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想来我手下做事?”骆一枫显得非常惊讶,“我以为你恨不得下一秒就杀了我呢。”
“我从小就在盛宏门做事了,那里算是我半个家,不是说离开就能离开的。再者,佳人小姐其实早就不需要我的保护了。只要她平安地待在这个世界上某个角落,我也就安心了。”
“那如果你失败呢?”
“任你处置。”
骆一枫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在心中悄悄地算了一笔账,如果那三个讨厌的元老真的死了,他就可以独揽大权。况且若是他真的争取到与商氏集团牵线,就可以把盛宏门发展成全台湾有名的侠义集团。如果林宇良的暗杀没有成功,自己也不会损失什么,只要再把他关回到这里就好了。
骆一枫看不清林宇良的表情,却深信这桩稳赚不赔的交易,于是他答道:“好,那我就信你一次。但我可等不了那么久,今晚有个香港的大人物设宴,那三个老头子估计也会出席,你就今晚把他们都做掉吧。”
林宇良抬头,直视他道:“你不会后悔的。”
“来人!”
“是,老大!”
“把他从里面拖出来,好好清理干净,然后放他出去!”
池佳人按照容倾的要求安静地把自己收拾好,化了非常淡的妆,淡到和素颜几乎没有差别。又在衣柜里挑了一件裸色的小礼服,配上同样裸色的高跟鞋。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好像已经没那么憔悴,肤色在化妆品的神奇作用下显得红润有光泽。她坐在梳妆台前,一直盯着时钟,然后浅浅地喘着气,回想过去的一幕幕。
在西雅图的时候,她没少参加过上流宴会,可那些时候池佳人深信自己可以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态度往往不可一世。
林宇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Edward也倾心于她,也怪不得Michelle总是和她针锋相对。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对Michelle宽容一些,即便自己永远也不会对这个人有好感。
有时她觉得自己自私,就算是被容倾所囚禁,但起码也算是荣华富贵,异常安全。但她和林宇良已经两天多没见,就算是以前她再生他的气,也没有分开过如此之久。况且,林宇良身处极其危险的水牢中,如果他遭遇什么不测,那两天前已是生死诀别……
池佳人不敢再想下去,只能默默祈祷。
这个时候,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听筒里传来的是容倾低沉的声音:“收拾好了吗?”
“好了。”
“你下去吧,车子正在一楼外面等你。”
池佳人愣了一下:“我们不一起去吗?”
“我在外面办事,你先过去,你问司机要一张请柬,拿着那个就能进去。我随后就到。”
“那好吧。”
池佳人下楼,一辆纯黑色的宾利停在她面前,有人帮她拉开门,她坐进去的时候看见穿
着制服的司机礼貌地向她点了点头。
“容华会的所有车都是这个型号吗?”池佳人脱口而出,因为这辆车起码要三千万新台币(约合人民币六百七十五万元)才买得下来,比自己在西雅图买的阿斯顿马丁还要贵上一倍。
车子发动,司机施施然答道:“不是,这个型号在容华会的所有车里算是中上等,容华会大概有二十辆左右的这个型号的宾利。”
我靠!二十辆!?还只是中上等!?
一向财大气粗花钱不眨眼的池佳人彻底震惊了,容倾才真的是财大气粗啊!
想到这里,池佳人开始清楚地认识到容倾绝对不是和自己在一个级别上的,于是开始玩自己的裙摆,不再讲话了。
因为还是夏季,台北的天黑得很晚,车外还是很明亮的。
池佳人望着熟悉的街道,她从未想过在这个自己成长的地方,有一天她会失去自己的家,被无归属感紧紧包围。
车子在台北最豪华的圆山大饭店门口缓缓停下,有英俊的侍者开车门,司机递过来一支手机:“这是二少吩咐我给您的,他一会儿就到,说用这个和您联络。”
“好,谢谢你。”
她递给侍者请柬,然后被引领着向前走。其实这间饭店池佳人来过,但是只来过一次,是和父亲来参加上流宴会。
时过境迁,没想到自己再踏入这里的时候已经什么都变了。
宴会厅奢华异常,是类似于日本神社的风格,装潢似乎是镀金的,看在眼里熠熠生辉。这宴会的主人,恐怕也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池佳人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宾客到了,其余的达官贵人们也在陆续抵达。
她虽也是这个所谓“上流社会”圈子的一员,但看着大腹便便满脸是油的暴发户搂着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伴,不时地捏捏女伴的屁股,女伴居然还佯装羞涩地说“讨厌啦”的时候,她就会有些反胃。
她站在角落里,冷眼看着眼前的人群,政界、商界和黑道的人都有,也就是这些人组成了台北的上流社会。
怪不得这个世界会变得这么污浊。
等了十多分钟,池佳人始终没有接到容倾的电话。她有些不安,如果一会儿有人来搭话,她该如何介绍自己才是?运气不好的话遇见道上的熟人,又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她心生担忧后不到三分钟,她就被人搭讪了。
“一个人在这边很无聊吧?”
跟她搭话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头发松松地挽着,散落的几丝秀发风情无限。她穿着淡黄色的垂纱流苏长裙,脚踩同样色系的鱼嘴高跟鞋,项链与耳环的造型和质地都极有品味,一看就价格不菲。
她似乎和那些贪恋荣华富贵的女人都不一样,她温柔娴静、美到极致。那动人心魄的容颜,连是女人的池佳人都一时失了神。
她敢打赌这是她这辈子见过最美
的女人。
“啊……是啊,有点无聊。不过这里,酒很不错。”
美人淡淡地笑了,看得池佳人一愣一愣的,美人说:“感谢您能来捧我先生的场。”
池佳人更懵了,她只是按照容倾的要求过来的,却从没问过举办这场盛大宴会的是何许人也,她知道这样问会很失礼,但还是难为情地问了:“难道……你是宴会的女主人?”
“是呀,我先生还在后面忙宴会的事,于是我就来大厅转转。”美人笑道,“看来你是被糊里糊涂拉来的吧?呵呵,请柬上面都有写的。”
池佳人赶忙从手包里拿出那张请柬,翻开轻声念:“香港商氏集团总裁商瑞墨日前携夫人抵台访问,特于今晚七点于台北宴请台北友朋……”
不会是全球有名的那个实业集团的总裁夫妇吧!?来头果然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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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佳人回想起自己以前所谓“奢华”的生活,不禁感到自愧不如。自己才进容华会两天,就已经见识了超艺术性宅邸、二十辆宾利,和最最上流的宴会……容倾这家伙简直不是人。
“那个‘夫人’就是我啦,哈哈,我叫桥央白,你呢?”总裁夫人一点架子都没有,与池佳人说话的语气就像好姐妹一样,这让池佳人逐渐放松了警惕。
“我叫池佳人。”她顿了一下继续说,“其实我的男伴还没到,我是在等他。”
和桥央白聊的都是一些轻松的话题,没有让池佳人觉得难以回答。总裁夫人还能这么平易近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两人交谈了一阵,桥央白就走开去接待别的宾客了,池佳人一个人站着,突然感到有人走近,然后那人握住了她的肩膀。
正是姗姗来迟的容倾。
“你总算来了。”池佳人松了口气,“还好刚才过来聊天的总裁夫人很好相处,不然被问起男伴是谁就惨了,我又不知道你对外的化名是什么。”
“总裁夫人?”
池佳人点点头:“是啊,就是这次宴会的女主人,叫桥央白。是个大美人,所以我马上就记住她的名字了。”
“哦,原来是她,当年她和瑞墨的事掀起了大波澜呢。”
“什么波澜?”
“这个以后慢慢再说。”容倾带着池佳人走近一会儿宴会主人要演讲的地方,说,“我的化名从今天开始应该已经不需要了……”
容倾的话音没落,七点整,宴会正式开始。宴会主人商瑞墨从后面走上演讲台。
池佳人见过的帅哥可以装一列火车,却还是被台上的他给震住了。
端正完美的面孔,眉形凛然,鼻梁硬挺,身材匀称,走路带风,冷峻无比,和容倾是不一样的类型,却都英俊到让人以为是画出来的。
商瑞墨的开场白很简短,只是感谢了到场各位宾客的光临,然后简述了一下他此次来台的目的,说希望可以得到台北各界的支持。然后他向大家举杯感谢,所有人也都举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