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孙梅雨,头上绑着一个马尾辫;十年后的孙梅雨剪成了齐耳的短发。十年前的孙梅雨是刚刚从学校踏进社会,十年后的孙梅雨已经从一个单纯的大学生转变成了在官场上干练的女强人。
十年,就是3653天,67672小时,5260360分钟,315619200秒,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有些人在十年之间,由一只丑小鸭兑变成白天鹅;有些人由腰缠万贯变成了穷困潦倒;也有些人在这十年之间除脸上添了几条皱纹,其他的一成不变……
孙梅雨在这十年不算长,不算短的时间里,可以说是蜕变,也是一路顺风的蜕变,这是很多农家子弟可想而不可及的事。
孙梅雨无论是脸上,还是身上,都寻不出十年的痕迹。反而比十年前时还要添了魅力,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一股成熟女人的优雅。
这样的优雅的魅力是通过时间沉淀,也是通过在社会上历练的。
这样的魅力也就是一种无形又有形的资本,既是先天的聪颖加后天的感悟,日积月累,才得以锤炼出来。
她脸上涂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这种胭脂为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增添几分妩媚。好像孙梅雨身上所有外在的一切都是一种点缀。
如果经过服饰点缀后的孙梅雨比作是一块已经雕琢好,价格昂贵的玉,那么脱掉衣服的孙梅雨本人就是一块上好的玉,雕琢只是商人为了赚取利益的工序而已。
她脸上搽的胭脂跟小翠脸上涂的胭脂又有不同。
胭脂的功能都是一样,但价格不同,用在不同人的身上,效果也不一样。先不论小翠涂的胭脂和孙梅雨搽的胭脂,谁的价格昂贵。
就好比一件衣服,有气质的人穿上去,就是锦上添花;没有气质的人穿上去,就成了奇形怪状,穿抹布。
小翠涂上胭脂后,也是把脸上星星点点的黑斑遮住,但又把原本不够白的脖子衬得更黑。脖子与脸形成了分水岭,给人的感觉终究是不和谐的。
孙梅雨不同,她脸上的胭脂搽在脸上,一丝都没有反衬出脖子的缺点,也不存在分水岭。她脸上的胭脂让她精致的脸变得更加的动人。
李希望自从孙梅雨进办公室以来,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孙梅雨,这样失态的表现,总是让他觉得不妥,但又无法控制。好在孙梅雨对这个连村长都称不上的农家子弟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
要不然李希望肯定囧得连说话都得结巴。
孙梅雨从外面走进来,径直奔到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整个人都被电脑遮得差不多,李希望能看见的只是孙梅雨黑黑的头顶,还有两手臂。
被人怠慢,被人忽视,这种滋味搁在谁的心里都不好受。特别是一直被自己视为女神的人忽视,更是一种伤害。
但此时,李希望恰恰相反,他非旦没感到被漠视的伤感,而是前所未有的享受,哪怕让他就这么做了一个上午,啥都不说,啥都不坐,他都满足。
人就是这样,一旦爱上一个人,即使见面不说话,也是心里甜如蜜。
当然,李希望这样的想法,是他单方面,也是所谓的单相思。
孙梅雨开门见山地说:“孔部长已经交代过了,你先回去,过两天我再答复你。”孙梅雨说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好像她对电脑说话而不是对坐在离她不远又是对面且心迷恋她几百回的李希望说话。
李希望在来之前,有一千句话要说,他想让孙梅雨找专家只是其中一个想法,还有别的想法,这些想法既不是他胡思乱想而瞎编出来的,也不是他心血来潮而胡乱想出来的,而是经过他几个晚上缜密地思考而做出的决定。
他是想把这样的决定说给孔顺明听,但孔顺明现在官至副县长,要忙的事多,要开的会也多。
就在李希望思忖着如何把自己再三思考的想法说出来的时候,孙梅雨抬起头,眼睛的视线跳过那台电脑,直射到李希望的身上。李希望目光游离着,不敢与期待已久,又正在盯着他看的眼光正面的对视。
李希望的心里是矛盾,胆怯,纠结的,孙梅雨埋头不看李希望的时候,李希望感到这是寂廖中的冷落。当孙梅雨看他时,却又想逃离。
“还有别的事?”
李希望嗫嚅了嘴巴,摇摇头,机械性地说:“没有了。”话一出口,李希望后悔了,后悔自己的懦弱,但他的脚步依旧朝门外走去。
走出农业局的大门,李希望满脑子都是孙梅雨的身影,特别是最后那普通的一眼,对于李希望来说,却不是普通的。心中想好的事也被孙梅雨的身影挤出脑海,不知潜藏在脑中哪个神经末梢里。
关于孙梅雨与胡子林的事,李希望早就有点耳闻。不用手指掰着算,也能算出他们俩的婚姻已经有七年,按理说,哪对结了婚的夫妻不想要个爱情结晶。
曾经就有人传言,胡子林有问题,也有人传言,孙梅雨有问题。但传言终究只是传言,只能听,不能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