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又挥了两刀,将剩下的两袋麦子一起都砍破了,麦子如小山似的堆在院中。
刀光血影中,翟氏早就灵活如猿的跳到一旁,想要破口大骂,见是血葫芦一般的殷明月,聪明的噤了声。
明月伸手挑起一捧麦子,举到眼前,一松手,嘴里吹了一口气,麦子皮随风飘洒,似雪花般在空中飘散而落,灰尘眯进了一旁的宋氏眼睛里,赶紧让殷明云去翻眼皮。
明月笑着对翟氏道:“奶奶,今年的麦子真的好‘成’啊!风一吹都能刮跑喽。还有这颜色?是去年的还是前年的?”
明月脸色一转,对着墙外的人喊道:“劳烦哪位有空,去请了里正来,就说殷家三房要交今年的公粮,今年的粮食大丰收,我奶精‘挑’细选好的上缴,‘功劳’得选到我奶头上!!!”
翟氏吓得腿脚一哆索,如果刘秀秀收下了两袋半粮食,上缴了陈粮瘪粮,她两手一摊装糊涂,刘秀秀只有自己哑巴吃黄莲,有口说不出。
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家伙都看见她以次充好,现在正是交公粮的当口,里正就怕有人不懂事儿捣乱,拿她杀鸡儆猴就惨了。”
见有个不知谁家的小子真的往里正家跑,翟氏气得一跳脚,赶紧对殷金道:“还不去换回来!丢人现眼!”
翟氏大着声音道:“唉,拿错了,这是我留下来的嚼口用的,上缴的公粮都在老宅放着呢,想着帮三房一起送过去,既然问了,就给送回来好了。”
翟氏阴着脸看着刘氏,气得一哼道:“公粮换回来,孝敬粮可一粒不能少。”
刘秀秀仍旧是愁眉苦脸,任她再精打细算,也不知道如何用几十斤的粮,熬过这个大冬天。
明月则镇定的对明星道:“明星,去拿磨刀石来,姐好好磨磨刀,刚才将一只误闯咱家地里的野猪给杀了,下次说不定能宰一匹马、一条狗,进了咱家地的,就是咱家的。”
围观的村民倒抽了一口冷气,大难不死的殷明月,只一夜功夫,就从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蜕变成了嗜血斗狠的母夜叉,简直匪夷所思、恶魔转世一般。
刚才吓得落地的小男孩儿,小腹尿意阵阵,却是用手按着裤裆,生生的憋着,不敢嚷着撒尿。
一个妇人怼了怼身边的妇人道:“李家屋里的,这殷家三丫头会不会死没死成、撞了邪了?”
另一个妇人则摇了摇头,颇为省事道:“哪啊,王嫂子,昨夜刘寡妇被抓的丑事儿您都知道吧?这殷明月怕是个有心计的,以前一门心思嫁老苏家小子,现在嫁不成了,这是破罐子破摔,原形毕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