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劈面而来的掌刀,庄少哲大骇,再想闪避已经为时过晚。
看她用手掌轻松地劈开护板,可以肯定夏雨晴现在所使的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功夫,绝对不属于八卦游身掌的范畴内,以庄少哲第二层避土中期的柳木甲功夫,能否挡住这锋锐无比的掌刀还是未知数。
但是此时此刻容不得他多想,灵心反向转动,柳木甲功夫使出,心里同时念阿弥托佛,圣母玛丽亚,把想得着的各方神仙都求了一遍。
此时的夏雨晴心中也后悔莫及,自己所使的‘断金刀’功夫练成的时日尚浅,还远未达到收发如意的境界,使用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破开护板后,气机牵动下,眼看就要劈中庄少哲的面门。
忽然,旁边有人暴喝一声:“住手!”
一只大手从斜刺里伸出,‘砰’的一声抓住了夏雨晴的手腕,这时,掌刀距庄少哲的额头只有一公分,‘刷’一根翘起的头发被削为两半,飘落下来,庄少哲后背冷汗直冒,这一刀如果真的劈在自己脑袋上,除非自己柳木甲练到避金期,否则凶多吉少。
“小妹,你真是太不懂事了,我平时是怎么告诉你的!不到生命受到威胁时不得使用‘断金刀’的功夫,你都忘啦?!”一个国字脸的大汉站在旁边,对着夏雨晴大声斥责。
夏雨晴这时候象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丝毫没有刚才打斗时那种泼辣的摸样,低着头,一张小脸涨的通红,看来这个国字脸大汉十有八九就是夏雨晴的哥哥。
庄少哲惊魂稍定,脑海里仍旧残留着刚才那记掌刀的威势,依然心有余悸,偷偷地运起测灵法查看旁边的兄妹二人,都是普通习武者,并未发现天生灵心,可是刚才那招的威力却是如此之大,绝对超出了普通武功的概念,估计他们有别的法门加大杀伤力的输出。
那边,国字脸大汉正在叫夏雨晴向庄少哲道歉,夏雨晴嘟着小嘴,磨磨蹭蹭不肯过来,直到她大哥板起了脸才不敢不听,走过来不情愿地向庄少哲说了声:“庄少哲,对对不起。”心里小声在骂:“猪头,猪头,猪头,猪头”
“没关系,咱们练武的人技高一筹就是压人一头,就算我被你砍了,也只能怪我自己学艺不精。”看着人家大姑娘向自己道歉,庄少哲也不得不说些场面话。
“小兄弟,不好意思啊,这丫头被我从小惯坏了,下手不知道轻重,刚才你们练习的时候,我看了你的身手,很是不错,肯定是受过名师指点吧?”那个国字脸的大汉也走了过来。
“我是在东北上学的时候,和我同学的哥哥学的散打。”庄少哲实话实说。
“哦?敢问你那个同学的哥哥尊姓何名啊?”‘国字脸’眉毛一挑。看到庄少哲刚才的身手,教他的肯定不是无名之辈。
“张强。”
“张强?”国字脸大汉沉吟了一会,脑子里把国内有点名望的武术好手都过了一遍,发现这个名字很生。确实,军队自成一家,和地方上交流并不多,所以尽管张强得过军队内部比武南京军区散打第一名,但是在地方上却无法得知。
“我叫夏铁军。”国字脸大汉向庄少哲伸出右手,介绍自己的方式,几乎和他妹妹如出一辙。
“庄少哲。”庄少哲小心地握了握他的大手,感到他的手几乎没有老茧,干燥而有力。
“大哥,稀客啊,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王老板走上前来。
“老二,我要不来,这丫头还不反了天啦?两个月里我手下兄弟伤了四个,刚才小金正好来找我抱怨,我就过来看看。”夏铁军说完又瞪了夏雨晴一眼,夏雨晴给了他一个白眼。
“大哥!”‘老四’也走上前来和夏铁军打招呼,周围的其他人一看没好戏看了,都散了,各忙各的去了。
“老四!你别没事老泡在老二这里,我把城煌庙那片交给你,你给我用心点!”
“大哥,不是我不上心,最近闸北那头‘独眼龙’闹的越来越不象话了,我以前和你说过几次做了这个家伙,你都不听,叫我忍,现在倒好,把爪子伸到咱们地盘来了,城煌庙那里现在有三成的买卖的保护费都交给他了,我是闷的发慌,才到二哥这里来散散心。”‘老四’委屈地说。
“恩?金彪现在对收保护费感兴趣了?他平时不是看不起这点小钱吗?他能绕过黄浦区到咱们南市区来,钱胖子也不管吗?”
“钱胖子?他敢?现在他连自己的地盘保不保的住都很难说,金彪现在疯狂扩充人马和地盘,手下不光有东南西北四大天王,小崽子都有三百多了,加上杨浦区他小舅子王二楞子手下的一百来号,在现在的上海滩谁敢惹他啊?”
“大哥,我还是那句老话,这头‘独眼龙’不是好货色,看他做的那些生意就知道。”王老板也插口道。
“嘿,我是疏忽他了,以前跟着我混饭吃的时候,就是条鼻涕虫,踩死他还怕脏了脚,没想到放到闸北现在倒被他成了气候了。”夏铁军右手握拳用力地一击左掌。
他们在这里谈论虽说没有避开庄少哲,但用的是上海话,都想反正庄少哲也听不懂,却没想到被他听了个正着。庄少哲心里发愁,从这几个人的谈话来看,八九不离十就是黑社会,刚离开东北的‘疯狼帮’,还以为可以透一口气,没想到到上海的第二天就又和黑社会有了瓜葛,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还是尽量少和他们接触为好。
忽然,夏铁军的口袋里传出了电话铃声,夏铁军伸手拿出了部黑色的移动电话,按下应答鈕,“喂,我是夏铁军。”
在这个时代,移动电话绝对是希奇的东西,而且他的电话还不是外面可以见到的那种象砖头一样笨重的电话,形状要小巧些,估计是新产品。
不到一分钟,夏铁军就挂了电话,脸色很凝重,“老四,叫上兄弟,你跟我走一趟,城煌庙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