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村里莫名的来了一拨表演气功的大师,大约有十来个男人,个个光着头,身上穿着黄白相间的绸缎衣服,腰部绑着一条红绳索。
他们的到来,的确给有点寂静的田园村的晚上增添了几分的热闹的生机。
李三勇和罗家三兄弟为这一群光头又不是和尚的男壮汉表演忙着。李三勇忙着从村委会拉电线,罗家三兄弟忙着从车上搬下几个黑黑的铁皮箱子。
从罗牛军和罗牛山咬牙的样子,可以看得出铁皮箱子的重量。
村民在李三勇拉好电线的时候,早已围成了一个小圆圈,盏一百瓦的灯泡也仅能把人群围成的一个小圈照亮。
李希望踮起脚尖,伸长脖子,也仅能看得到和尚圆圆的脑袋,他拼命地挤到人群里。
一个小孩子的哭声在和尚介绍他表演节目的过程中,哇哇大哭了起来,大人的叫骂声便得知,不知哪位踩到小孩的手。
人群中这一小插曲,压根没能引起观看和尚表演人群的注意。
大人抱着哇哇大哭的小孩挤出走出人群,李希望趁势像条泥鳅一样窜到前面。
三块结实没有一条细小裂缝的砖头,方方正正放在一条凳子上面。一位赤露着上半身的气功大师,很平静地吸了一口气,一个赤手的空拳砸了下去,三块结实的红砖头同时断裂, 三块变成了六小半块。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李希望断然不信。
拳声,喝喊声哗然一片。李希望相信看到的一切,李友明不信,他心里始终认为三块砖头都是做了手脚的,但他又寻不出别人做手脚的蛛丝马迹。
但李友明天生就是不服的基因活在身上,他重新搬来三块砖头,不,他使唤李希望跑去他的家里搬来三块砖头,看得着迷的李希望对于李友明的使唤很不情愿。但他心底里有点惧怕李友明,不情愿也没有哼一声,嘴里嗯嗯地不知说着反对还是应答,脚始终站在原地不动。
啪地一拳,李希望摸了摸被李友明挨了一拳有点隐约作疼的头,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围成一个热闹的圆圈场面。
“还不快点。”
“你娘的,就会唤人。”李希望跑了一两步,嘴里嘟哝着骂上一句。骂的这一句也只有他听得见而已,他是心里骂着凶狠,嘴唇只是动了一下,根本没有发出声音。但就这么一个动作,都可以让他不安地环顾了四周。
四周除了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几只萤火虫在半空中没有方向地飘舞着,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始终就是不落下来。
随着他的脚步离李友明家越来越近,表演气功的地方传来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拳声可以知道表演的精彩程度。
李希望屏住呼吸,走进李友明的庭院,即便是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李友明家那条刚下崽的母狗还是狂吠不已。
李希望气喘吁吁搬来三块砖头,李友明用手掂了掂,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放心地把砖头交到刚才一拳打断三块砖头的气功大师的手中。
气功大师接过砖头,说了一句:“谁要是有砖头,就再拿七块过来。”
气功大师的话音刚落,站在李希望身边的李友明,向他使了一个眼色。李希望摇摇头说:“我不去,刚才差点被你家那只母狗咬。”
“笨死了,狗你也怕。”
李友明的话语还没落,李红浪从家里搬来三块砖头,又在人们惊诧、哗然一片中陆续搬来四块砖头。
李红浪搬完砖头,两个脸颊红扑扑地,胸前的两座小山也随着刚才搬砖头累而呼吸加快如小鹿似的微微地跳动着。
十块砖头高高地垒在一起,叠放在凳子上面,刚才一拳把三块砖头打断裂开的和尚向李友明发出邀请,请他仔细过目。李友明那张有点英俊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越发的英俊,也难怪获得村里不少女孩子的青睐。
他连连摆手,表示不用验。李红浪站在李友明的身边,她的一起一伏,李友明也是深有感触的。她主动搬砖头的行为,也是为了讨好李友明。
气功大师在李友明再三的保证砖是货真价实后,又双手抱拳头,合着一个椭圆形,身子微微躬着,要求别的人出来验砖。
在众多的村民异口同声的保证下,气功大师点头致谢后,两腿一叉开,弓着,两眼盯着十块垒在一起的砖头,啪的一拳下去,十块砖头没有如上次那样断裂,变成了六块半砖头,而是纹丝不动的。所有围观的群众,起哄声一片。
表演砸砖头的气功大师,看着大家反对声,呐喊声,全没有一丝的惊恐,也完全没有人们想的那样,表演失败后,出现一丝的愧疚。
“安静、安静。”另一位气功大师拿着大喇叭嚷了起来,“大家再仔细看看。”他的话音刚落,十块砖头像魔术一样自动裂开,最上面的半块砖头还嘣地掉到了地上,起哄声传为雷鸣般的掌声。
表演完了砸砖头的气功,又换成了新的一位,表演吃剑。一把长约60厘米,亮闪闪的剑从气功的嘴巴里慢慢地伸进喉咙,然后又慢慢地从屁股眼里伸出来。
就在所有围观的村民连连尖叫危险,有些小孩,女人忍不住捂住双眼,不敢看。李友明抓起站在他身后一直喘着粗气的李红浪的手,离开了人群。
李希望也被气功师这种危险的表演暗暗捏了一把汗,如醉如痴地观看着,对于一直站在他身边心猿意马的李友明和李红浪地离开,一点儿也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