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小兔崽子,你让谁闭嘴滚蛋呢?”
卢美琳顿时破口大骂,苏栋国也是横眉冷对。
可方麟却是怡然不惧,瞪眼道:“你瞅啥?”
卢美琳如何肯吃下这个哑巴亏,自然是要出言反击,但还不等她张口,老太太游秀英便怒道。
“都给我住口,今天我老太婆把话放在这,谁要是敢干扰小方,或者再说一句闲话,就马上滚出去!”
“妈!”卢美琳冲着游秀英故作委屈地喊了声。
她心想,自己好歹也是老太太的儿媳妇,而那个方麟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家伙罢了,老太太怎么说也得站到自家人这边不是?
不过为了确保万一,卢美琳还是给苏栋国使了几个眼色,想让他帮着自己说几句话。
却不知老太太是何等人物,卢美琳竟然想在她老人家眼皮子底下耍小动作,这简直就是在关公门前耍大刀,自寻死路。
于是老太太便怒了:“你叫谁妈呢,我们苏家什么时候承认过有你这个儿媳妇了?给我出去!”
见老太太这么说,苏栋国面子上也有些过不去了,脸色难看地说道:“妈,美琳虽然性子直了些,可她好歹也是我老婆,你对她说这么重的话,有点过了。”
苏栋国不说话的时候还好,他这话一说,立马就让游秀英想起了刚才他的表现,就愈发生气起来:“你也给我出去!”
苏栋国也来脾气了:“出去就出去,你当谁稀罕这个家么?美琳,我们走!”
“咦?”
就在苏栋国拽着卢美琳离开以后,胡洛和看着方麟施针的动作,却是突然一声惊疑。
因为他虽然对中医针灸这个领域不是很擅长,但经受过多位好友的耳濡目染,胡洛和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自然能从方麟下针的位置和手法中看出一点门道。
因此在这种好奇心的驱使下,即便苏栋国夫妇已经离开了,但湖洛和还是坚持留在屋子里。
结果却是越看越惊讶,不由得暗暗想道。
“之前我倒是看走眼了,这个叫做方麟的年轻人,医术很不简单啊,或许……他真的能创造奇迹也不一定呢……”
就在湖洛和刚刚产生完这个想法以后,方麟这边刚好把最后一根银针捻进苏汉轩的天池穴内。
紧接着没过多久。
只见苏汉轩的脸色突然呈现一片酱紫,就好像是喉咙口憋了什么东西一般。
然后突然睁开双眼,也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力气,一个翻身便把脑袋探出了床边。
见状后,还是方麟眼疾手快,急忙就把脚下的垃圾桶拿着放在了苏汉轩脑袋下面。
“呕!咳!咳咳……”
随着一大滩带着血色的黑块从苏汉轩口鼻间吐出来,一股又腥又臭的味道渐渐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这股味道就好像是搁置了好几个月的臭鸡蛋气味一样,只需稍稍闻上一缕,就能使人直欲作呕,更何况还是现在这么浓烈的气味。
方麟自然是注意到了苏雪和游老太太的难受样子,便对苏雪说道。
“苏警官,老爷子的状况接下来可能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待会儿房子里的味道可能还会更浓,所以你还是先带着奶奶出去吧,等我这边弄完了,再叫你们进来。”
“那……我爷爷怎么办?他不会有事情吧?”看着情况似乎愈发不好的苏汉轩,苏雪不由得面露担忧问道。
方麟点了点头,语气很是肯定:“放心吧,有我在,老爷子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听到方麟的保证,苏雪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下一半,便搀扶住游秀英,提议道。
“奶奶,反正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要不还是听方麟的,先出去,待会儿再进来吧?”
老太太摇了摇头,倒不是不信任方麟,而是方麟的年龄实在太小,难免不如胡洛和这种权威专家来得有威信度,便问道。
“胡老,依您看,我们家老头子现在这模样,是好还是坏啊?”
因为胡洛和自己也是第一次见识到方麟这种治病手段,所以一时间也有些摸不准,只能是保守说道。
“按理说,以苏老现在的情况,即便是针灸治疗,也不应该下这么猛的针才对,可苏老又确实是往好的一方面转变了,所以……不好说,不好说啊!”
胡洛和摇了摇头后,随即便对着游秀英说道。
“这样吧,你们还是听方小友的吩咐,先出去再说,我和方小友留在这里照看苏老,等情况稳定下来了,再喊你们进来。”
见就连胡洛和都这么说了,游秀英尽管心中依旧很牵挂老伴儿的病情,但也只能是在苏雪的搀扶下,心情惴惴不安地走出了屋子。
而等她们二人出门以后,胡洛和立即走上前来,有些尴尬地冲着方麟笑了笑道。
“方小友,刚才误会了你,言语间多有冲撞,还望小友莫怪啊!”
“胡老太客气了,您也是关心苏老爷子才会这么说的嘛!”方麟微微一笑,对待像胡洛和这种医德高尚的老前辈,他一向来都是很有礼貌的。
而方麟这副一点也不恃才傲物的态度,让胡洛和心中释怀之余,更是对方麟欣赏起来,脸上也是堆起笑容,客客气气地说道。
“方小友,我实在好奇苏老现在的状态,所以……能否让我一观?”
“当然。”
方麟点了点头,当即让开身位,好方便胡洛和上前。
胡洛和冲着方麟拱了拱手,也不再客套,走到苏汉轩床边后,先是仔细查看了一下各项仪器上面的数据。
然后坐到床边,凝神为苏老爷子把起脉来。
而后没多久,只见胡洛和睁开眼来,一脸惊叹地说道:“神乎其技,简直是神乎其技啊!”
胡洛和小心翼翼将苏老爷子的右手放回被窝,随即站起身来,明明都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儿了,此时却像个初学者一般。
脸上挂着满满的激动之情,两眼神光奕奕地望着方麟,问道。
“方小友,恕我眼拙,这种既霸道又温和的针法,我平生还是头一次遇见,能告诉它叫什么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