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
方麟直接嗤之以鼻道。
“虽然我们都知道李磊跟老豹两个家伙该死,但你想过没有,他们不过是两个渠道比较广的散客罢了,并不是真正的大毒瘤。”
“而你现在把他们给撞死了,就等于是掐断了警方的唯一线索,进而导致那些隐藏在幕后的人能够继续逍遥法外,就这样,你还觉得你这是在为民除害吗?”
“这,我……”江逸的表情开始变得极度不安起来了。
身为一名货车司机,江逸在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自然见识过那些因为吸毒而妻离子散,甚至倾家荡产的家庭。
同时也正因为对贩毒者的深恶痛绝,所以江逸在开车将毒贩李磊和老豹撞死的时候,脸上才会一点犹豫的表情都没有流露。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自以为做了正义的事情,可实际上却是无意间当了罪犯的帮凶。
不过刚一想到这里,江逸的脸色就突然一变。
“不对!你在骗我!那两个毒贩你们明明是准备借这个机会偷偷放跑的,怎么可能还会再继续往下查呢?”
苏雪闻言后眉头当即一皱,反问道。
“这不可能!如果要偷偷放走那两个毒贩的话,那我们又何必那么大张旗鼓去抓捕呢?”
“等等!你是说”
江逸一脸惊疑不定地说道。
“那两个毒贩,是你们抓回来的,而不是被别人弄进去的?”
“不然你以为呢?”
“该死的,看来我是给他们骗了啊!这帮谎话连篇的混蛋,真他么的不是东西!”江逸咬着牙骂了句。
看着江逸这咬牙切齿的模样,方麟知道最佳的劝说时机到了,便继续说道。
“江逸,既然这样,那我希望你能把事情的真像告诉我们,你总不希望你孩子担上个罪犯之子的名声,然后一辈子遭人白眼吧?”
“这……”
犹豫片刻,江逸终究是一咬牙,开口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事先故意喝了那么多酒,然后装作醉驾把那两个毒贩撞死的。”
“那么,那四十万,究竟是谁给你的?”方麟继续问道。
江逸皱眉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
“是一个叫做蛇哥的家伙承诺给我的,也是他通过对讲机,告诉我那辆车的路径和动手时间的。”
“蛇哥?”
苏雪微微皱了下眉,随即追问道。
“这个蛇哥,是不是长得三角眼,留着个板寸头,塌鼻梁,然后右边嘴角还长着一颗大黑痣?”
“对对对,就是他!”江逸连连点头道。
见在江逸说完这句话以后,苏雪就开始若有所思起来,方麟便忍不住好奇问了句。
“怎么,苏警官,你认识这个叫蛇哥的人?”
苏雪点了点头:“嗯,这个蛇哥是一家酒吧看场子的混混头子,很狡猾,我们已经盯上他很久了,但一直苦于找不到充足的证据。”
“反正我之前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所以接下来就看你们怎么做了,与我无关。”
方麟耸了耸肩,方家村那边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处理呢,他可没这个时间在一目了然的案子上继续耗。
于是方麟便对着江逸说道。
“江师傅,我的微信刚才你已经添加了,如果哪天你的病情恶化了,记得叫人通知我一声,或许我能找到办法帮到你。”
不过江逸对此倒是表现得很豁达,直摆手说道。
“算啦,反正都已经是癌症晚期没得治了,多活那么一天两天的也无所谓,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还是让我平静度过这最后一段时光吧。”
生死有命。
见江逸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方麟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也不是神。
至少在现阶段内,对于癌病这种不治之症,即便他也是无计可施。
“那好吧,既然这样,那江师傅你多保重。”
冲着本性不坏的江逸点了点头后,方麟便对苏雪说道。
“苏警官,这里好像也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等等!”
苏雪急忙喊住方麟,在招呼人把江逸带下去以后,随即说道。
“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跟我到车上来吧,我有事情找你说。”
十几秒钟以后。
“苏警官,有什么事你赶快说吧,我赶时间呢!”方麟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问道,表情有些漫不经心。
谁知苏雪的表情却是突然变得严肃且认真了起来:“方麟,再帮我一次行吗?”
方麟顿时一愣:“苏警官,你这话何解?”
苏雪一对美眸注视着方麟的双眼,很是平静地说道。
“我想你应该也猜到了,如果没有人通风报信的话,蛇哥是不可能准确知道老豹和李磊两个人的行踪,所以你一定得帮我,我现在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方麟闻言后脸上也是一阵无奈。
苏雪说的没错,方麟他确实是猜到了警队中可能有内鬼这件事。
可正是因为知道这潭子水太深,所以方麟才不想过多的参与进来。
毕竟他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小老百姓,平生最大的抱负就是带领方家村共同致富。
像现在这种情况,又是贩毒团伙,又是内外勾结制造谋杀,这实在是太复杂了。
而且搞不好,万一牵扯出什么手段滔天的大人物出来,那可就好玩了。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之前所看到的那条TX新闻,却总是萦绕在方麟心间挥之不去。
“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依照苏雪这女人的性格,就算我不帮她,她也绝对会一个人去查的,到时候万一死了,那我之前的所有努力不就全白费了?”
心里这般一想以后,方麟便下了决断,一咬牙说道。
“说吧,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苏雪脸上一喜:“你答应我了?”
方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苏大警官都亲自放下高贵的身份来求我了,我小农民一个,哪里敢不给您面子啊?”
苏雪白了方麟一眼,很是不爽地说道:“本来挺值得高兴的事,怎么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我在逼你似的啊?”