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然有疑问,但陈子州还是没有问出来,那样毕竟不礼貌,改天有时间,再去死亡峡谷弄一棵,给滕子峰拿去鉴定一下再说。
约好送钱的时间,钟林最后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听说你建的那个收购站,现在遇到麻烦了,能不能说说是怎么回事?”
“哦,这事你也知道啊,好的,我们也算朋友了,跟你说说也无妨,”陈子州顺口道,“历年来,我们村书记车正国垄断了白术收购,和黑白两道的关系都很不错,要不是被修路逼的,我也不想跟他作对,所以,就莫名其妙地被镇政府封了。”
“是这样哟,那你想到办法没有?”钟林又问一句。
陈子州苦笑一下说:“我得罪了镇书记,目前还真没有想到办法,但我相信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好的,那祝你好运,”说完,钟林就挂了电话。
这一天,收购站就休息了一天,张永军跟大家颓丧着脸,闷闷不乐,德望叔吸着草烟,吐出一口口大烟圈,骂骂咧咧了一阵,突然起身说:“妈的,车正国这家伙太不是东西了,这也是为大家修路,他一个书记,还不如一个外人,我找他去!”
张永军急忙拉住了他:“老村长,你就别去了,他是一个什么人,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为了钱,他是不会听任何人的。我相信陈助理能够办好。”
想想自己的外孙女在他家当儿媳妇,还受了那么多苦,德望叔知道去了的确也是白去,只得唉声叹气起来。
滕子峰还是一天都没有消息来,陈子州又只得等,焦急啊。
第二天一早,陈子州骑摩托车到了收购站,装作轻松的样子,跟大家说说笑笑,给大家鼓鼓劲。但心里清楚,要是过了今天,滕子峰还不能搞定,那肯定就麻烦了。
米秀娟做好了早饭,大伙正往厨房准备去吃饭,陈子州的手机突然响了,哦,怎么又是钟林的电话,还以为是滕子峰的呢?
他奇怪地接下:“钟哥,早上好啊,有什么事,你请说?”
钟林哈哈一笑:“你在哪?我马上要到你们镇上了,老板见你决心为老百姓修路,很受感动,让我早点把钱给你送过来。”
“钟哥,那太感谢你了,我正好在收购站,我在马路边等你。”
几分钟后,陈子州在收购站前,果然等到钟林开着先前那辆越野车来了,他笑呵呵地上前跟他握手:“钟哥,这么早出门,太麻烦你了,来来,跟我们一起吃顿乡村饭吧。”
“好呀,我也正好没有吃早饭,那我就不客气了,”钟林哈哈一笑,朝收购站四处看了看,说,“陈助理,我看厨房比较窄,干脆搬到那院坝上去吃吧。没想到认识你这么豪爽的朋友,我们喝杯啤酒如何?”
陈子州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变了,这表明了他对自己的尊重,好像是真的把自己当做投缘的朋友了,他也哈哈大笑道:“行,钟哥也是豪爽之人,有朋自远方来,自然得喝一杯酒。”
很快,张永军和大家就把饭桌摆到了院坝上,面对着大马路,几个男人热热闹闹地喝上了。
推杯换盏间,陈子州跟钟林越聊投机,钟林对他被贬了还决心修路的事大为赞赏。
就在两人喝得正热的时候,张永军忽然瞟见街边拐弯处,远远的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好像在偷偷看着他们。
他眼尖,一下就认出来了,他悄悄跟陈子州附耳说:“陈助理,周文平那个司机张老三在偷看我们,妈妈的,肯定又是想给我们使坏,要不我去揍他一顿!”
陈子州拉住他,轻轻说:“算了,吃个饭,他爱看就看吧。来,钟哥,我再敬你。”
他们之间的对话,声音并不是很小,钟林好像也听到了,他脸上泛着微微笑容,好像有点得意的味道。
张老三知道自己被张永军发现了,急忙溜回镇里,慌慌张张地向周文平汇报:“周书记,那、那个越野车又、又来了!”
“哪个越野车?”周文平一惊。
“就是上次跟陈子州见面的那辆,区委的。”
啊,周文平震惊地站了起来,昨天整天都没有再接到电话,以为陈子州跟区委并不是很深的关系,也刚下定了整顿他的决心,没想到那辆车子又来了。
“还是那两人吗?看清他们在干什么没有?”周文平着急地问。
张老三结结巴巴地说:“只、只有那个司机来,他们正坐在一起吃饭喝酒,看样子,好像老朋友一样。”
“啊,你马上去把田斌叫来,”周文平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凉飕飕的,这事越看越玄乎,那司机跟陈子州的亲热不像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自己可不能再错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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