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伯辰皱了皱眉,说:“这件事,是季阳理亏在先,他不该碰顾维希的女人的!”
楚善语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会偏袒一个外人,她气得浑身发抖:“就算理亏,也不至于把季阳就给这么活生生的毁了吧!他才二十三岁!二十岁三啊!人生还刚开始!而且,顾伯辰,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这一下子,两边都不可开交。
场面,瞬间就僵持住了。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说不清的。
顾维希也没料到顾伯辰会给自己说话,他有些好笑地觉得,被顾伯辰爱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拿到了福利。
虽然这福利,他半点也不稀罕。
他淡笑着静静伫立在书房内,神色泰然自若,等待着一个结果,虽然这个结果他绝不会放在心上,但顾维希就是想看一看楚善语这一票人的现形记。
恰好在这时候,门推开。
顾季阳坐在轮椅上,滑了进来。
两个月后,顾季阳身上的伤已经修养得差不多,只是脸色仍然苍白,神色中愈发的阴鸷和狠戾:“顾伯辰,你不看在妈的份上,也该看在我这个弟弟的份上吧!任何的物质补偿,我都不要。我只要西雅,我要得到那个女人!”
他眼神中,透着阴鸷的恨意,透着残酷的狠戾。
顾维希眉宇深深皱起,他开始后悔没有杀掉顾季阳了。
顾季阳这样的变态,就算是没了那玩意儿,也可以把女人虐的半死。
很明显,顾季阳就有那方面的倾向。
顾维希若是真让西雅嫁给他了,还指不定会怎么给顾季阳整死了。
他有些厌恶地别过头,不想看这么恶心的男人,但他还是特别武断地通知在坐的各位:“西雅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想娶她,先从我的尸体上过去。”
“呵呵,我就是要从你尸体上踩过去,我要娶西雅,还要娶你的女儿西明月,我要……”
顾季阳神情中透着几许迷乱,他陷入了最情…色的狂想。
“滚!”
顾维希骂道,随手拿起一个花瓶就往顾季阳头上砸下。
“哗啦”一声,瓷瓶碎得晶莹,顾季阳也满头满脸的血液。
可顾维希还是不解气,他随手拿起一块碎瓷片,就打算割向顾季阳的喉咙,彻底杀了他。
书房内,藏在暗处的保镖纷纷献身,举起手枪,直指顾维希。
顾维希手上握着瓷片,直抵顾季阳的喉咙。
见到这种症状,他笑着望向顾南柯:“我真是没料到,你会给我准备这样的鸿门宴。”
顾南柯脸色煞白,他连忙摇头:“不是我。”
可电话是他打的,他就算再怎么解释,也说不清。
他看向楚善语,又看向顾伯辰,那眼神,格外的冷漠,像是见到陌生人一般。
虽说顾维希阉掉了顾季阳,但顾南柯始终还是站在顾维希这一边的,事实上,这几个孩子里,他最疼爱的还是顾维希,那真的就是他嫡亲的儿子,绝不是顾伯辰之流能比得上的。
可就算疼爱又如何呢,他终究什么也没有为他做过,不仅如此,当年十五岁的顾维希就离家出走去道上闯荡了……
十五岁,不过是个孩子,居然就拿着枪去杀人了……
有些时候,顾南柯光想想,心脏就揪了起来。
现在,看到顾维希因为自己一个电话回来,却被这么多人用枪指着,顾南柯的心瞬间就冷了,对楚善语,对顾伯辰……
若不是被夺了权如此被动,他早就把这几人赶出顾家了。
“放下枪!”
顾南柯冷冷命令道,可这些保镖如何会听他的,他呆愣了片刻,满脸无力。
“谁让你们出来的?”
顾伯辰清清淡淡的一声,那些保镖立马收了枪重新隐匿起来。
顾维希却没松开顾季阳,他只是望着顾伯辰,等待着一个结果。
顾伯辰神情有一丝颓唐,十七年了,顾维希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而他呢,他又该如何走下去……
但这种迷茫只是瞬息,很快地,顾伯辰内敛了神色,淡漠地说:“你走吧!”
顾维希自然不信,顾伯辰如何可能会这么轻易地放了自己。
顾伯辰似是读懂了顾维希的怀疑,他淡淡地开口:“你放心,我这点信誉还是有的,你放开他,我保证你安全离开这里。”
“顾伯辰……”
楚善语惊叫道,完全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她难以想象顾伯辰居然如此轻易地放过了顾维希。
顾维希挑了挑眉,还是松开了顾季阳,转身离去。
倒不是完全信任了顾伯辰,而是他既然来了这里,自然有所准备。
顾伯辰若是和他撕破脸,也绝不会好过。
但他还是笑着挥了挥手:“谢了啊!哥哥,你终于做了一回好事。”
撂下这话,顾维希便异常潇洒地离开。
楚善语怒视着顾维希离开,转而又瞪着顾伯辰:“顾伯辰,你什么意思?”
今日让顾维希来这里,楚善语就没想过放他回去。
顾维希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血的代价。
可顾伯辰居然放人离开了?!
顾伯辰着实懒得搭理自己这位因为愤怒毫无头脑可言的母亲大人,顾维希敢只身前来,必然留有后招,弄不好他们都得栽在顾维希手里。
再者,顾伯辰也不是没有私心,他虽然得不到顾维希,却也舍不得顾维希有半点伤害。
他站起身,打算离开书房,顾季阳却冷冷地刺了一句:“呵呵,什么意思?顾伯辰他是同性恋,一直爱着顾维希,自然舍不得他出事。”
这话一出口,全场震惊。
顾南柯指尖一阵颤抖,完全没料到自己的儿子,爱着自己另外一个儿子。
楚善语也愣住了,她捂着嘴,难以相信:“怎么会?怎么可以这样?”
顾伯辰站定在原地,高大修长的身影,标枪一般挺拔,却难掩的寂寥。
这就是他的家,充满了算计、背叛、肮脏……
也难怪顾维希会照照地离开顾家,因为这里真的太冰冷了,冰冷到连血液都要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