了,我和章鱼协议离婚了,现在就是我父母那边的问题,我不想告诉他们我回来了。”
我点点头对她说:“当务之急好好养胎,别的咱们都不想。”
米米长途跋涉一定也累了,有魏莱这样照顾她我很放心,和她约好周末来看她,我便先回了家。很少这么早回来,我带着凯萨去距离家不远的一大片草滩上溜达,他很久没有这样出来跑着玩了,特别高兴的撒欢。
米米回来我太高兴,但高兴劲儿过去后阴影又袭上心头,我如今夹在袁哲和柳程之间进退两难,一方面我不想袁哲为我浪费太多精力,一方面我又不想靠近柳程,我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心。
回家的时候天黑了,凯萨一直护在我身边,让我觉得有一种别样的暖。快十点了,我也不想再换手机卡,喂饱了凯萨我洗澡,结果正洗着,好像有人开大门进来了。
这么晚了……我后背一阵发凉,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种念头,门被撬了的,万能开锁手的,接着就连开膛手杰克都想出来了。
凯萨在我洗澡的时候都是卧在卫生间门口的,它这会儿都站起来了,看来确实是有人进来了,我身上一堆沐浴露打起来的泡泡,总不能冲出去,只能关了水竖着耳朵听。接着,我对屋门儿响了,我呼出一口气,看来是那个姑娘来了。
毕竟在卫生间,我也不好和人家打招呼,只能默默的开了水,祈祷那姑娘别被凯萨吓着了,她来取过一次钥匙,我见了一面,倒是面善,也不是很害怕凯萨。
我是有意拖时间的,又洗了两遍头,再洗就要头晕了,我穿着衣服出来,她那屋子的门又锁住了,凯萨趴在我对屋的门口,默默的朝我摇尾巴,看样子那姑娘已经走了。
我过去拧了拧她屋的门,果然锁着。我叫凯萨回屋一起睡觉,也想着下一次还是给她说说,来之前打个电话什么的,我最近一个人住的太习惯了,经常在屋里半裸着跑来跑去,万一给她撞见,就算都是女人还是会觉得尴尬。
趴在床上才想起来米米今天往我包里塞了个盒子,我拿过来拆开,是lamy的钢笔,德国原装的。我心一下子就化了。上高中时我俩为班委职位掐架,她将我lamy的钢笔摔飞了,我心疼了很久很久。但是我们成为好朋友之后,她每年都会送我一支,今年也没拉下,算起来,都已经毕业很久了。
我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笔放进去,看到了和其他lamy躺在一起的那支没有笔帽的万宝龙。
我将它拿起来,笔尖画在指肚上,没有笔帽这么久了,它出水性还是这么好,痕迹黏在手指上即便迅速擦,还是会有一个淡淡的印子。
柳程也一样,任是我怎么擦,都会有一个擦不去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