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家里,振雨二旦把院子里收拾的已然差不多了,大白桃也把屋里弄的明窗几净,好象还借了几件家具。他们仨个都做出一副刚到的样子。说着今天气挺好啊,万里无云,晴空万里的废话。
年长的女人说:“家里蛮不错的嘛,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落落。只是这房屋旧了点。”
“可不是,这旺财从小有洁癖,容不得半点脏,这还好多了呢,以前干净的还厉害。这房么,旺财早给我说了,只要订下日子了,马上就翻盖,装修。保证不误事。要说旺财吧,也不是十全十美的人,唉......”我叹口气故意卖关子。
“呦,旺财有什么毛病啊?”两个女人同时发问,一脸的疑惑。
“他吧,哎,反正俺自家弟兄说出来也不怕你俩笑话,咱这亲事先放一边,就旺财说吧,真叫人心里着急,一个是心比老娘们还细,一个是对人特别专一,认准了一个人一条道跑到黑!”
“说说呗怎么心细了?怎么专一了?”扎马尾的女子问。
“我记得我们好几年在前在一块喝酒,我无意说出了我的生日。那一天旺财还说,要喝我的酒,我蒙了,凭什么呀,要有个理由呀。他说你过几天生日了,我一拍脑袋,可不是,我都忘了。我说你咋知道?他说你好几年前说的呀!”我说这话,我自己都不信。
“他懂的也多,你知道的。他还常常给我们讲当年冯蒋阎大战时,因差一个字,就改写历史的故事呢!”我信口开河的夸着旺财。关于一字之差的故事,是这样的。一九三0冯玉祥与阎锡山动用百万军队,联手讨伐蒋介石。
中原开战,秘密设伏,将蒋介石歼灭。冯玉祥手下一个参谋给阎锡山发电报原设埋地点是河南“沁阳”,结果错发成“泌阳”,只一撇之误。结果河南还真有一个地叫“泌阳”,两地相差一百多里地。设伏地点失误,阎失去了战机,等阎匆匆赶来,战局己发生变化。从此冯阎再也没有了翻盘机会。
“是啊,细心的男人知道疼人!”嫂子点点头说。
“还有他对人专一,以后与他熟了,别老说谁谁家女人背叛了,谁谁家男人出轨了,他恨这个。他常说,宁娶**从良,也不娶红杏出墙呢。”话一说出口我才觉不是味,赶紧刹车。
“嗨,看你说什么哪?怪难听的。”扎马尾的女人剜了我一眼。
此时大白桃捂着嘴,已笑的上不来气:“你臭小子,穷白话什么啊,领着客到处转转呗!”
“对,对,你们随便看,象我们这年龄不太会招待相亲这类事,您二位多担待点!”我使眼色让大白桃赶紧上。
大白桃走过来看我一眼:“且,白话过火了吧 ?看能的你!相亲你干不了?去!装疯卖傻行!”
大白桃一挖苦我,我真有点架不住了。其实还有那么回事。
去年春天,邻居黑子婶给我说门亲事,人家女方父母有意想见见我。顺便也让我见见那女孩,互相认识认识。黑子婶与我各骑一辆自行车就去了。到了女方家里,女方父母见到我,上下打量我,挺满意。一个轻地夸我帅气,跟黑子婶说对我相当的满意。
那女孩子也出来了,我一看差点把我吓趴下,身体长的好胖,一脸的雀斑。一说话还是黄板牙,金光闪闪,光芒万丈,照到那里那里亮,直照的人心里亮堂堂。当时我就蒙圈,这是什么呀?
可女孩的爹娘东扯葫芦西扯瓢,就是沒个完。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与那女孩前言不搭后语,应付着。那女孩话也挺多随她爹娘,跟郭德刚似的话没完,我脱不身又搭不上话,如坐针毡,又似煎熬。
黑子婶子此时也不看我,与那女孩爹娘,闲话淡话,黑狗白尾巴的没完。
我实在无法忍受下去了,便说我到外面厕所一趟,趁机溜了出来。
想来想去也沒脫身之计,就在院子里转悠,忽的看到院子里有辆小拉车的轱辘没气了,我有了主意。
回到屋里,我与女孩爹娘说话,说刚才出去看到院子里的小车轱辘都没气了,干活时小心点别压坏里胎,我又说,这样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用嘴给你们把车胎吹起来吧。
我话一出口,女孩爹娘大眼瞪小眼的互望,那意思是这孩子脑子有毛病吧?怎么说这话呀?谁家的车胎用嘴吹呀?两老人马上改变了主意,脸也阴沉下来,看着黑子婶不高兴,俺闺女长的再不济,也不能嫁给个傻子吧。
当时黑子婶想掐死我的影都有,尴尬的领着我离开了。
从此,我在村里落下了这个笑柄,常拿出来讽刺我。
我闪人后,赶紧咐嘱大生,找来辆电动三轮,那时电动三轮还稀少。大生找了好几家,才找到。又准备了些了礼物,酒啊点心的。权当是旺财的一番心意。
大白桃见我准备就绪,问问了有什么意见没有,没有过天就打发人商量下-步。
那当嫂子的说:“不急,不急。都好好考虑考虑。”
从表情上看的出还是十分满意的,人家女方当然要矜持些了。
我赶紧说:“那我们就等着听胜利的消息啦!”大白桃拉我一把,说道:“不犯贫你就难受是吧,一边待着去!”旺财的对象与她嫂子又笑,嫂子说:“真是个活宝,旺财有你这个哥们真好!”
打发她们上了车,大生与振雨把姑嫂送走。
大白桃说:“你看看人家旺财都了对象,你也二十几的大小伙子了,你也不着急?”
“急有什么用?总不能上大街上抓一个来吧?”
“你小子甭给你姐动心眼子,那天林颖在商店与你说话,我就看人家对你有意思。还瞒我?”
“没有,人家是上班的,将来还不嫁入豪门?怎么会看的上我这样的?”
“姐是过来人,不知道这个?那妖精平时眼睛都看天上去了,唯独看你眼神都不一样,你觉不出来?是不让姐给你做个大媒啊?”
我顿时无语了,心里象打了五味瓶,苦辣酸甜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