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氏!我今儿把话撂这儿,有你这个不识大体不懂大局还一意孤行的母亲在,就算皇后有选韬哥儿、耘哥儿之意,我也推拒不受!”
盛昕此言,之于舒氏而言,效果犹若一枚炮弹落到了雷区,顷刻间就让她气炸了。
“你疯了!”舒氏看着盛昕冷冽的眼眸,知他所言不假,也是因着清楚他说到做到,她才愈发震惊忿恨。
“要说疯,呵呵,咱俩人之间,确有一个疯了!只可惜那人不是我!”
盛昕腮帮子都要咬出肌肉了。
他冷笑着看向微微摇晃的舒氏:“你不给自己留余地,也不给孩子留后路,只想着一路向前,却不思及后果,更不想着事不可为之后,永兴侯府该怎么立于京都!这等短视之举,落到了明眼人视野里,就是个笑料!
搁外人嘴里,那就是永兴侯府见利忘义,还没怎么样了就上蹿下跳,不顾亲情忠义,实乃可笑之徒!
舒氏!有这样的名声,你认为韬哥儿耘哥儿以后的路途很光明吗!你口口声声为了孩子,可真要是为了孩子,你就当谨小慎微、行事恭敬!你今时今日在长辈园子里大吵大闹,就不怕他日,韬哥儿耘哥儿的媳妇在园子里指着你鼻子痛骂?!”
“盛昕!盛世子!你清高!你仁义!你懂亲情晓大义!他日莫要后悔才是!”舒氏气得颤颤发抖,一时冲动之下,指着盛昕半晌喊了句狠话。
可这话才喊出来,她就后悔了。
这话无异于断送了两个儿子的未来。
意识到这点的舒氏,进退两难了。
为难之际,她视线落在了悠然看戏的盛苑的脸上。
“都说永兴侯府手足情深,可我所看到的,确是当兄长的沽名钓誉,为了名声不顾皇后安危;当妹妹的,无有同胞之谊,只顾自己管路畅通,兄姊境况全然不理!”
舒氏几欲咬碎牙齿的看着盛昕盛苑兄妹:“你们看我好像是跳梁小丑,我看你们兄妹,确是虚伪冷漠,毫无真情实感!”
盛苑既然在这儿吃瓜看戏,自是做好受到波及的准备,故而对于舒氏此刻调转枪口朝她发难之举毫不意外:“嫂嫂和大哥争吵,就事论事也好,胡搅蛮缠也罢,那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何苦拿我做幌子讥讽?”
当然,受波及这事儿,对于时常在朝堂上和同僚们“友好交流切磋”的盛苑而言,早就习惯了,连生气都不至于。
可她不生气,舒氏却越说越愤懑,越讲就越委屈。
“一家子兄弟姊妹,就不能齐心协力吗!”
“嫂嫂你想要的齐心协力,是让我们姓盛的手足一起出力,成全你的权势美梦?还是说,我们三个姓盛的不顾盛氏前景,给你争取尊贵地位,让你舒氏一族顺势腾飞?”
盛苑看够了戏,缓缓从椅子上起来,拍拍手轻笑:“很显然,大哥不是这样的冤大头,我亦不是那等傻子哩!朝廷承继,自有皇上皇后安排,至于旁人,最好还是不要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