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师的新弟子。”
戴三枪沉稳有力的声音在不大的包厢里回荡,瞬间,原本就安静下来的包厢彻底没有了声息,这一刻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
“爸,爸你在说什么?”
开口的是戴璇身边一个中年男子,这人和戴三枪有几分相似,陈玄冥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人是戴三枪的儿子,没办法,除了气质,和戴三枪长得太像,分明就是年轻了几十岁的戴三枪。
戴三枪给人一种儒雅的将军的感觉,颇有一种马上杀敌马下读书的奇特气质。
而这个男子则更像是下了马的戴三枪,鼻梁上驾着一个金丝眼镜,看起来像是个满腹经纶的文弱书生更多过像拳法传人。
“怎么?老子收徒弟你有意见?”戴三枪笑脸微敛,有些不高兴道。
“不敢,不过您都快三十年没有教徒弟了?是不是……”中年男子委婉的提了一个醒。
但是话还没说完,戴三枪就极为粗鲁的打断道:
“放屁!戴长明我告诉你,老子教徒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撒尿和泥巴玩呢!”
“咳咳!”
中年男子也就是戴长明有些尴尬的咳了咳,好在周围都是多年的同门师兄弟,也不用太难为情。
不然让外人知道,金大以严肃著称的戴校长被人这么狗血淋头的一通骂,还不得惊掉下巴。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有些面面相觑。正是因为大家都是一家人,自然知道自己这师父的脾性,当下谁也不敢再乱开口,全都眼巴巴的看着戴三枪。
戴三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环视一圈,朝众人隆重介绍道:“他叫陈玄冥,从今天起,被为师收为门下,也是你们的小师弟!”
“和你们这些不成器的家伙比起来,玄冥就争气得多!哼哼,你们这些做师兄师姐的以后都要好生照顾照顾他。”
乖乖,师父什么时候这么夸奖过一个人?
自己的师父自己知道,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夸夸其谈的人,甚至平常连一声夸奖都很吝啬,师兄弟包括戴长明这个师父的儿子,从小到大,被夸奖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看来这个小师弟,在师傅眼里的地位很不同凡响啊。
在座的众人谁不是人精,这话外音一听便知,越是如此,越是暗暗赞叹好奇。
这少年有何德何能,能当得起师父如此盛赞?
当下不由再次打量起这个少年。
嗯,很是古怪!
大光头!这是少林寺弟子吗?不对,不是和尚,连眉毛眼睫毛都没有,看起来有几分像是一个被剥干净的大卤蛋!
先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也看不出哪里不简单?
然后想了又想,猜了又猜,师父的心事还真奇怪。
不过想不明白,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做。
只见众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端起杯子,朝师父抱拳行礼道:“恭喜师父,喜得小师弟!”
“哈哈哈!不错,不错,都是为师的好徒儿!”戴三枪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以后你们师兄弟要相亲相爱,互帮互助才是正道。”
“小弟陈玄冥,见过诸位师兄师姐。”
陈玄冥端着酒杯,朝众人作了一个团揖,然后一饮而尽。
“小师弟好酒量!”
第一个开口的人是陈玄冥身边的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虽然人到中年,但是那一身虬结的肌肉疙瘩,将身上的黑色运动背心撑的鼓鼓囊囊的,仿佛随时会爆衫伤人!
别的不说,光是这一身肌肉,就给人极强的冲击力!
伸手拍了拍陈玄冥的肩膀,直起身子道:“小师弟,我是你大师兄,成魁!”
“目前为师父打理咱们戴氏形意武馆,小师弟有空过来好好练练,也好给众弟子指点指点。”
“好说,好说!”陈玄冥拱手应道。
这个回答却让成魁一愣,我这是谦虚,你听不出来吗?
这个小师弟是山炮吗?
武馆内暗劲之上的高手都有十来个,你一个初学者去指点?谁指点谁啊?更多的不是应该多学习吗?
难道你不怕被人一拳打死吗?
成魁笑着摇摇头,也不点破,只当对方年纪太轻,见识浅薄,不知其中深浅,而刚刚的话,自然不会当真。
成魁刚坐下,边上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起身。
霍!
这人坐着还看不太明显,一站起来,身高竟然将近两米!
打扮的普普通通,满面沧桑,皮肤黝黑,看起来和一个田间劳作几十年的老农一样。
瘦高男子平和一笑,朝陈玄冥举杯道:“玄冥师弟你好,我是张安旭,是你的三师兄。”
“师兄是做药材生意的,要是有什么跌打损伤的,直接来找师兄。”
“见过三师兄。”
陈玄冥回敬一杯。
然后转头看向第三人第四人,添满酒水道:“那么这是师姐师兄贤伉俪了?”
那两人对视一眼,目光有些惊喜道:“小师弟如何得知的?”
“小弟眼力从小就很尖,三师姐四师兄的戒指虽然款式不一样,但是,”
%=……
神州东南,青山绿水,风景如画,万里锦绣山河。如同一条青龙盘橫在这苍莽大地之上,山间草木极为茂盛,枝繁叶茂,鸟兽鱼虫之声,不绝于耳。
凌晨三时半,漆黑的夜空中无数星辰闪耀,星河灿烂,半圆的月牙儿斜挂在东方,肆意将如水的月光泼洒在大地上,青山上升起薄薄的晨雾,在夜色薄雾的笼罩下静静的沉睡。
四周的山林里一片漆黑,只见山窝中央一直燃烧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篝火,透过温暖和煦的火光远远可以看清这是一处山窝里的部落。整个部落依山而建,周围是由诸多巨木围墙环绕,范围更是不小,居住着约莫五百多户人家。远处的黑暗中,月光朦胧的青山上时而传来一两声鸟兽的嘶鸣。夜里四周很安静,除了守夜的勇士,整个部落几乎都在沉睡。
部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土屋子里忽然亮起一盏昏黄朦胧的油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