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刀锋划破苍穹,无头尸体缓缓倒地。
这一刀。
王黎挥得很快,死者没有感受到丝毫疼痛,直到分首时脸上也只有茫然之色。
“腾儿!”
看着自己最小的幼子被斩,王沧海瞳孔瞬间充血,愤怒咆哮:“混蛋,你竟然对一个只有三岁大的孩子下手!”
哈哈哈哈哈~
王黎笑了:“家主大人很是义正言辞嘛!可是你忘了,你废我丹田经脉之时,我别说三岁,连一岁都未满呢!”
“我如此心慈手软,让你儿子死得这么痛快,毫无痛苦,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说罢。
王黎俯视着王沧海,见后者周身法力疯狂汇聚向丹田处,似乎准备自爆拼命。
锵~!
刀鸣声嘹亮,直接贯穿王沧海的丹田。
刹那间,汹涌法力四溢而出,王沧海原本魁梧的身躯,就像放了气的皮球般。
疾速佝偻下去,连皮肤都褶皱了起来。
“别想着挣扎拼命,现在的你在我面前,就如当年的我在你面前一般,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王黎哂笑。
将脚从王沧海身上移开,缓缓走向人群中瑟瑟发抖的王景和王莲。
在强大威压下,二人连动都无法动弹。
咻~!
王黎手中空间戒指光芒闪烁,一柄精钢短刀和一枚糖果浮现而出。
他望向王景,笑道:“来,选一个吧!”
咕噜~
看着面带灿烂笑容的王黎,王景眼中满是恐惧之色,他缓缓抬起右手,额上早已大汗淋漓。
小小的动作,仿佛要用尽所有的力气。
他选择了糖。
王黎微微点头:“小小年纪,就知道隐藏仇恨,城府深不可测,跟我有得一拼,我欣赏你!”
呼。
王景松了口气。
“可惜。”
“像我们这种懂得隐忍的人,实在太危险,你不死,我睡不着啊!”
话音刚落。
王黎咧嘴一笑,手中短刀化作一道银光,瞬间抹过了王景的咽喉。
呜呜~
王景捂着喉咙,殷红鲜血从指缝流出,跪倒在地,缓缓失去气息。
“该你了。”
王黎望向王莲,递上糖果和刀。
女子满脸惊恐之色,她颤抖着摇头:“我不选,我不选,我不选!”
都不选吗?
王黎无奈地摇了摇头:“让你选个糖果和刀都不听话,想让你忘记杀父之仇肯定更不可能。”
“哎~”
叹息声中,短刀再次划过咽喉。
“畜生!”
王沧海被庚金牙刀钉在地上,目眦欲裂,咆哮道:“王黎你这个畜生,冤有头债有主,你有本事冲老子来!”
“为难我的子女,算什么本事?”
王黎乐了:“别急别急,我当然会冲着你来,我们有的是时间玩。”
说罢。
他缓缓走到王沧海面前,一把抽出牙刀。
鲜血迸溅。
王沧海周身散发出的生命气息,正在明显的减弱。
毕竟。
丹田道基被废,法力暴动溃散,本就会让修行者元气大伤。
更何况。
他的腹部还被牙刀贯穿,伤势足以致命。
“王黎。”
王沧海口中吐着血沫,眼中满是怨毒之色:“你不得好死。”
王黎咧嘴,笑得无比灿烂:“我能不能得好死不知道,反正你肯定不会死得痛快。”
说罢。
王黎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右手,贴在王沧海腹部伤口上。
银白色的流光缓缓闪烁,后者腹部那狰狞的刀伤,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你!!!”
感受着腹部伤势的恢复,王沧海并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
“六年。”
王黎眯着眼睛,笑容和煦:“经脉伤势,带给我六年痛苦,我还你六个时辰,应该不算过分吧!”
说罢。
少年手中牙刀再度被烈焰罡力覆盖,散发出烙铁般的温度。
他瞥了眼王家老祖,后者身躯轻轻发抖,咽了口唾沫,呵斥道:“王沧海这孽畜,对血脉亲族下手,死不足惜。”
“黎儿,你尽管惩处他,老祖……咳咳,我一定站你这边!”
王黎笑了。
他缓缓按下牙刀,朝着王沧海身上割去,目光认真而虔诚,仿佛在完成某种无比庄严的仪式般。
“混蛋!”
“魔鬼!”
“孽畜!”
在这极致的痛苦折磨下,王沧海咆哮怒骂:“你爹又不是死在我手里,有本事你去找高家,找丹阳王世子麻烦。”
高家?
丹阳王世子?
王黎嘴角微微扬起,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一幕场景。
落日。
夕阳余晖映照的战场上,青年将领身披盔甲,手持着大戟。
周遭遍地伏尸,敌军还在如潮水般向他蜂拥而来。
城墙上。
女子怀中抱着婴儿,向镇守城池的高家守将哀求,请求他将城门打开,接引夫君回城。
然而。
对方却以敌军环伺,城中存兵已经不多,城门不能有失为由,拒绝派兵出城驰援将领。
最终。
将领在鏖战数个时辰后,油尽灯枯,体力、法力双双告竭。
这时。
敌军中走出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身披白袍银甲,手提黄金神枪,浑身上下充斥着强大威压,显然已凝聚道基。
少年走向将领。
手中神枪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洞穿青年将领心脏。
后者的大戟,在同一时间劈中少年头颅,却被盔甲散发出的盈盈光辉挡住,不得寸进。
将领倒下。
少年并未乘胜追击,率军占据平安县城,反而直接转身离去,似乎整座城池在他眼中,都没有丝毫的价值一般。
他。
只是享受,扼杀平民天才的快感。
……
“高家老祖,我会杀。”
“丹阳王世子,我也会取他人头。”
王黎脸上笑容依旧灿烂:“但一码事归一码事,先算清楚我们之间的恩怨,再论其他。”
说罢。
牙刀再度挥下,一片片血肉飞起。
惨叫声响彻整个祖祠,听得周围所有人冷汗直冒,遍体生寒。
……
从最开始声嘶力竭的咆哮,痛骂!
到后来的嘲讽、诅咒。
再到最后的哀求、忏悔,只求一个痛快!
终于。
整整六个时辰后,王家祖祠被鲜血染红。
“恭喜你,解脱了。”
看着几乎只剩骨架,全靠着精元吊命的王沧海,王黎面露微笑,一刀划过了他的咽喉。
金光飞出。
王黎舒爽地伸了个懒腰,识海中花骨朵缓缓长大。
以筑基期强者的命作为化肥,这识海中巨树确实颇为邪性,但王黎并不抗拒这种成长。
毕竟。
在这个吃啥补啥的世界,吃苦不可能成为人上人。
吃人才行!
“哼!”
“这孽障算计同族,祸害晚辈,当真是死不足惜!”
王家老祖脸上挤出笑容,道:“黎儿,你替家族惩处奸佞有功,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王家的家主。”
家主?
看着满脸讨好笑容的王家老祖,王黎嗤笑着摇头。
他取下高胜寒和王沧海手指上的储物戒指,找了块布擦干净,将其戴在自己的手指上。
接着。
走向王家供奉着牌位的桌案,将王瀚的牌位取下,收入空间戒指中,转身走出了祠堂。
呼~
当踏出祠堂的那一刻,猎猎西风扬起了他的长发。
少年脸上,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
呀,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