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已经来了客人,罗翔看到范韬和袁闵坐在沙发上聊天,微微吃惊后瞬即明白,常家的失势燃起范韬追求袁婧妍的斗志。
“是罗翔吧?”袁闵起身欢迎,很正式的和罗翔握手,令身后的范韬面露不悦。罗翔暗笑,凭你玩弄的小手腕和气度,最多是副科级干部的料。这厮却忘记他是死在当科长的前夜,更加不堪。
袁闵请两位小朋友坐下,女儿则叫到自己身边,开心的笑道:“哈哈,我家妍妍在学校感谢你们的照料,以后还要多帮助她哦。”
范韬急忙谦虚,眼神在袁家父女和罗翔身上不住流转,袁闵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得出和罗翔类似的评语。
袁闵再观察罗翔,发现首次见面的男孩坐姿随意不随便,眼睛双腿绝不乱动,脸上一抹微笑静然自若,说的话沉稳有度。
袁闵大奇,特地和他多聊几句就越发吃惊,袁行长接触的人何止成百上千,能在第一面上留下很好印象的没有几个!
范韬也很聪明,瞧出袁闵欣赏罗翔就把话题转到江城大学,一来和袁婧妍多了共同话题,二来暗示罗翔学业不咋的。可惜袁婧妍是闷嘴葫芦,对学校生活少爱,反倒被罗翔挑起的收藏勾过去,讲起钱币的知识来。
范韬一计不成生二计,心怀叵测的问罗翔,“老罗,你追白桦的进展如何?她是你们学校的校花,难度蛮大啊。”
他看到袁闵立刻不见笑容心里乐开花,浑不知袁行长第一个判处他死刑。做官经商什么最忌讳?就是当面揭人隐私!不仁、不智,且不说他和罗翔还是朋友。
袁婧妍听到白桦的名字,想起匆匆一瞥就惊讶了自己的女生,她顿时没谈论钱币的兴致,神色黯淡的看着罗翔。袁闵微微一惊,不知不觉认可罗翔就平白无故担忧女儿,心想她往日无喜无忧平淡得很,莫非这位白桦是劲敌?
精明过人的袁行长关己则乱,目光犀利的看向罗翔,“呵呵,小罗已经有心上人?”
罗翔恨死范韬,灵机一动胡乱说道:“我给自己算过命,命里是春柳染青翠,夏麦浮细浪,秋实映白云,冬雪掩玉门。”
袁闵气乐了,搓着牙花子摩拳擦掌:好小子,一首歪诗藏春夏秋冬四季倒也通顺,可不该带了婧妍的“青”,扣了那位姑娘的“白”,你想三宫六院啊?
袁婧妍和范韬皆没明白罗翔胡诌的恶毒,范韬取笑道:“打油诗?你什么时候会算命?”
罗翔顺口答道:“知道霁虹桥的老胡头不?”
不等袁闵和范韬回答,袁婧妍先点头回答:“老胡头算命准,祥庆人都知道,但他早死了啊。”
罗翔边骗边编,“说起来,老胡头是我远房亲戚,我二堂婶三表哥四大妈的五大伯。嗯,他临死前传给我一本秘笈,待到功力深厚能算千里之外百年未来!”
“噗嗤。”方才还纠结的袁婧妍被罗翔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什么二堂婶三表哥四大妈的五大伯,你在骗人!”
罗翔伤心的说道:“我真没骗人,这是我最大的秘密,连爸妈都没说。”
袁闵哭笑不得,这厮油腔滑调起来真真气死人,胆敢在自己面前摆弄嘴舌!难怪妻子嫌他!
范韬乐得意叫他丢脸,正正经经说道:“那么,你当面算一卦先,罗半仙。”
罗翔不对博取袁闵好感再抱希望,朝始作俑者冷笑道:“算一卦?说得简单,你来试试?”
袁婧妍听他说得凝重,半信半疑的问道:“罗翔,是不是真的哦,我也想看看。”
罗翔脸朝袁闵,正色问道:“袁叔叔的意见呢?”
袁闵轻轻一笑,“你们小孩子胡闹,我不参与。”言谈之意,也是把罗翔枪毙了。
罗翔摇摇头:“袁叔叔身居高位前途无量,你的话有大份量。若许一足够分量的诺言,才能压住气势助我算命。”
袁婧妍睁大眼睛,一只手不停推父亲。袁闵似笑非笑看看罗翔,虽绝不同意他和女儿相处,倒也喜欢某人遇事不惊,天花乱坠的本事,就凑趣道:“好吧,我答应,如果你算得到明日衣、食、住、行、酒、色、财、气任意一字,自然有你的好处。”他又补充说:“不可玩不着边的花样,否则许诺作废。”说着话,他的嘴角微露笑容,不追讨罗翔吃碗里看锅里的缺德事儿了。
范韬一双眼直盯盯看着罗翔,讥笑道:“老罗快掐指一算,袁叔叔金口已开。”
罗翔点点头,装模作样掐指乱比划,嗯嗯啊啊大半天,慢慢说道:“明天,我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财运。”
范韬哈哈大笑:“是不是天上掉馅饼?你少装蒜,别干找人扔钱你捡钱的花招。”
罗翔不动声色,“信我者得信果,天上就能掉馅饼。”
袁婧妍双眼冒星星,问道:“明天几点?”
罗翔自信满满的说道:“申时金行最旺,明天下午三点之后,五点之前。”
袁闵不再陪三个孩子胡搅蛮缠,摇摇头站起身,“你们慢慢聊。。。。。。”
罗翔却不想放过他,笑道:“袁叔叔已经入了局,可走不得。”
袁闵定睛看他,良久一笑:“好,明天,我负责监督。”
且不提袁家夫妻议论罗翔,第二天两点不到,范韬和袁婧妍早早等侯罗翔。可他在三点半才晃悠悠来到。
范韬跳起来,指着门口,“走,我们陪你等天上掉馅饼。”
经不住女儿哀求,旷工半日在家的袁闵和乐月相视苦笑,对罗翔说道:“我们在家里备好冰冰的西瓜凉凉的冰水,但愿你有资格吃。”两夫妻看袁婧妍兴高采烈的随着出门,都叹息不已,深为没提早培养女儿的社交能力而后悔。
。。。。。。
祥庆的闹市区在青年路,不管天晴下雨始终是拥挤热闹的所在,罗翔带着两位跟班没在青年路过多停留,三步两步跨过马路下了安平桥,来到桥洞下靠着水泥桥墩发呆。
出了一身大汗的范韬冷笑道:“快四点半了,我看你变魔术呢。”
罗翔觉得他面目更加可憎,微微笑道:“有希望就有动力,可,谁敢肯定希望的隔壁不是失望呢?”
范韬脸色一变,偷看一眼袁婧妍。袁婧妍不解他们打什么哑谜,问罗翔:“要到点了,要不,我给你钱回去骗我爸。”
范韬欲言又止,罗翔摆摆手,“我十年算一次命,算一次定十年,不可能不应验。”
这时,青年路上的祥百大楼突然喧哗,一波一波的人朝那里涌去。一名满脸雀斑的男人对身边的人嚷道:“喂,宸百大楼被抢了!一楼的金银珠宝柜!”
服装店的店员纷纷紧张,“光天化日啊!”
有些人相互询问:“几个劫匪?开枪没有?打死人没有?劫持人质没有?要几千万赎金?几架直升飞机?”
从祥百大楼探听到消息的人不屑一顾,“你麻痹的,俺们是中国,不是老美!就是一女人买钻石项链,接过项链转身开跑,一大群人跟着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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