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宜从小木屋里出来,已是半夜时分,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又连夜驱车到沼泽山、崎岖林、章木洞三个地方的附近兜了一圈,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家里赶,回到家时,竟意外地发现大家一夜未矛屋子里更是多了龙翼和张以墨。
“静宜,你一夜去哪里了?有调查到孩子的下落吗?”陈晴一脸担忧地望着她,眼眶里布满红血丝,静宜轻轻地点点头,刚想开口却又想起窃听器的问题,马上打住。雷少晨大概猜到她心里的忧虑,直白地提醒她:“窃听器已经转移了。”
静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陈晴的话题往下说:“经过分析,谦谦和晨晨最有可能在沼泽山、崎岖林、章木洞这三个地方中的一个。”说完她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沼泽山太危险,暂时可以排除。”
陈晴听完静宜的话,身体止不住地抖着:“这些地方这么危险,这么可怕,我们恐怕谦儿、晨儿外婆对不起你们”
“妈,你不用担心,谦谦和晨晨一定没事的,你不记得了吗?谦谦可是拍过武打电影的,什么场面没见过?他们一定会化险为夷的,爸,你先陪妈去休息一下,我和少晨去部署一下。”
“这”陈义唐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陈晴,微微点头:“那好吧,有什么情况马上打电话给我!”
“恩,我知道。”
陈义唐扶着陈晴进屋后,几个人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营救,龙翼则坐在电脑前查资料,忽然,他兴奋地朝着众人喊道:“我知道杜如风把孩子们藏哪里了!”
众人围拢过去,他将笔记本的屏幕转向大家,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仔细看着,看完之后大家这才知道,原来这杜如风是民间探险协会的副会长,曾带领一支探险队深入章木洞探险六天六夜,又完好无损地归来,这在探险界一直是个神话,而作为队长的他,更是受到探险界的热捧,许多爱好探险的人找到他,想要以重金聘请他作为导游,章木洞这个未知世界,但是他一一拒绝。当然他的高姿态和傲气更刺激了那些争强好胜到险宅他们耗尽千辛万苦躲过守卫的追击章木洞,却从此杳无音信。
恰在此时,静宜的手机传来独特滇示音,她悄悄退后几步,登陆暗门系统接收信息:
白花儿:头,最新消息,汤姆斯的女人被困于章木洞。
辣手摧花:给大家看张图片
我爱重口味:你儿子真
西门吹水:你儿子竟和汤姆斯的女人同时被绑?
白花儿:照片上的女人是汤姆斯的妻子?
西门吹水:正是!
独眼猪:他们在章木洞?真的假的?
梦醉西楼:该不会是杜如风主谋?
我爱重口味:何以见得?
梦醉西楼:普天之下,就杜如风能从章木洞全身而退。
西门吹水:奸笑中
辣手摧花:吹水,你去过?
西门吹水:路过一回。
我爱重口味:西门吹水,看不出你这么牛-逼。
西门吹水:害羞状重口味,你千万别崇拜哥。
白花儿:西门吹水,这次行动你领队。
西门吹水:OK,我给大家十分钟,写好遗嘱。
我爱重口味:惊恐状我希望在死之前,可以破-处!
独眼猪:呕吐状
辣手摧花:大家好好准备,白花,你负责联系汤姆斯方面的人
白花儿:好。
西门吹水:半个小时后,接头地点碰面。
静宜退出暗门系统后,抿了抿唇,神色凝重地对着众人说:“半个小时后,暗门准备直捣章木洞,少晨,你们有什么计划?”
雷少晨沉思着,从静宜的角度望过去,恰好看到他深邃立体的侧脸,在灯光的映照下,透射出硬朗坚毅的气息。
他微皱着眉,沉静的面色不显喜怒,可说出来的话却句句铮铮铁骨:“静宜,我负责带人进去章木洞营救,你在外围接应。”
静宜一听,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章木洞虽然危险,她却不会惧怕,更不会退缩,秀眉扬起,迎视他的目光:“我必须进去,这个问题,我们没有商量的余地!再说,我这边有人去过章木洞!”
“小妹,真有人进去过?”龙翼剑眉一挑,兴趣颇浓。
静宜点点头:“到时候,你们通过明道进去,我们直接上空降落。”
“飞机?”龙翼皱着眉,若有所思地说:“据我所知,A市所有的航空路线均会避开章木洞,虽然没有任何数据说明此处的上空有乱流或是奇异磁场,但是你这样贸贸然”
静宜冷静地一笑:“既然没有任何官方数据,那我们又何必杞人忧天!还有,关于章木洞的传说,很多都是不可信的,以讹传讹罢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叶黎昕忽然插话:“静宜,我陪你们一起去。”
静宜顿了顿,郑重地点点头:“好。”
天空已现鱼肚白,太阳的光辉隐隐可见
静宜带着叶黎昕朝着A市的郊区驶去,在A市郊区偏僻之处,有一架直升机正停在那里,等待启飞,待静宜和叶黎昕跳上飞机之后,直升机发出轰鸣的响声,划破晨曦的宁静,迎着破晓的光线冉冉升起
二十分钟之后,直升机抵达章木洞的上空,众人背好降落伞,正站在机尾窗口处,准备降落
“一、二、三跳!”静宜的话音刚落,七个身影从直升机上跳跃而下,风呼呼地在耳边呼啸着,静宜果断地按下按钮,降落伞在空中慢慢散开,犹如散开的花朵迎着晨曦慢慢飘落
在上空飘扬之时,天色分明已亮,可降落至章木洞的树林之中,茂密的树林入云,将太阳光线遮挡在外,林间昏暗一片,隐隐可听见动物的鸣叫,呼吸之时,颇感潮湿。
白花儿拿出指南针指示方向,良久,缓缓地说:“靠,这指南针失灵了!”
西门吹水:“指南针在这里不管用。”西门吹水说话间,一双桃花眼利落似扫了一圈,指了指前方说:“往这个方向住”
静宜点点头,大家便朝着西门吹水所指的方向往前走去
“嗡嗡嗡”
“咦,大家听听,什么声音?”我爱重口味警惕地竖着耳朵仔细地辨别声音,忽然,他的神色大变:“不好,虎头蜂!”
众人神色皆是一变!
独眼猪警惕地将手放在腰间,眉峰一挑:“虎头蜂不是应该在崎岖林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叶黎昕插话:“恐怕有人蓄意为之!”
梦醉西楼却双眼嗜血地盯着前方:“杀!”
“且慢!”静宜厉声喝住:“不得使用支弹药,用刀!”以免打草惊伞
众人心领神会地从靴间拔出雪亮的刀,可当众人看清侧面扑面而来的虎头蜂时,顿时愣住,梦醉西楼擦了擦倏地变大的眼睛,露出惊恐之态!
成千上万只虎头蜂蜂拥而至,黑压压一片,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庞然大物!
他们挥出雪亮的刀锋,快刀斩乱麻,黑色的小身体纷纷从刀锋倒了下来,但是,新的身体倒下,后面的又补上,几个人一阵砍杀之后,体力渐渐有些不支,西门吹水喘着气喊道:“大家准备戴上口罩,放麻醉烟雾,然后我们从左前方撤退!我数到三,大家赶紧跑,一,二,三,跑”西门吹话落手从腰间一扯,手指弹开瓶塞,麻醉药从瓶子里面挥发出来,凶猛飞舞的虎头蜂渐渐坠落,众人趁着这个时机拼命地朝前跑去,大约跑了半个小时,来到一条吊桥前,众人这才停歇下来,大口地喘气!
“头,看!”白花儿指着吊桥对面的说:“那上面有烟气!”
“像柴火的烟雾!”
“这证明人质就在对面的!”
静宜朝着白花儿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炊烟的迹象,心里一急,就要往吊桥上跑去,脚还没有踏上吊桥,身体就猛然被叶黎昕拽住:“这吊桥有问题!”
“怎么?”众人皆是不解,这吊桥好好的,怎么会有问题呢?
“如若这吊桥没有问题,那的树尖上方的白点又是什么?你拿望远镜看看就清楚!”叶黎昕说话间将手上的望远镜递给离他最近的白花儿,白花儿拿起望远镜看过去,身体不由抖了抖。
“我们所看到的白点,其实是残骸”白花儿心有余悸地说。
叶黎昕趁机解释:“这种吊桥叫夺命吊桥,桥的两端是正常的,但是在桥的中部,采用透明的材料构造,设计上采取不连续的格局,这就意味着中间有一部分是中空的,有一部分是连续的,但殊凭肉眼,我们很难清晰地判断到底那部份是中空的,那部份是连续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就这样放弃?”我爱重口味着急地打断叶黎昕的话。
叶黎昕看了我爱重口味一眼,唇角上扬:“那倒未必,只要在走到桥的中部,手抓侧边的吊绳,脚踩底部侧边的边角绳即可。”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像走钢丝一样走过去?可这桥如此长,中间部位一定摇晃得很厉害”梦醉西楼若有所思地指出问题的所在。
“你分析得极有道理,所以这桥一次只允许两个人通过,而且这两个人要很好地配合,保持相当的平衡感”叶黎昕补充道。
“不行,两个人走完这段桥所需时间太长!”静宜坚决地拒绝:“我看这样好了,四个人同时启程,到桥中间部分,两个人停在旁爆尽量保持静止,另外两个人同时通过”
“时间紧迫,只能这样了。”叶黎昕想了想,同意了静宜的看法。
第一轮,静宜和白花儿,叶黎昕与独眼猪。
两个人手牵手保持步伐一致向前移动着,果然,到了桥的中断,桥像是忽然断了一样,看不到桥板,低头看去,是深不见底的悬崖静宜的心颤了颤,叶黎昕皱了皱眉,提醒她们:“不要看,眼睛直视前方”
静宜努力暗暗咬了咬牙,点点头,吊桥竟微微摇晃,白花儿伸手抓住静宜的肩膀,轻呼一口气。
两人的脸色十分凝重,眼睛紧紧地看着脚底细如钢丝的绳子,暗暗吸气。原来叶黎昕只猜对了一半,这桥的中段确实是透明并且不连续中空,但是能看得见的侧边底端却没有麻绳,取而代之的是细如钢丝的绳子
这细如钢丝的绳子,不知道承重如何?
打前阵的两个女人紧皱着眉头,却迟迟不敢走出第一步
白花儿冷不丁地回头问叶黎昕:“叶先生,我看我们不如直接抓住上面的扶手绳子爬过去得了”
叶黎昕神色一僵,凌厉地说:“万万不可!”
静宜跟白花儿大为不解。
叶黎昕这才道出其中的原委:“这夺命吊桥最厉害的地方就在这里,任何人只要体力足够强大,沿着这麻绳爬过去完全不是问题,可问题就在这里:这是特制的麻绳,中空的吊桥段匹配的麻绳手感滑溜,正常情况下,如果人体将全部的重量放至手上,手一滑,抓不稳,便会坠落,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踩绳子过去”
“叶先生,你怎么知晓得这么清楚?”白花儿不禁起疑。
叶黎昕轻叹一声:“这吊桥的设计出自我一位世交好友,当时他设计的时候曾经让我看过设计,我这才清楚这吊桥的独特之处,我们要想通过吊桥,只有铤而走险。”
听了叶黎昕的话,静宜稳了稳心神,对白花儿说:“白花,我们就按照黎昕的话做,我相信,这点难度难不倒我们!”白花儿点点头,两个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踏出第一步,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朝前走着,如履薄冰,每走一步,停顿一下,大约走了十步,静宜的手顿时一滑,整个身体一歪,就要往下掉,白花儿一惊,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不料抓了个空,在不远处看着的叶黎昕心里揪了一下,恨不得自己生出一对翅膀飞过去救她!幸好,在坠落的过程中,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底部的细绳,细绳锋利无比,马上沁入她手掌上的肉,鲜血密密沁出白花儿心惊地看着她,急急地喊着:“头儿!”
白花儿有些犹豫,静宜沉声说:“不想我流更多的血,就给我住”她一说完,就率先伸出手,朝着前方爬去,白花儿忍住泪花,紧紧地配合她的动作
所幸这透明的桥段仅仅五十米,到了非透明桥段,白花儿一跃跳到上面,伸出手去拉静宜,拉上来之后却看到她双手全是血,几乎找不到完好的地方,她的心蓦地一酸,猛地抱住静宜,朝着远处的叶黎昕和独眼猪点头示意。两个人这才果断地朝着前方走去,没有多久就攀上了另外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