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妙儿心里早就对徐东临这个面瘫男十分不满,尤其是徐东临当日在马车上竟然敢故意戏耍她,到了小镇可是毫不留情的把她赶下马车!徐东临做的这些、妙儿心里可是一直都记恨着呢!先前更是没少腹诽过徐东临……
因此眼下好不容易逮到挤兑、欺负徐东临的机会,妙儿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自然是要变着花样戏耍徐东临,把心里积攒的怨气全都给出了!
于是妙儿明知道先前那个赌局让徐东临郁闷得很,却偏偏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边慢悠悠的在农家小院里随意漫步,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你还欠我一个承诺,那就表示我让你做什么事你都必须答应,否则你就是不履行承诺、说话不算之人。”
徐东临找不出话来拒绝妙儿,只能闷声顶了妙儿一句:“你若是让我做那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之事,我自然不能答应。”
妙儿似乎早就料到徐东临会说这样的话,只见她笑容可掬的走到徐东临身旁,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恶趣味的问道:“我自然不会让你做这些事,不过———”
妙儿故意把“过”字拖得长长的,并且故意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往下说道:“倘若我让你脱了衣裳在村里裸奔一圈呢?这可不是什么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之事!”
“……”
徐东临被妙儿这话呛得满脸通红,一连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黑着一张脸说道:“你故意戏耍我?伤风败俗之事我同样不会答应去做!”
“哦?我这个要求你不答应啊?没关系,那我换个要求便是,”妙儿一边挑了捋发丝绕着手指玩,一边很快就再次出言“调戏”徐东临:“那我若是让你去向你那柳表妹说一句话呢?你答应不?”
徐东临已经觉察到妙儿要借着那个赌约刁难、戏弄他,因此他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当下便一脸警惕的追问道:“你想让我和我表妹说哪句话?”
“‘我喜欢你’,”妙儿故意顿了顿,才补了句:“我想让你和你表妹说这句话,这话可只有短短四个字,一点都不难说哦!”
妙儿的话让徐东临马上闹了个大红脸,更是下意识的反驳道:“柳表妹又不是我的意中人,我怎么能昧着良心去和她说这样的假话?我可不想被她当成登徒子对待、今后连表兄妹都做不成!”
妙儿三言两语就套出了徐东临的真心话,心情顿时又愉悦了几分,尤其是当徐东临不假思索的说柳十娘不是他的意中人时,妙儿的心情竟没由来的欢愉,就连戏弄徐东临的语气都少了几分讽刺和挑衅、多了几分欢喜:“哦?原来徐四少爷不喜欢柳小娘子啊,那可真是可惜了这么一段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的好姻缘!”
妙儿那故作惋惜的态度十分夸张,就是瞎子也看得出妙儿是在惺惺作态的戏耍徐东临,更是让徐东临气得咬牙切齿,当下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张、四、娘!!你再这般戏弄我,我宁愿背负言而无信之命、也要即刻毁约!”
“好了、好了,既然徐四少爷挑三拣四、拒绝的理由诸多,那我不提这些你做不到的要求便是,”妙儿说着慢悠悠的往院子外面走去,一直走到门口才背对着徐东临丢下一句话:“徐四少爷你且先回屋去吧!眼下我一时也没什么事儿要你替我办,等我想到了自然会召你来细说,你只要记得这个赌约就行、不必急着把彩头给我。”
妙儿说完这番话后便蹦蹦跳跳的踢着小石子儿走了,留下面色铁青的徐东临独自呆在原地,肚子里的肠子更是早就悔青了———要是他知道妙儿这个坏丫头这般难缠、这般狡猾,那他先前打死都不会和她打赌!
他要是先前不和她打赌,现在就不用被她牵着鼻子走了,也不会在她面前丢尽脸面、就连男子汉的尊严也荡然无存,更不会被她的戏耍气得差点吐血!
徐东临和妙儿初次过招后,马上意识到妙儿不会轻易放过他,于是心里忍不住做出许多猜想来———那个古灵精怪的坏丫头,不会没几天就再想出些刁钻的事来刁难他吧?她不会把他打扮成稀奇古怪的样子、或是找来一些奇装异服给他穿上,让他到热闹繁华的城镇奔跑吧?
徐东临越想越郁闷,额头上更是不知不觉的冒出了一层细汗来,他的内心更是有了强烈的不祥预感———徐东临预感碰上妙儿这个坏丫头后,他这些年来努力维持的冷酷美少年形象,很快就会被迫毁于一旦!
且先不提妙儿如何捉弄、欺负徐东临,却说妙儿等人在苗水村借住了两天后,徐东临他们拉车的那两匹马终于支撑不住、先后断了气!加上村子里也没有会修马车的木匠,于是徐东临一行人最终只能放弃坏了轮子的马车,徒步上路、打算先赶路到繁华的城镇,再找地方重新买车买马。
妙儿他们的马车同样也没了,也只能和徐东临他们一样先徒步上路。妙儿担心路上会再遭遇意外,于是主动提议和徐东临一行人结伴而行,毕竟他们两伙人加起来也有九个人,所谓人多力量大、出了什么事也能相互有个照应。
徐东汉一向都爱热闹,因此妙儿一提议结伴上路、他马上就举手表示赞同,而柳十娘也想路上能有个说话的女伴儿,于是也点头赞同大家伙儿结伴同行。唯独徐东临沉默不语、没有表态,不过徐东临倒也没像以前那样提出反对,于是大家便心照不宣的忽略了他的意见,告辞苗水村的村民后、直接高高兴兴的踏上了路途。
这一路妙儿一行人都走得小心翼翼的,一路上虽然尽量加快脚程赶路,但却也都耳听四方、眼观六路,生怕忽视了任何一丝风吹草动。因是徒步而行,因此妙儿一行人才赶了一小段路,柳十娘就因为从小娇生惯养而走不动了,于是大家伙儿只好就近坐到路旁的几块大石上歇息,打算缓一缓气再继续赶路。
没想到妙儿等人才刚刚坐下歇息,不远处便走来一大队拉着板车、押送货物的官兵。那队官兵慢慢的从妙儿等人面前经过,妙儿见他们赶路的方向和自己这伙人相同,便猜想他们应该是要把货物运去前面的渝山城。
一直沉默不语的徐东临也猜到了这一点,并且突然不顾柳十娘喊累、喊疼,当机立断的对大家伙儿说道:“情况有变,现下已不是歇息的时候,大家伙儿快起身上路!”
大家伙儿才刚刚坐下没多久、徐东临就提出即刻上路,这让徐东汉等人百思不得其解,不但没有马上听徐东临的话动身,且娇滴滴的柳十娘还头一个出声反对:“四表哥,我的腿现下真的是又酸、又痛,我们能不能再歇息一会儿再赶路?你也晓得我从没走过这么远的路,眼下双脚真的是酸疼得紧、连走都走不稳了!”
柳十娘话里有着浓浓的撒娇意味,可一直都十分照顾、和估计柳十娘感受的徐东临,这一回却没有答应柳十娘的请求,不但即刻赶路的态度十分坚定、语气里也多了一分不容反对的坚持:“不行,我们若是想平安无事的赶到渝山城,就必须得马上起身上路!十娘你暂且先忍耐下,等到了渝山城我们再到客栈里好好的歇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