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半个小时的相处,我算彻底明白了这疯子是个什么人,是个情商为负数的人,嘴巴就跟肛门一样的臭。
“女人,是这个星球非常另类的一个存在,她们温柔起来像湖面,疯颠起来像海啸,总之不要招惹女人!”
“尤其是她这么低素质的女人!”他用力的拍了拍栏杆以加强语气,表情很委屈似的。
我看着他,实在是有点哭笑不得,明明是他自己不对在前,他却觉得是那女人的不是。
虽然和情商低的人相处很容易生气,但我更明白,情商低的人一般城府都不深,比那些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人要安全的多。
看着眼前碎一地的玻璃,我突发奇想,拾起一片玻璃,握在拳心用力捏紧,手掌破了,涌出血来,一阵刺痛。我确定了,眼前的碎玻璃不是幻想,那妇女也不是幻想,都是真实存在的。
那么这个疯子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我因为寂寞而幻想出来的另一个人格呢?我不知道,我得想法子来证明。如果他跟李嫣她们一样不存在,我也就不浪费口水和他扯淡了。
我直勾勾的盯着疯子:“说真的,你觉得我像不像一个精神病?”
疯子失声笑道:“只有精神病才会问这么神经兮兮的问题!”
“那么你打我!”我盯着他。
“为什么?”
“求你快打我!”只有我确定身上有被打的伤痕时,我想我才敢确定疯子是真实存在的,并且这个伤痕还一定要在背上,要在我手绝对无法碰到的地方才敢确定这不是我自己打的。
可无论我怎么哀求,疯子都是斩钉截铁的拒绝:“我不打人,我是读书人!我的使命是培育细菌了解细菌然后再消灭他们!”
“你他妈别唧唧歪歪的了,快打我,冲这儿来!”我指着背部大声道。
“你真是个疯子,我就没听过这样的要求!”
“啪!”我用力的抽了他一个耳光,然后转身背对着他,等他回击。
半天没动静,我回头,只见疯子单手摸着被打的左脸呆若木鸡,我又啪的一声抽了他右脸一个耳光。
这下他双手抚脸,还是不动手还击。
我摇了摇头叹息,心想,如果他要真是我的另外一个人格的话,这个人格可谓狡猾到了极致,知道我在用办法试探他是否存在,所以死活不肯打我。
我2耳光抽完,没想到疯子不仅没还手,竟然像女人一样呜咽着像要哭了似的:“打的我好疼!”
我暗暗好笑,想我现在虚弱的手无缚鸡之力,打人怎么会疼,这人也真是矫情。
“那你打我啊,打我你就爽了!”我又背过身去,指着背。
“打你我就不疼了吗?打人有意思吗?暴力是人类最丑陋的行为,没有之一!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是一个单纯的像孩子一样的人,并且很善良,标准的文弱书生,我对疯子下了结论。
和疯子扯淡间,胡主任领着一群保安冲上楼来:“怎么回事,有人打架?”
我还是第一次见温文尔雅的胡主任这么铁青着脸。他的衣着和几小时前我见他时一样,还是那种无菌的防护服,整个人都罩在里面,没有一寸皮肤能和空气接触。
我奇怪他为什么要穿这样的衣服,他工作是行政管理,不是医生,根本不会涉及到开颅等外科手术。
但我没有时间问他这个问题,因为我有更迫切的问题要问。
“胡主任,你说你现在看见了几个人?”
胡主任一愣:“你再说一次?什么?”
我重复一次,胡主任回头,数着保安,我也跟他后面数,三个保安。
“三个保安,我和你,共五个人!”胡主任回答道。
我用力的拍了拍脑袋沮丧的道:“妈的,没错,果然疯子是我幻想出来的!”转头左右四处打量,疯子确实不在了。
原来确实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疯子,而且还不是想看到就看到,比如说来人了,疯子这人格就吓的躲起来了。
刹那间,我又是心如死灰,这么下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所经历的一切我都分不出是真的还是幻想。
“碎玻璃怎么回事?”
“刚才一个妇女砸的。”
“她为什么要砸玻璃?”
我想说是疯子惹怒人家妇女导致的,转念一想,疯子可不就是我自己吗?可我为什么会有种替人背黑锅的感觉?
“小郎他们五个人格走了,可我又分裂出一个傻x一样的人格叫疯子,他说话激怒了楼下的妇女,妇女就拿石头砸疯子,然后就变成这样了。算不算是我干的呢?”我老老实实的道。
“啊?那个疯子长什么样?”
“长发,带眼镜,看起来很欺文,但说话像个傻x!”
“哟,这可不是你人格分裂,确实有这么个人。我就知道是那小子捣的蛋,那小子嘴特别臭,老爱惹事!见我来了就躲了起来!”胡主任骂骂咧咧的走了。
这尼玛心脏跟坐过山车似的刺激啊!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又问道:“胡主任,那是不是说明我的精神分裂好了?”
“不好说,得按时服药!”胡主任头也不回的道。
我感觉今天的胡主任有点怪怪的,虽说他一向对我很和气,可今天对我却比往常更和气,没事就拍拍我肩,做一些很亲昵的肢体动作。
胡主任突然回头大声道“对了,你好好干啊,别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我一怔,没听懂,心想,你在说什么呢,让我好好干什么?好好养病才是吧?本想追问他在说什么,他却已经走远了。
“嘻嘻,不好意思,让你代我受骂了!”疯子脸上带着2个我的清晰掌印不知从什么地方迅速窜了出来。
“胡主任是个坏人!”他抚着胸口对着楼下东张西望到处看胡主任是不是真的走了,好象很害怕的样子。
“是的,整天逼我们吃药,医生护士都是坏人!”我顺着他漫不经心的道。
“他没有逼我吃药啊!”
“那对你电击了?”
“也没有啊!”
“那他坏在哪里了?”
“嘘,他让我做一件……一件大——坏——事,我不答应,我就被他关到这里来了!”疯子很紧张的四处张望,小心翼翼一字一句的道。
我不以为然,我当然不会相信一个精神病人的胡言乱语,哪怕我也是一个精神病人。
“我饿了,我要去按电铃叫护士给我弄点吃的,你要不要?”
“去我屋里吃啊!我屋里有啊!”疯子拖着我。
走廊的另一端的尽头就是疯子的屋,我发现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房间的门牌号,或许也不是忘记,是我出门时压根就没留意这个。
走进疯子的屋,刹那间,我又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这尼玛是病房吗?这分明是五星级酒店好吗?
我开始不确定眼前看到的景象是不是真的,因为确实太过匪夷所思。我用脚踩着厚厚的红地毯问疯子:“这是红地毯吗?”,再用手指指着屋顶媲美五星级酒店大堂的豪华灯饰问道:“这上面是水晶吊灯吗?”我又一屁股坐在软软的沙发上:“哇,好舒服,这么豪华的组合沙发真的存在吗?”
在得到疯子通通肯定的答案之后,我下了一个结论,这是顶级vip病房,疯子家属一定超级有钱,富可敌国那种。
餐桌上琳琅满目,山珍海味,各种精美的像艺术品的美食应有尽有。鸡鸭鱼肉这些俗物就不提了,鲍鱼、燕窝、海参、澳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