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该不该看到

李山脑中进行着天人交战,偷眼瞟向身侧如狡猾猫儿般偷窥的少女,一股与生俱来的正义感袭上心头,心里有了笃定,低下头来轻声道:“一会儿我弄出动静引出成县令,你间隙里扯上那妇人便跑。”

明月闻然可急了,猝不及防转过头来,与男子的鼻尖几乎碰到一处,二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李山仓促向后退,后方是一圈的一尺高的青石台,上面放着一排的陶盆,里面种着应季的花草。

眼看着李山就要栽倒碰了花盆,明月伸手抓住男子衣裳领子,让男子借力站直了身子,眼睛一瞪,声音几不可闻道:“你闹那么大动静,岂不是打草惊蛇?惊扰了众人,我娘的颜面何在?”

李山顿时瞠目结舌,说成县令“欺男霸女”的是她,不让自己“打草惊蛇”的也是她,最令李山诡异的是,那妇人竟然是少女的娘亲?那少女岂不是跟踪自己娘亲而来的?还看着娘亲跟男人幽会?这事,还真是匪夷所思。

明月见李山不再说话,满意的点了点头,身子一矮,再次光明正大的就着窗户洞开始偷看偷听。

室内,刘氏泫然欲滴,好不伤心。

成鸿略软声细语道:“高儿自小孤苦伶仃,刚出生娘亲就撒手人寰,因我调任各地,光奶娘就换了七八个,夜半里经常饿着哭醒;”

“因高儿没有娘亲,常常被表哥、堂哥欺负,从小陪他到大的狗儿也被堂哥溺水使坏淹死,高儿哭得死去活来,足足一个月没有开口说过话;”

“因高儿没有娘亲,所以管教不严,常常因娇纵与人发生口角,身上的伤一个接一个,偏他倔强着不喊疼;”

“因高儿没有娘亲,所以在高儿被牤牛子刺青之后,才将你视同亲娘,实在是高儿心里太苦,难得有甜......”

几段话均不离“因高儿没有娘亲”,说得刘氏终于忍不住,眼泪扑簌簌的向下落,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心里百感交集,想着高儿小小年纪却受了这样多的苦,心里除了酸还是酸。

她这一哭,成鸿略亦是颇多感触,二人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

明月心中不由得暗骂成鸿略是只老狐狸,知道刘氏心肠软,便三句话不离高儿,五句话不离苦难,说得他堂堂一个七品县太爷,惨的跟野地里的苦菜花似的;而平日里骄纵跋扈的高儿,苦的跟庙里的乞儿似的。

见刘氏果如明月所料,心肠软得跟踩了棉花一样,哭得一塌糊涂,成鸿略嘴角不由上扬,温婉的站起身来,将自己洁净的褐色帕子递给了刘氏,刘氏不好意思的接过帕子,二人手指相碰,如触电般的分开。

成鸿略眉飞色舞,低身捡起帕子,想再递给刘氏,见刘氏己如受惊的兔子般后退了两步,脸色红得如黄昏的晚霞,凭添了几分风情。

成鸿略知道刘氏胆小而瑟缩,又万分注重名声,不敢再逼刘氏,将帕子放在了桌角,刘氏却没敢再上前来拿,眼睛只看着地面,白色的香颈低垂,越发的娇艳诱人,看得成鸿略都跟着痴了。

李山看着室内诡异的暧昧气氛,脸色比刘氏还要红润,忙别开眼睛,瞟向身侧的明月,少女却不为所动,仍是不错眼珠的看着。

李山想着室内刚刚成大人与妇人的模样,突然意识到,这哪里是成大人“欺男霸女”,这分明是成大人“梅开二度”,与妇人“郎情妾意”,自己与少女哪里是“救人”,说的好听点儿是棒打鸳鸯,说得难听点儿,是来捉-奸在塌的。

越想李山的脸色越发的红润,连手心儿都纂出了汗。

明月却是浑然未觉,仍盯着室内的事态发展。只见刘氏从怀中掏出那中首饰荷包,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角之处,声音几不可闻:“大人,这、这万万使不得。”

成大人轻轻接过那荷包,眼神瞬间黯然,轻叹一声道:“这幅耳坠子虽然是我付的银子,却是高儿亲自挑选的,走了十几家首饰铺子,挑了上百件首饰,最后才选中这一件。当时高儿嘴里还嚷嚷着,干娘戴上定是这世上最美的娘亲。你若不戴,甚至退了回来,高儿定会觉得自己不被你所喜,又该觉得自己是没娘的娃子了......”

刘氏不由得左右为难,实在不忍心伤了高儿的心,让高儿再受丝毫的苦和伤。

成鸿略借机将玉坠子倒了出来,放在手心里理了理水滴般的流苏,随即递到刘氏面前。

刘氏自然而然的伸手来接,两只手,一在上,一在下,玉坠子如雨滴般滴落在刘氏手心里,带着男子手心儿里的余温。

刘氏脸色一红,成鸿略己将黄铜的镜面拿过来,刘氏又是犹疑片刻,还是听话般的戴了起来,虽然只是小小的一对玉饰耳坠,却顿时衬得刘氏脸色白晰了几分,流光溢彩,煞是动人。

“卿本佳人、难掩芳华......”成鸿略不由得开口称赞,后知后觉唐突了佳人,忙改口道:“本是一家人,高儿定会欢喜的。”

不开口解释,刘氏也许不明其意;将“佳人”改成“家人”,反而让刘氏羞红了脸,心中感触良多。这还是她长到二十九岁以来,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夸赞,也是她守寡以来,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称之为家人,久久孤寂的人,终于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情愫,这其中,即有对成高儿母性的光辉,亦有对成鸿略女人的羞怯,眼角偷偷瞟向成鸿略,适逢成鸿略偷看她,二人眼睛顿时一触即分,空气里弥漫起了暧昧的气息。

室内出奇的静谧,成鸿略毕竟是男子,想率先打破这层暧昧的尴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问刘氏的想法,遂装模做样的先咳了两声,这一咳,不仅没有缓解尴尬,反而让尴尬更尴尬,刘氏脸上的红云更浓重了几分。

明月不由得叹一口气,感叹于刘氏缺少男人的关爱,让成鸿略如此轻松就攻陷心防;又感叹于这成鸿略太过狡猾,勾引刘氏攻心为上,拿高儿做了挡箭牌。

明月不知道应该高兴于自己的娘亲即将成为朝阳县第一夫人,还是应该沮丧于自己即将有一个狡猾堪比狐狸的后爹。

明月转过身来,李山正一脸尴尬的看着自己,气氛堪比刚刚室内的尴尬,潜台词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你自己娘亲的“奸”,还捉吗?

事实证明,明月真的多心了,李山只是尴尬于自己一个情场雏儿,竟然干起了偷窥男女幽会的勾当,而且,还是领着一个十五岁少女来看,实在是有“勾引”之闲,完全不符合他“大侠”的风范。

见明月一脸怒色看向自己,紧张得喉头一痒,竟如成鸿略般拍着胸脯轻咳了两声。

这下可气坏了明月,这李山,做着和成鸿略一样的动作,明显是在讽刺自己,明月顿时如炸了毛的獅子,猛的一推李山,迈步就要走。

明月平日里的力气就不小,又是气愤之余,力道自然事半攻倍,李山又是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明月突然发难,身子再次如同刚刚那样向后栽倒,这次却没有上次的好运,一只陶泥花盆顿时被撞到了地上,发出了脆生生的碎裂声。

明月登时一慌,拉着少年的手就往外跑。

要逃己是来不及,李山反抓着明月的手,轻揽少女的纤腰,脚连踏廊柱三下,竟飞身上了房檐,二人默契的同时摒住了呼吸。

门扉大开,刘氏如受惊的兔子掩面而逃,背影看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成鸿略追了两步没有追上,心中懊恼于不知哪个不开眼色的偷窥了鸳鸯,吓跑了娇娘。

来到花盆碎裂处,男子不仅看到了碎裂的花盆,还看到了一只完好的药罐子,罐子口汩汩的冒着热气。而廊柱上,残留了两枚清晰的泥脚印子。

成鸿略不由得嘴角上扬,闲庭信步的走到了院子中央,看着紧张的依偎在一起的少年、少女,亦是有些意外,挥挥手道:“下来吧!”

明月尴尬的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甩开了少年的手,状似悠闲的看了看天色道:“今天的天气不错。”

成鸿略抬头看着乌蒙蒙的天,心中憋着笑,嘴上则附和说:“嗯,春雨贵如油,眼看着变天了,这天,着实是不错。”

李山则干脆了许多,飞身下了房顶,轻松站在了地面。

本来装模做样的明月登时急了,扒着房檐角急道:“你自己下去了,我怎么下去?”

李山脸色一红,刚刚是事急从权,现在成大人在此,男女授受不亲,总不能还牵着少女的手、揽着少女的腰吧?

少年四处望了望,从房山处找来一架梯子,架在房檐上,让明月慢慢的顺着梯子爬下来。

这一上房和一下房,完全是两个画风,上房有多牛叉、下房就有多狼狈,明月的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与愤怒了。

成鸿略看着明月微微笑了笑,在李山看来是温柔如风,在明月看来却是棉里藏针,果然,老狐狸永远是嘴上说三分、腹中留七分,话中有话道:“我刚刚抬头眯了眼,看东西都看不清了。”

明月心中暗骂老狐狸,这成鸿略是怕自己回去对刘氏说些影响她判断的话,从而破坏他的娶妻计划,说这几句话,分明是拿李山和自己的事威胁,也许,在他看来,自己与李山,还真如刚刚表现的一样,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明月气得牙直痒痒,无奈,成鸿略若是当真说给刘氏听,刘氏真会做出一哭二闹三上吊、逼自己嫁李山的事情来,左右,在刘氏眼里,自己也是个难嫁之女,尤其是被刘英“诬陷”有“相好”之后,好不容易因珍味坊涨起来的人气再次一落千丈。

明月咬牙切齿答道:“我刚刚也起了针眼,什么也没看见。”

虽然听出语气里的不娱,成鸿略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脸看向李山,李山的脑袋点的跟啄木鸟似的连忙答道:“成大人放心,李某也什么也没看到。”

成鸿略却皱了皱眉,不甚满意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做出蒙蔽之事,看到就是看到,没看到就是没看到,和你爹说说也无妨,别对外人碎嘴就好。”

李山挠了挠头,竟不知道自己是该看还是不该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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